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北宫烈早起上朝,虽然起床时刻意的放轻缓了动作,还是惊动了旁边安睡的展欢颜。
见她想要起身,北宫烈便倾身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道:“好早呢,你再睡会儿。”
言罢就重新起身去穿衣。
他的身材如同外表看上去的一样有些偏瘦,但其实内里保持的很好,肌理分明,有着习武之人的健朗,只是肤色偏白,灯光下莹润的有种过分美丽的错觉。
彼时他半侧了身子穿戴衣物,留给展欢颜一个背影。
宽背窄腰,动作利落,想到之前夜里两人躯体纠缠时候的情形,展欢颜的面色微微一红,不自在的往旁边移开视线,也爬坐起来,寻了衣物穿戴。
北宫烈套上中衣,察觉身后的动静回头。
展欢颜一惊,连忙扯了被子掩住自己,眼神本能的防备。
“呵……”北宫烈被她这欲盖弥彰的作为逗乐了,回转身来哑肾笑道:“遮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朕都已经看过了。”
展欢颜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子后面,抿着唇角,目光尴尬的不知道该是落在何处。
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看似水到渠成,但是如果真要搬到明面上来说,又总感觉是有那么几分的别扭的。
北宫烈笑了笑,干脆连被子一起拢过来,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垂眸下去,以刚刚长出淡青色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脸,笑问道:“天还早呢?你不用急着起,再睡会儿?”
涩涩的痒,间或又透出些微的疼。
“我睡不着了!”展欢颜不自在的偏头躲了躲,转移注意力道:“皇上不是要去上朝吗?赶紧准备吧!”
“还早呢!”北宫烈抬眸看了眼外间的水漏,继而又含笑下来捕捉到她的唇咬了一口,语气朦胧的摩挲着道:“其实朕也还在病中呢,不去也是可以的,横竖你也睡不着了,不如……”
他说着,语气莫名一深,又带了几分调侃之意道:“我们做点别的?”
说话间他搂在她腰上的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被子底下,手掌从腰际滑过,并且继续往里延伸。
展欢颜的身子颤了颤,下意识的绷紧,脸色涨红的隔着被子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慌张的颤声道:“别……”
她的声音细弱,带了一丝微喘。
北宫烈看着她红艳的脸庞,心头微微一动,却是故意逗她道:“怎么?”
展欢颜的心里羞窘的厉害,抬头对上他含笑戏谑的眼眸,知道他是故意的就是心下一恼,含嗔带怒的瞪了他一眼。
北宫烈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展欢颜被他盯的恼怒异常,索性心一横,自己一咬牙掀开被子,从腰间拉开他的手,然后就在他灼灼的视线之下从他怀里强行脱身,背过身去取了衣物穿戴。
北宫烈看着她的动作,弯了弯唇角,索性就撑着脑袋侧卧下去,看着她匆忙中却强作镇定的动作。
女子的脊背线条优雅的近乎完美,平滑的线条蜿蜒,纤腰盈盈不及一握,彼时展欢颜的背对着他的,他却是心猿意马突然就想到夜里的感觉,跟着就是喉头不觉的一紧。
展欢颜匆忙的穿了中衣,转身却见北宫烈正目光灼热的盯着她看。
他握了她的一只手,将她拉倒在了旁边。
展欢颜摔在床上,虽然下面铺了厚厚的被褥也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北宫烈侧卧在那里,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再就没有了任何其它过分的举动。
见他沉默,展欢颜就仰头去看他的脸,诧异道:“怎么了?”
“没什么?”北宫烈道,唇角不觉的牵起一抹笑,用力的握着她的一只手道:“只是觉得这一刻的感觉真好,颜儿你试过这种感觉吗?不管外面的怎样的冰天雪地的样子,只要看到这屋子里的一点灯光就会觉得寒意全消?因为……”
这些话听来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展欢颜只是神色迷茫的看着他。
北宫烈突然仰躺了下去,手上发力一拽就将展欢颜拉过去,伏在了他的身上。
展欢颜的手撑在他胸口,抬头望进他深邃幽远的眸子里。
他的手压在她的手背上,两个人的手掌交叠,抚在他心口的位置。
四处的空气一片寂静,展欢颜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手掌之下他一下又一下稳健而热烈的心跳声。
北宫烈看着她,又再继续说道:“这里是暖的!”
曾经一度他的世界冰天雪地一片荒凉,可是今时今日,终于因为某个人的存在而有了别的色彩。
他的神情极为认真,美誉半点调侃的意思。
展欢颜的心跳有些乱了节奏,只是有些始料未及的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勉强自己把视线移开,轻声道:“陛下真的该起了,臣妾服侍您更衣?”
说到底她还是在刻意的回避。
北宫烈的眼神略有黯淡,却是躺着没动。
展欢颜试着撑着他的胸膛爬起来,他却也没有拒绝,然后任由她扶着起身。
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外面墨雪就带人把提前备好的温水送进来。
展欢颜湿了帕子,亲力亲为的替他整理。
墨雪张了张嘴,想要说这与礼数不合,不过却被北宫烈一道凌厉的眼波制止。
像是刻意的犯懒一样,全程下来他都是衣来伸手,享受着他刚刚新婚的小妻子的殷勤服侍,唇角一丝笑容浅淡而妖娆。
展欢颜觉得这一个早上他的笑容多的近乎反常,但是为了避免尴尬却是什么都没说,只就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梳洗过头又服侍他更衣,亲手替他束发。
北宫烈走前又压着她的凑闹凑唇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如果还累的话就再睡会儿,等朕下朝过后来接你!”
单太后那里是要去敬茶的,不过也要等到他下朝之后,并且他也根本就懒得去理会这件事。
展欢颜点点头,目送他历来,却在她离开之后目光闪了闪,带了几分复杂的神色走到旁边的妆台前从自己佩戴的一个荷包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墨雪道:“你去替我煎一副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