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岁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眼神扫过一张张面孔,都是她所熟悉的,这里面有她的长老们,也有她的师兄师姐们,一双清凌凌的圆眼染上了些许欣喜,“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秦花笑了笑,“我们做长老的都还没来得及教你什么,怎么会放着你不管呢?至于后面这些人……”
他耸了耸肩,“他们做师兄师姐的,哪有放着小师妹不管的道理?”
柳师姐胆子大,上前一步挤开了秦华,搂住叶岁对着他有恃无恐地笑,“师父,我们师姐师妹还有两位女师父之间姐妹要聊天呢。”
后面有师兄不服地嚷嚷,“我们师兄师妹间也要培养培养感情啊。”
方师姐环视了人群一眼,冷哼了一声笑道,“谁说的?出来跟我的刀培养培养感情?”
人群噤声。
师兄们之间小声嘀咕,“女、女魔头。”
“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小师妹,啊——”柳师姐循循善诱,引诱着叶岁张嘴。
叶岁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在柳师姐鼓励的目光中张开了嘴,一块绿色的糕点被一分为二,塞进了她的嘴里。
叶岁动了动嘴,属于绿豆糕的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味蕾绽放,甜丝丝的。
“怎么样?好吃吗?”柳师姐的目光略带期待,动了动芊芊玉指,“这可是柳师姐用最宝贵的手下厨给你做的哦?”
叶岁满嘴塞着绿豆糕,用力地点头,“好吃。”
她知道柳师姐最疼惜她的手,其次就是自己的脸。
“不是吧姓柳的,你好奸诈啊。”程师兄不满地抗议。
“好吃就好。”柳师姐满足地捏捏她脸颊上的肉,“师姐都给你藏着呢,待会儿这里结束就都给你。”
“来尝尝师姐的玫瑰饼。”柳师姐被另一个娇笑的师姐毫不留情地挤开,叶岁刚咽下嘴里的绿豆糕,还没来得及说话,
“你们这倒是好生热闹。”一声好听的男声从人群边缘响起,一身被血浸透的黑衣男子翩然而至,他身上的血腥味刺鼻,脸上虽说是笑着的,却不自主带上了狠戾肃杀之意,人群不由自主地给他让出了条道。
“十长老。”叶岁乖乖问好。
“十长老?”妖色朝着叶岁的方向望去,见到来人吃惊地瞪圆了一双美眸,“师父!”
师父?
恶人谷师兄师姐们表情古怪,悄悄用余光打量着来人,他们的师父们已经是实力跟年龄一样深不可测,如今再来一位俊美的师祖同样看不出年纪几何,他们这些高手们还让不让普通武者活啦?!
“师父?”叶岁也震惊了,她脸上的表情一贯不多,如今也只是嘴微微张大,“夜鬼长老不是恶人谷的十师父吗?”
妖色面色古怪,“他是这么说的?”
叶岁点点头,“夜鬼长老是这么说的,所以才教我的。”
她眼神沾了点茫然,“不是这样吗?”
夜鬼不自然地轻咳了几声。
妖色看他的尴尬的神情,仿佛明白了什么,阴阳怪气开口,“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师父啊,抢人弟子犹如砸人饭碗,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您这挖墙角可不太道德啊。”
夜鬼缓缓道,“练武之人的事,怎么能叫抢呢?”
“师父,所以这位是?”有师兄问。
妖色言简意赅地介绍,“你们的师祖。”
她正色朝夜鬼抱拳行礼,“弟子妖色,率恶人谷九位长老及门下弟子一百零九人,外门弟子一人,拜见师父。”
她身后的长老们和弟子们俱跟从她的样子齐齐喊道,“拜见师父。”
“拜见师祖!”
叶岁也不例外。
龙宴宴被下面传来的声音吸引,探出头见下面又来了这么多人,有些震惊,“岁,你们干嘛呢?”
叶岁朝他招招手,“没事,我一会就上去了。”
夜鬼盯着某个方向看了一会,才呐呐开口,“所以你们真的任由他在那被砍?”
对了。
众人这才想起来他们遗忘了什么,叶岁上前一步,喊了句,“大哥……”
话音未落,众人只见叶临渊动作一顿,立刻收势止剑。
醉无被追着砍了许久,站在原地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这年轻人……都、都说是自己人了……”
亏他说了那么久,叶岁说两个字他就停下了。
叶临渊抱歉道,“临渊冒犯阁下,方才临渊以为是那些不知好歹想靠近擂台之人……”
“好了好了。”醉无累得不行,气喘吁吁地摆摆手,“原谅你了,就这样吧。”
叶岁领着恶人谷及叶临渊走上台,和风云小队碰了面
几波人有的是故友重逢,有的是素昧平生,此刻却如同熟稔的老友,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容易地就熟络起来了。
“美女姐姐,你喜欢吃小乳猪吗?”交际花龙宴宴上线,笑嘻嘻地对手握着红鞭的柳师姐搭讪。
柳师姐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龙宴宴坚持不懈,“那你喜欢养小乳猪的男人吗?看看我家狼爹,宠老婆话不多,不喝酒不打人,还很会养猪——”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听见了全过程的恶狼抓住了手臂,拽了过来,恶狠狠道,“给老子过来,你个兔崽子又在那给老子造谣。”
恶狼扭头,对柳师姐不好意思地丢下一句“不好意思啊姑娘,我收拾这兔崽子去。”
“欸欸欸,狼爹,我在给你争取机会呢,你跟着夜鬼大叔哪有机会讨媳妇儿,他自己都找不到老婆呢——”
两人争辩的声音越来越远。
恶狼把人拽到凤沉雁旁边,“凤丫头,帮我看好这小兔崽子。”
一派其乐融融之际。
“靠!什么鬼东西!”一条黑黢黢还吐着蛇信子的黑蛇顺着龙宴宴的小腿一路向上,龙宴宴低头一看,却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抬脚,将那条黑蛇踹出去,然后一抬脚,踩死了那条黑蛇。
黑色的蛇头爆出血浆,一片血肉模糊,蛇身还没反应过来,艰难地在地上蠕动着。
龙宴宴天生就对蛇有嫌恶感,觉得这种长条状又是冰冷鳞片的生物十分恶心,打了几个寒颤。
凤沉雁发出极短一声叫,方才龙宴宴踩爆的那个蛇头爆出的浆液溅到了她的脚边,“龙宴宴,你恶心死了!”
龙宴宴拍拍她的肩,“我们男子汉大丈夫,何必拘泥于这种小节。”
凤沉雁却无暇反驳他,她看向台下,神情凝重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