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在一个明净宽敞的房间醒来。
他下意识看向旁边,没有南妩的影子,又摸了摸胸口,怀表也不见了!
“阿淮哥哥,你醒啦!”
唐晓茵端着一个水盆,袅袅婷婷走过来,脸上是惊喜的笑容。
她还是一身红裙,妆容略浓,美艳却又有些老气,不符合年龄不符合气质,更不符合长相风格。
唐晓茵把水盆放在床边凳子,拧了拧毛巾,拿着毛巾想给他拭去脸上的脏污与血痕,一副贤妻良母风范。
秀眉微蹙,适时表现出几分心疼。
季淮避开她的手,快准狠地掐住那细腻的脖颈,寒潭般幽黯深邃的眼眸充斥着暴戾:“南妩呢?还有,我那块怀表在哪里?”
听到季淮一醒来就关心南妩,唐晓茵面上划过一丝怨恨,季淮看在眼里,黑眸透着几分灼人猩红,两指逐渐用力收拢。
“阿、阿淮哥哥……”唐晓茵呼吸困难,奋力掰着季淮的虎口,脸色涨得青紫。
季淮终于松了松手。
“南妩在哪里?我那块怀表,在哪里?”
他又问了一遍,轻柔的语调,眼眸的猩红也已然褪去,恢复了看不到底的黑沉,温文尔雅。
没有生气,没有恼怒,没有焦急,就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
尾音微微上扬,轻松悠然,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刺骨寒意。
如果不是季淮掐着她脖子,唐晓茵不会联想到一个词:
bian态!
不会的,阿淮哥哥这么优秀,不会是bian态的。
唐晓茵大口大口喘气,自己安慰自己:“我……我不知道南妩在哪,怀表,我也没看到什么怀表……”
其实她看到了,搬季淮的时候确实有一块怀表从胸口的位置掉出来,但据小彤说,那块怀表季淮五年前就有了。
五年前,十有八|九是南妩送的,所以唐晓茵把那块怀表踢远了。
季淮心里升腾了一股戾气。
看着唐晓茵这张脸,有些像南妩,又有些不像。
唐晓茵和南妩五官是没有相似之处的,一个可爱一个明媚,但偏偏唐晓茵一直仿妆南妩。
这就是他厌恶唐晓茵的根本缘由了。
不是因为对季梅的迁怒,不是因为唐晓茵是安禄现任妻子的侄女。
仅仅因为一开始,季淮就发现她在学南妩。
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
尽管唐晓茵学得不像,季淮还是膈应,从心底膈应。
知道赵英俊绑架有她一份后,季淮对唐晓茵已经不是厌恶,而是杀意了。
只是因为和南妩订婚宴将近,暂时腾不出手。
“阿淮哥哥,你别掐着我了,我好害怕~”唐晓茵带着哭腔道:“阿淮哥哥,我救了你啊,我救的你啊……”
“哦?你救的我?”
唐晓茵疯狂点头:“是啊,是啊,我救的你,我来曼哈顿酒店参加小学同学聚会,听到酒店经理说你们发生了车祸,我实在担心,才一个人跑出来找你……我真没看到南妩,可能她被吓到先回去了吧,阿淮哥哥你别太担心……”
好借口,好理由。
季淮却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收手,抽一张纸巾慢条斯理擦拭手指,仿佛在擦什么脏东西。
唐晓茵的脖子自由,以为他信了,正要再接再厉,却看到季淮一眼冷冷斜过来:“唐小姐,你知道谋害罪能判多少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