“校花来电!校花来电!”
早上七点,天还没亮,沈彻刺溜从温暖的沙发上一弹而起。这个来电铃音是关机事件后他特别设置的,只是没想到会大清早响得比闹钟还早,他摸出枕头下的手机,见的确是秦修打来的,又抬头瞅瞅黑咕隆咚的二楼,秦修的房门还关着,这楼上楼下的干嘛还要打电话啊?睡眼惺忪地按下接听:“喂?”
“我要下楼跑步。”手机那头的秦修说。
沈彻愣神,然后眼光扫到客厅角落蜷缩在垫子上的肥猫,一下子明白了。
秦修把房门拉开一条缝,就听见楼下客厅乒里乓啷鸡飞狗跳响了好一阵,然后手机响起,沈彻在电话那头神采飞扬地道:“搞定了,下来吧!”
秦修下楼来见沈彻把肥硕的大猫压在身后沙发上,一身睡衣乱得不堪入目,卷毛里还夹着猫毛,心里一阵好笑,挑眉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跑?”
沈彻很为难地做出一个“我想碎觉觉”的表情。
秦修白了他一眼:“没毅力的家伙,你就在梦里当你的影——”
叽叽突然从沈彻身后挤出一个脑袋,冲秦修不怀好意地喵呜一声。
毒舌校花“磅”地摔上门退散了。
沈彻如释重负倒头躺下,叽叽先生极其侮辱地踩在他头上跳下沙发他也懒得计较了。哪晓得在温暖的被捂里躺了才半个钟头,手机又没命地响起来,沈彻坐起来抓着手机心里直吐槽,你是全民超人汉考克啊跑步用飞的不成?
叽叽先生吃一堑长一智,抬头见阴险的卷毛青年蹑手蹑脚朝自己走来,直接往电视柜下一钻,沈彻目视那肥溜溜的猫屁股在电视柜下卡了一下,BIU地塞了进去,可恶!差一点就扑到了!
趴在地上学老鼠叫也只换来叽叽先生不屑的一瞥,出来上厕所的宅男瞧见电视柜前撅着腚的卷毛青年,很舒爽地顺脚踢了一脚:“沈二你特么真有够二的,猫又不吃老鼠。”沈彻直起身心说有道理啊,最后还是牺牲了一罐凯大手的进口金枪鱼罐头才顺利钓到索马里老猫。沈彻拿着皮带扑过去迅猛地将老猫绕了五大圈,绑在茶几腿上,这才开门放秦修进来。
秦修进浴室冲澡,沈彻又抱着枕头回头补眠了一会儿。一刻钟后秦修敲起洗手间的门板:“沈彻?沈彻?!”沈彻被喊醒,回头看皮带那端还栓得好好的,打了个哈欠:“没事,出来吧。”
秦修拉开门小心谨慎地走出来,平时见惯了冷酷暴躁霸气侧漏的校花,这还是头一次见秦修这么小家子气,他心头不知道怎么的觉得特别解气,也不由觉得能保护校花的自己特别阳刚特别爷们。
直到秦修上了二楼,沈彻才彻底放心,一躺下来翻了个身,卷毛青年忽然猛地瞪大眼——
怎么回事?皮带那头是空的?!
沈彻蹲在茶几边手里拿着空空的皮带,胆战心惊地仰起头,听到二楼传来“哐啷”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巨响。
飞身赶到二楼推开秦修卧室门时,校花裹着一床被子老高地站在床上,脸色煞白地冲他喊:“它在床下!在床下!”
沈彻哦一声忙跟着往床下钻,秦修光着身子披着一床被子如临大敌地监控着战局。叽叽先生得意地上蹿下跳,一时间满屋子都是鸡飞狗跳的声音:
“往写字台下面去了!快!”
“又钻床下了!”
“快快!在门后!”
沈彻死盯着蹲踞在门后一脸鄙视的叽叽,房子里两人一猫都没有动静,对峙中,秦修弯腰将床边的天蓝色浴袍轻轻扔给沈彻。
沈彻向后抓了浴袍在手里,心里倒数三二一!一鼓作气往前一扑,老猫喵呜一声腾空跳到他头顶,在脑门上一个无情地借力直往床上扑去!
肥猫飞身而来那一下秦修差点没把身上的被单抓住。沈彻对这只猫精已然出离愤怒,咬牙切齿转身就往床上扑.
贺兰霸摘下眼镜,愤怒地抬头瞪了一眼天花板,他的小吊灯窸窸窣窣晃荡着,他试着再度埋首回剧本中,可是楼上折腾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忍无可忍的房东先生终于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直捣二楼!
“你们特么在搞什么名堂?!”
门推开的时候,肥猫先生从裤裆下刺溜溜了出去,徒留贺兰霸震惊地看着脚底下踩着的天蓝色浴袍,一团狼藉的床铺,和床上身体纠缠的两人。
校花上身赤|裸,一身拖曳的白被单滑到腰线,沈二么……贺兰霸扶扶眼镜往秦修的白被单下一看,那颗卷毛脑袋扑棱冒出来,先是诧异地看看上方表情凝固的秦修,而后顺着秦修的视线转头看向门外。
贺兰霸看了两人半晌,可以确定,秦修没穿衣服,沈二……估计就快不穿了。贺兰编剧留下一句“打搅了”,面色平静地拉上门。
沈彻如梦方醒,朝着合拢的门扉喊:“老师,我们是在捉叽叽!”
