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文帝自然去了白贵卿寝殿。
见文帝情绪低落,白贵卿一边给文帝宽衣,一边询问。
文帝嗫喏嘴唇,道:“兰陵,不知道怎么惹小四她们了。”
“儿女自有儿女福。”白贵卿手也是一顿,不知道是安慰文帝,还是安慰自己,只听见他轻声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如果兰陵不是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几个女儿不会一股脑毫不留情放弃他。
白贵卿将文帝的袍子抱到一边:“相信老大她们,再狠也有个限度,不会对兰陵赶尽杀绝的。”
文帝从后面抱住他,一声叹息很轻很轻。
东小院。
宴会结束前,叶重衣就煮好了醒酒的姜汤,一直都没取下来,放在炉子上温着。
南妩不一定会来东小院,叶重衣已经做好了待会儿亲自送过去的准备。
结果南妩一到太女府,主院都不回,直接就是东小院。
叶重衣自然欢喜,亲手把姜汤端过来。
南妩一饮而尽。
其实她本来就没有醉意,给叶重衣面子罢了。
叶重衣眼观鼻鼻观心,许是见她不说话,便忍不住悄悄抬眸,墨瞳晶亮仿佛揽遍星辉,手指不自觉紧了紧,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在意的样子:“妻主今夜可要留下来?”
南妩噗呲一笑:“你这是期待我留下来,还是怕我留下来?”
“只要是妻主,重衣从来就不怕。”叶重衣轻声道。
女子闻言,挑了挑眼尾,单手撑着额角,眉目如画,墨发铺展,妖孽非常。
叶重衣眸色暗了暗。
南妩也不敢再调侃,怕过火了一不小心被屏蔽。
她小弧度弹了弹尾指,叶重衣眼皮一沉,费力摇摇头,但还是没能缓解突如其来的一阵困意。
南妩长臂一伸,叶重衣倒入她怀中,单手穿过膝窝,打横抱起,安置在美人榻上。
她就坐在美人榻旁,看着叶重衣,微凉的指尖隔空描绘他的眉,他的眼,不像,一点都不像。
和季淮不像,和卡修斯不像,和宁倦也不像,但也只是五官不像。
南妩顿了顿,一道金光从指尖倾泄而出,注入叶重衣额心。
一股旁人看不见的黑气立刻包裹住了金光,仿佛极为抵触,甚至要将金光吞噬殆尽。
但在察觉到金光的气息后,不知是觉得熟悉,还是怎么,竟然不再抵触抗拒,任由金光烙入脑海。
南妩静静的看着,若有所思。
许是被金光叨扰了,叶重衣情不自禁皱眉,因为近在咫尺,南妩随意伸手,为他抚平。
反应过来后,南妩自己都愣住了。
她怔怔看了看自己的手,半晌没说话。
翌日。
小树进来伺候,看见自家主子安然躺在美人榻上,南妩却坐着,唬得不轻。
南妩示意小树安静,轻手轻脚出去洗漱,然后自己一人回了主院,听雨连忙过来伺候。
听雨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跪下:“听雨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了。”南妩毫不留情。
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