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相应的人已经被带走了,但是察事司的人仍然可以从现场留下的血迹和死者大致的方位可以推断出现场的模样。
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就是这些人应该是被人从后面袭击的,死者几乎都没有防备,没有怎么挣扎,反抗。
显然并不是经历过激烈的战斗,如果是游马的话他们之间有仇,见面之后会和平相处?从后面奔袭过来死者会没有反应?显然是不可能的。
应该是熟人作案。
最起码也应该是相熟的势力,因为熟悉所以敢放他们接近,然后双方攀谈或者是前行的时候,那群人突然动手了,对死者们下手,稳准狠快。
死者压根就没有提防,击中要害当场毙命。
通过现场的血迹来看,出血量不小,血迹呈现溅射状,一般是遭遇到巨大的撞击才会形成的,一般都是大型钝器。
和身上留下来的马刀的痕迹有点不符合啊,难以想象游马这支来去无踪的马匪是一手拿马刀,一手使用的是大锤之类的钝器,现在马匪的水平这么高了?一个个的都是双持武器?狂战马匪骑士?
并且最为重要的头部都不见了。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证据。
元武大陆想要调查死因,除了在外的观察的手段,还会直接的询问死者。
当然不是灵异上的那种。
而是通过人的头颅刺激大脑看能不能获得一些记忆的碎片。
同时也可以辨认出来是不是当事人。
因为不排除有人估计假死脱身,用其他人的尸体伪装自己的例子。
很明显动手的人很专业,恐怕也是为了发现相应的的线索才这么做的。
可是如果为了保密就完全没有必要在现场留下游马的威胁的血字,怎么看都像是在栽赃嫁祸。
或许是另外的第三者的势力,亦或者是辽西郡的某一家的势力趁着这个机会削弱其他人同时让游马背锅并顺势除掉它。
如果这样大胆的推断的话,最终受益的一方反而有可能会有嫌疑。
当然这只是陈铮几个人的推测,没有实质的证据。
这样的做法之后的受益人是谁呢?
毋庸置疑,就是施家。
看起来前后好像有些不可能。
不过如果跳出当事人的身份来看。
第一施家反应过于积极,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好心,为什么在游马初现甚至壮大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剿灭,而是现在展示自己的好心。
第二接连的几次截杀,使得施家的名声受到了影响。
好多人开始脑补施家和游马有什么冲突。什么龙头家族也被游马给压制了之类的云云。
幸灾乐祸的多,没有几个人会感觉到同情的。
如果游马长时间的骚扰下去,对于施家来说肯定会有所影响。
甚至有些平日里有矛盾的势力说不定会趁着这个时候下绊子。
伸出援手在辽西郡的环境下可能很少,因为商事比较繁荣,所以各个势力在产业上有所冲突矛盾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了外敌他们的第一想法不是反抗,而是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去吞吃别人。
对自己的竞争对手不落井下石,而是伸出援手。
很少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为此借着这个机会削弱一些对手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受到袭击的势力中有一个和施家有冲突,其他都是还不错的合作伙伴,很难相信施家会对他们下手。
不过这里面有两个相关的人是怎么也躲不开的。
游马和施家。
联系上打入游马中的钉子,最近是出过任务不过他们只是对施家下手,至于原因是什么还没有查清楚。
唯一能到知道的就是上面给的命令。
你只需要知道要杀的目标是谁,但是为什么要杀他,你搞不清楚也不需要问。
这是游马的老传统了,也是游马的首领的一言堂。
有趣的是,游马的首领就叫游马,这个势力就是根据名字建立的。
不过钉子认为这应该是一个化名。
他因为身份低微的问题还没有见过游马的样子。
不过从那些老马匪的角度来看,显然具备一定的人格魅力,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忠心的人。
对游马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没有人会对首领背后说三道四,很难想象在盗匪之中会有这样的人。
不是那种虚假的义气,而是这些马匪真真正正的将游马当做了效忠的对象。
只要是游马的命令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而不是去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匪内部的生活也比较的枯燥就是训练,外出劫掠,吃饭休息等。
也不知道那么一大批抢来的货物在哪里。
在钉子眼中游马的人不像是劫匪,反而想是一个个过着苦行僧生活的修行者。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支盗匪是怎么形成的,有些格格不入。
从他们的所作所为来看,的确是让不少家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算不上什么良善之人,不管游马这些人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从他们的手上开始沾染上鲜血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洗不干净了。
然后陈铮让沈括继续想办法在保证钉子的安全情况下从游马那群人上进行调查。
自己则是伪装成散修的身份混入施家的应聘的队伍中想办法进一步的打听施家有没有什么消息。
坐在原地等待消息的效率可能并不如一线来的快。
至于裴罪己和耶律弥勒,她们俩就暂时在沈括这里帮帮忙。
就算是用易容道具她们的打扮也没有陈铮来的安全。
易容面具一套陈铮就是一个完全的新身份,外人怎么也联想不到。
在商量好继续打探更多有用的消息之后,两边开始行动。
不过有一个核心的点是绕不过去的,那就是解决游马。
这股悍匪对于社会的确是有隐患的。
于情于理都应该被剿灭的。
至于背后可能有种种的原因和故事只能让他们随着时间的长河流去。
陈铮在出门之后寻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用上了易容面具。
曾经的黑脸大汉又再一次出场了。
凭借着周天境后期的修为,不需要太多的考核就可以进入施家的招募的散修的队伍中。
施家对外的招聘非常的简单,没有什么多余的步骤,只要修为过关就ok当场支付一部分的酬劳剩下的会在战斗结束的时候支付。
同时施家也给这些散修的武者准备了休息的地方。
是施家的一个用来装货物的庄园,在短时间内就被改装成了住所。
也就是加了点床板,和被褥之类的。
陈铮被分到的位置是曾经的柴房,现在变成了一个两人间,因为地方偏僻还比较小,所以很多人不愿意住来得晚的人自然就没有什么好位置了。
而且陈铮还是独自来的,人家可是拖家带口的好几个一伙。
在这种时候的独行侠就非常的吃亏了。
和陈铮同一个房屋住的是一个看起来约有三四十岁的男子。
也是个独行侠。使一把长剑,身边还带着一个酒葫芦。
是不起感觉这个装扮很眼熟。
想要追求玉真的那位就是这样的装扮。
不过人家是仙风道骨,江湖浪客。
陈铮眼前的这位大叔就有些邋遢了。
头发乱糟糟的,浑身都是酒气。
不过意识还是很清醒的,是一个自来熟。
名为张欢。比陈铮先到了一步,一进来之后就和陈铮兄弟长兄弟短的聊了起来。
他的修为和陈铮相当。
也做的一手好菜。
这个庄园内有厨房,散修们可以吃施家准备的饭,也可以自己做。
张欢和陈铮聊的亲近,说着说着就嘴馋了。想吃酒,这吃酒能没有下酒菜嘛?