“行行,继续捉吧。”贺兰霸下楼的声音渐行渐远。
刚刚才一团混乱的卧室里安静下来,沈彻有些赧然地看着趴在他上方的秦修,秦修光滑的背部整个暴露在初冬的空气中,被单快滑下去了,只遮到腰线,这番景象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寻常,再加上……沈彻视线一个劲盯着天花板不敢往下看,校花又没穿衣服……
秦修这才起身,淡定地抓了被单呼啦一下往身上潇洒地一裹,跟披战袍似的,坐在床上看着还仰躺着目不斜视地盯着天花板,满脸通红的卷毛青年。
“你还要躺多久?”
沈彻眨眨眼,心虚地坐起来。刚刚又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自己也觉得奇怪,其实秦修身上有的他自个儿也有,又没什么好稀奇的,可是怎么就是觉得心虚。
“我不喜欢被人误会。”秦修说。
沈彻一听这话心都凉了半截:“我待会儿就去跟贺兰老师说清楚,我们没——”
话音未落嘴就被结实地堵住。
沈彻瞪大眼看着一下子扑过来的秦修。校花身上温热的沐浴液的香气裹着被单清冷的气息,天然眼线的眼睛细细地眯着,睫毛又长又密,轻轻颤一下能隔空直搔到你心尖上,眼神又热又湿地瞅着他,活似能把人烤化了似的!沈彻看着那颗最爱的泪痣就在一眨眼的地方,浑身顿时就像被点着了一般,抬手就回抱住秦修,张开嘴探出舌头亟不可待地撬啊撬一系列动作完全身不由己。
秦修松开嘴唇,舌尖在沈彻挤进来的舌头上抵了一下,沈彻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从味蕾处击穿全身。
两个人很快就抱成一团亲得一塌糊涂,沈彻狂喜得难以自禁,秦修湿润的口腔,灵巧的舌头,身体光滑紧致的触感,这些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无一不让他战栗。是他疯还是秦修疯了?!这不是那天招待所蜻蜓点水的晚安之吻,这样激烈带劲的舌吻,就连做梦也没有梦见过!
手臂搂在秦修背上,秦修的背上是有肌肉的,很男性的手感,但是光滑细腻的程度很让人着迷,也不知是被单太轻薄,还是他们动作真心太猛烈,哗啦啦地被单一个劲往下褪,沈彻能感到秦修赤|裸的身体一次次贴近自己,两个人越抱越紧,紧到不能再紧的时候,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力量推着两个人不断向上,单是他身上那层薄薄的睡衣已经无法阻止那一股股袭来的滚烫。
秦修虚起眼看了沈彻一眼,卷毛青年的眼睛虽然半眯着,但是眼神亮亮的,吻得比自己还用力,不过是用蛮力,舌头自伸进他嘴里起就没出去过,又不知道换气,只一个劲搅着他的舌头,像只撒泼耍赖的大狗。
最重要是,秦修挺直腰将怀里热血上涌的年轻身体又抱紧了一圈,嗯,不可否认这种厚重结实热乎乎的手感当真不错。
两个人已经贴那么紧密了,沈彻还一个劲往前凑,身体烫得不得了,终于像是按捺不住般在他身上微微磨蹭起来,睡衣的扣子刮在他皮肤上,秦修吻得笑起来,真有这么喜欢我?眼神忽然邪恶地往下一挪,那里该不是有反应了吧?
想到这里就觉得可爱又好笑,吻得也不专心了,沈彻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就意兴阑珊了,讨好地勾着对方的舌头,吻得那叫一个全心全意,然后猛然一怔,唔一声张开嘴猛地缩回舌头,涨红了脸双手提住裤子。
秦修的手正往他睡裤里钻,都伸进内裤了沈彻才反应过来,吓出一身冷汗,忙躲开那只不规矩的手:“别别!你干嘛呢——”
秦修挑眉看一眼卷毛青年的睡裤裆下:“老实说你是不是硬|了?”
沈彻夹紧了腿脸都快烧起来:“没有!”
秦修跪着凑过去:“让我摸摸。”
这有什么好摸的啊!“别啊,真没有……哎,真没有……啊……”
左躲右躲还是没躲过,被校花的爪鸟龙抓手一抓一个准,那一下沈彻腰杆一下就软了,差点没趴在秦修身上。
秦修盯着他一脸得逞的坏笑:“还说没有?”
跟男人接吻下面也硬这么快,沈彻丢脸得要命,根本没敢去看秦修的表情。
“不用不好意思,我又不会笑你。”秦修向后跪坐在脚后跟上,一脸惬意,“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欢我。你身体对我反应这么快,说明是真喜欢。”
沈彻听着这话又害臊又有点郁闷,那是不是说刚刚突然吻他都是为了试探他啊?我真喜欢你啊,从来又没否认过……
秦修还盯着他下盘,眼神一闪一闪的:“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弄就行了。”沈彻丢脸地提着裤子下了床。
窗玻璃上还倒映着秦修跪坐在床上的身影,赤|裸白皙的身躯坐在一堆纯白的被单里,他脑子里没那么多墨水去形容那种又安静又撩人的感觉,想到自己刚刚就抱着这个人亲成一团,都怕再多看几眼连路都走不动,赶紧撤出了卧室。
秦修目视门合拢,才缓缓吐一口气,低下头,看着被单下支起的小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