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在接受姐夫的拳拳到肉的打击的时候是一脸的后悔还有蛋疼。
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一次在燕京的时候他和一个狐朋狗友去吃饭,当时正好是姐夫说要带他入伍去锻炼他,让向往军旅生活的他高兴的不行。
一群人喝嗨了,就开始吹起牛来,将来我会有多么多么牛笔。
结果高顺正吹着呢,就被一个秀气的公子给嘲讽了一番,然后双方就起了冲突,不过没敢打起来,高顺还不傻,燕京这么大的地方,权贵名门太多了,自家本来不是什么高门,只能说家境一般,如果不是有一个很厉害的姐夫,高顺现在也不会在这么名贵的地方吹牛。
能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打嘴架没有太大的问题,要是动起手来,万一碰上了大佬,自己可就凉了。
这吵着吵着,双方的火气都在上涨。
最后高顺和那个俊俏的公子打了一个赌。
比一比两个人两年内的成就,谁的成就高将来就给谁做小弟。
高顺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见那公子俊俏,心中一动,还多加了一条,还要穿女装。
这时候的高顺以为自己赢定了。所以才有了这么个想法。
他马上就要去燕武军,虽然是从小兵做起。
但是作为燕武军,北燕的上三军,更是北燕军队的灵魂,哪怕一个燕武军的小兵待遇也不比在外面的城镇的镇长差。
看起来品级不高,但是地位不低。
而且想要在短时间内飞速的晋升的途径就只有两种。
军功,还有受到了燕帝陛下的支持。
在高顺的眼里,这样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娘气的小公子应该不会去参军,想要得到燕帝陛下的支持,那也得能见得到陛下的人影啊。
自己进入燕武军中只要能吃苦,晋升的速度一定不会慢,到时候就让这个娘子的家伙穿上女装,好好的羞辱一番。
这也就是他进入燕武军之后这么努力的根本原因,就是为了能够给自己争气,顺带赢了这么一场赌局。
但是高顺真的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个看起来有些娘的小公子竟然就是公主殿下。
这事人家不仅来让自己旅行赌约,竟然还让姐夫知道了,这一次怕不是要被姐夫给大卸八块了。
此时帐篷外面的燕九思的亲卫们就可以听到里面的大帅正疯狂的对着高顺输出,同时嘴里面是痛声大骂。
“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跟人家打赌?”
“嗯?还弄什么女装?你以为你是美男子?”
“你冲撞了殿下还不自知,还整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倒是很上道啊,看来平日里对你的管教还不够啊。”
伴随着痛骂之声,还有高顺的一阵阵痛苦的嚎叫之声,显然体会了一把炒肉的感觉。
等大帐再一次恢复平静的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小半个时辰了。
里面捶打的声音终于停止了,亲卫们担心大帅都快将自己的的小舅子给打死了。
高顺这孩子认真能干,多次往来燕九思的大帐中学习知识,两年来的时间已经和亲卫队的人混熟了。
看着他被打,他们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高顺没有被打的太惨。
希望大帅府的夫人不知道,要不然大帅就要惨了。
别看燕九思在外面都是非常强势的,但是有一点就是他惧内,她正牌夫人也就是高顺的亲姐姐。
是个踏踏实实的弟控。
之前就因为燕九思让高顺进入了燕武军有些意见,两个人还争吵了起来。
这还好不是在家中,要不然让她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一脸的鼻青脸肿,估计大帅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说大帅的修为不如夫人。
而是大帅心疼夫人,舍不得打,连护身的真气都舍不得用,害怕夫人伤了手。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此时的大帐中间,小舅子和姐夫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一个鼻青脸肿的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另一个也是刚刚的出了一口恶气,心中是后怕不已。
燕九思心中也是庆幸,还好这一次的赌局高顺压根就没有胜利的可能,要是换成了什么别的输赢条件,万一燕雪岚输了,别的不说,陛下肯定要高顺好看。
死罪倒是犯不上,活罪是难逃了。
而且自己也必须要好好收拾高顺,之前没有掩盖就是为了给大家看,当然还是给一些在部队中的探子们看,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处罚了高顺,而不是作秀。
因为和陛下相处的时间越久,才越能知道陛下的特点。
燕朝辉作为一位国家领袖,已经很不错了。
没有什么骄奢淫逸,一门心思都在如何发展国力,甚至连绯闻都没有听说过,当然如果有敢说的人,估计现在就已经死了。
当然作为一位国君,燕朝辉有着和其他国君一样的特性,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掌控的欲望。
表现出来就是专权还有多疑。
这也是很多君主的通病。
他们都喜欢一言定生死,喜欢那种站在权力巅峰的感觉,尽管这需要他们付出一定的代价,背负上一定的责任。
他们一个个的称“孤”称“朕”就已经很好的将自己和其他人区分开来了,哪怕是你曾经和他玩的再好,关系再怎么亲密,一旦他坐上了王座,就是孤家寡人。
不用你去动心思,他自己就会提防你了。
最上面的位子,一个国家就只有那么一个,谁能不想让自己做到上面去呢?