张欢这个老酒鬼也是有手艺的,很快就炒了几个小菜回来,用来下酒,同时和陈铮侃大山。
陈铮和张欢聊的这么开心可不是在浪费时间而是在办正事。
通过自我介绍,陈铮了解到张欢这个人是辽西郡本地人,到现在已经生活了四十二年了。
从生在辽西郡就没有离开过辽西郡半步。
说他宅也好,说他恋土也罢,反正是个辽西本地的老油条了。
看起来邋遢那只是他不愿意打理,生活上还是过的不错。
从做出来的小菜就知道有一定的的水准,不是吃完了上顿愁下顿的人。
作为四十多年的老油条,张欢对于辽西郡的各个事情都知道个一二。
很多家族传出来的八卦等事情,张欢可以说知道不少,在陈铮面前炫耀了起来。
而陈铮正好要打探相应的消息,自然也就陪着,让其尽兴,就会说出来更多的消息。
陈铮主要想问问施家。说自己是一个外来的人,偶然碰上了施家的招聘才赶过来的,不知道会不会如约给钱之类的云云,充分的展现出了自己一个散修武者对施家的不信任。
借此向张欢打听施家的消息,想要和从沈括那边了解的东西进行印证。
张欢一听哈哈大笑“陈老弟不需要担心,施家是龙头但是还是以商业起家的,重视自己的信誉,断然不会做赖账的事情的,你看定金都不少,就更不要说事成之后了。”
“这不是在外面有过被坑的经历嘛,所以谨慎了一些,这施家请这么多人当真支付的起,它是辽西郡的大家族?”陈铮尝试将话题引到施家身上。
“哎呦,老弟,你要是问别人可能不清楚,哥哥我四十年可以说看了施家四十年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我得和你好好的说说。”张欢来了兴致开始给陈铮科普起来施家的种种,不过有很多东西陈铮是了解的,而且还有一部分是被张欢估计夸大了一些,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张欢说的事比较的准确。
甚至有些八卦秘闻之类的是沈括都没有查出来的。
一打听来源才知道这张欢仗着自己的嘴皮子和酒量,有着不少的狐朋狗友,他们混迹在城里,几乎不怎么从事劳作,每天游手好闲,看看这看看那。悠闲的很。
同时各种就传出来的消息自然也是这些人先知道。
所以消息的来源和真实性都算靠谱的。
这些游手好闲的人没有什么事情,各种流传的消息就是填补把他们精神世界的食量。
关于施家的很多事情,张欢说起来都是称赞。
因为施家的风评的确很好,做的各种事情都可以说非常的明白,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就算是对竞争对手也没有说彻底的打死。
张欢认为这一次施家有这么大的反应,完全是游马倒霉。
他在一个非常特殊的点招惹到了施家,也不在乎施家有这么大的反应。
陈铮意识到这可能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消息。
张欢叹了一口气,左右观察一番见外面没有什么人,才趴在陈铮的耳边对陈铮低声的说“也就是在一个月前,施家的大小姐死了,这个事知道的并不多,不过施家内的确有人办白事,大家打听了好几次才知道是施家小姐没了,结果后来放出消息的人被重重的处罚了,施家人也否认了。不过我们大家都知道这八成是真事,你可别往外面说是我说的。要不然施家肯定要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啊。”
“哦哦哦,晓得晓得,张大哥你继续说,我一定不告诉他人,原来还有这样的大事,请你指点一二。”陈铮连忙拍着胸脯保证到,当然不会让他人知道的,我只会告诉自己人,这可不算是破坏规定。
而张欢在确定没有人监视了之后,借着酒菜将事情娓娓道来。
这施家小姐出现在人前的次数非常的少,大家都是零星的见过里面被施家保护的很好。
仅仅几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就显露出了惊人的面容,让好多见识过的人茶不思饭不想。
外面的人看看就好,这只能做梦中情人,成不了真的老婆,想桃子吃是极好的。
而且有从施家退休出来的人也可以证实的确是有大小姐的存在,可以说是施家的宝贝疙瘩,被照顾的非常的体贴。
听说这个大小姐的性子也是温文尔雅的,对人对物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温柔的很,就如同水一般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