旁的不说,燕九思作为宗卫对于自家陛下的了解更深。
作为从孩童时期就跟随燕朝辉的人,他可以说是亲眼的看到了燕朝辉从一个皇子慢慢的转变成了帝王。
从曾经的天真浪漫到现在的心思如潮。
他知道在北燕的各个地方都有燕朝辉的耳目,建立了绣衣卫之后还嫌不够。在恰当的时候又打出了军情司这么一张牌来和绣衣卫打对手戏。
可能在外人看起来都在谢寒衣的手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燕九思清楚。
绣衣卫是燕九思的一言堂,但是这军情司可不一定,里面肯定也有不少陛下的眼线。
看似加重了谢寒衣的权柄,但是实际上也是给谢寒衣一个制衡的手段,兴许是因为绣衣卫的办事不利,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仔细的想一想当初和陛下一起奋斗的人,一个个功勋卓着,有的已经隐退了,比如老太师,还有的去当了什么闲职。
唯有谢寒衣还身居高位,手中的权柄在不断的加深。
这并不是谢寒衣有着什么的特殊待遇或者是对陛下的忠心比他们还要多,而是谢寒衣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别的路了,只能跟着陛下一路走到黑。
他是一个纯正的孤臣。
因为做着这种特务头子的工作,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处理,所以无形间,谢寒衣就得罪了很多人,手上的血仇也不是一个两个的。
有很多仇人也暗地里对他进行仇杀,不过谢寒衣的修为不低,每一次都失败了。
如果燕朝辉放弃他的话,估计会有很多人前来寻仇,甚至于胆敢明目张胆的出手对付谢寒衣。
谢寒衣已经离不开燕朝辉了,而不是燕朝辉离不开谢寒衣了。
还有另外一个孤臣的意思就是,谢寒衣身体有隐疾,不能生育,无法留下子嗣。
也没有夫人。
唯一的一个养女就是谢弄棋,现在在跟着燕雪岚做事。
所以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孤臣。
或许如果不是燕雪岚经常给谢寒衣说好话,估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高顺和燕雪岚打的这个赌,陛下八成已经知道了,如果不是知道高顺必输无疑的话,估计早就动手了,一想到这个,燕九思就觉得自己是一身的冷汗。
旁人不清楚,他通过宗卫兄弟们可是了解过,燕雪岚就是陛下心头的逆鳞,谁要是冒犯就是个悲惨结局。
今天自己要是不大大的惩戒高顺一番,将来要是陛下给他穿小鞋,那高顺就是小命不保了。
“姐夫,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了?是长公主殿下来讯息了嘛?”高顺瑟瑟发抖地看向了燕九思,心是砰砰的直跳,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上了,讯息上的话就是决定他未来命运的道路了。
要是好话的话,他还有抓紧时间改正自我的机会,要是坏话的话,在北燕得罪了长公主殿下,他还有活路嘛?
不过看姐夫那一脸的阴沉,莫非。。。
高顺的心也是沉了下去,自己大好的人生还没来得及上演就要结束了嘛?
同时他心里也是慌慌的,自己要是凉凉了还不怕。
万一要是连累了姐姐还有姐夫,和家族那自己可是真的罪该万死了。
就在高顺一脸绝望的时候,燕九思的话语却是如春雨一般滋润了他。
“呵呵呵,还好,殿下并没有介意你,反而是让你乖乖的认输,去为殿下效力。”
“真的?殿下让我去效力?啊,还好还好,不是怪罪就好。不过让我去当贴身侍卫,唉,我还想在军中大展拳脚呢。”高顺有点不愿意,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已经由不得他了。
“啪”的一下,燕九思的大手就拍在了他的头上。
“呵,想做殿下的亲卫,恐怕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不是贴身侍卫?难道是马夫嘛?我。。。”高顺的脑洞也真的是挺大的,一下子就想歪了。
燕九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啊,殿下准备给自己训练一支特殊的军队,准备让你去带领这一支军队,当然也是有要求的,要发挥出你全部的实力来,让这一支军队成为全能的部队,能打善战。”
“什么?姐夫你在说一边?我没有听清楚?让我去带领一支军队?是真的嘛?”高顺下意识的忽略了后面的内容,只记得自己将要去带领一支军队。
“是的,你没听错,长公主殿下已经筹备训练一支新军,这支军队的统领选择了你,不过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的本事我清楚的很,带个千八百个人还可以,让你统领一支大部队你不一定有这样的经验,而且殿下的要求是要如同燕武军的标准去训练新军,甚至有可能更加的严格,你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就这么开心?”燕九思直接就点出了高顺的不足之处。
“啊?”一听到这样的要求,高顺有点头疼,比燕武军还要严格?殿下对新军的要求这么高,这是真的要准备重用我还是想要搞我啊。
燕九思一眼就看出来了高顺的心里,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经验不够老道,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殿下的事情办砸了。
“殿下自然有她的打算,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想一想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只要你能尽心的为殿下服务,展现自己的才能,功勋是少不了的,不过你的能力还稍显不足,好在殿下给了一周的时间,这几天我给你补补课,你要认真的学,想要能够成为让殿下信任的将领,现在的你还不够。一周后,我就会用坐骑送你去殿下那里,记住了嘛。”
高顺眼睛一亮,这是姐夫要给自己开小灶啊,他怎么可能拒绝呢“好好好,谢谢姐夫了。”
两个人就这样开始在大帐中召开了教学工作。
而远在建州的鸾凤城。
燕雪岚的书房中。
佳人此时正坐在书桌面前,用眼睛扫过一个个花名册上的人名,好像就已经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出色的战士。
这是陈铮整理好的八百个的天脉者的名单。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还是说燕雪岚找来的这个炼药的师父本事高超,陈铮发现这些绝脉者都成功的使用了觉醒药剂,没有出现什么不良的反应。
只不过突然身体强度上的变化他们还适应不过来。
正在营地中休息,重新熟悉自己的身体。
手中拿着毛笔,燕雪岚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郑重的在最外侧的封皮的位置写上了几个大字:逢春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