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余笙和南妩,一个主攻IT,一个主攻科技,最后都成了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
南妩回母校演讲的时候,余笙也一起。
两人优雅自信,神采飞扬。
演讲结束,余笙自然而然为她整理稿子,熟稔的动作,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了。
凑得很近,站在台上偶尔会耳语几句。
结束后,一个学弟羡慕地问余笙:“金小姐和您是一对吗?你们感情真好。”
余笙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现在还不是。
但他知道,迟早会是的,天边云霞璀璨,他们的未来亦如旭日初升……
十年后。
一个胡子拉碴满眼血丝的男人被人指着鼻子骂骂咧咧:“姓孙的,你欠了我那么多钱,这月想好怎么还没有?算上利息,你要还我二十一块四毛!你要是敢还不上我就把你家砸了听见没有?你个鳖|孙……”
这人是二流子,经常带他去赌场,开始男人不懂,后来才知道是要坑他害他骗他钱,二流子把当初那笔帐算到他身上了!
二流子发泄完后,满意离去。
男人习以为常,满脸麻木。
直到村里的广播响起,再一次听到那个熟悉又痛恨的名字——金南妩,这才像是被针扎了猛然跳起来,喃喃:“金南妩……”
广播里尽是滥美之词,推崇备至,夸她天纵之才,夸她为国争光,听得男人久久无法回神。
忽然,男人头痛欲裂,抱着脑袋蜷缩起来又哭又笑,毫无预兆发疯一般大喊大叫:“我应该是主任的!”
“我娶了一个温柔的妻子,生了一个白胖的儿子!我爸没有出事,我还顶了我妈的工作,后来我还当了车间主任的!”
“金南妩只是被我玩烂的破鞋!”
“她只是破鞋,她应该被她奶奶卖得天远地远的才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只是我不要的破鞋!”
村人奇怪地看着男人,摇头叹气:“唉,疯了……”
“他欠那么多钱,不疯行吗?”
疯子一边哭一边笑,跌跌撞撞摇摇晃晃,那副害怕的样子仿佛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他挥舞手臂咬牙切齿大喊大叫:“金南妩,金南妩……”
这个,南妩自然不知道。
南妩活了很久很久,先后送走金木生金水生,然后才是金奶奶。
金奶奶比金木生金水生还要长寿一些,但这些年从来都没下过床,终身有吃有喝却缠绵病榻。
她死的时候,南妩没去,借口有事要忙脱不开身,头七的时候,南妩也没去。
金巧巧亦然。
金南骏那时候,一家几口都在天远地远的北方,他是原主亲哥,又对原主很好,南妩自然愿意提携他。
现在盘了北方的一个厂子,已经自己开厂当老板了。
金南骏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本以为这辈子当个小工人就顶天了,谁知道妹妹能出息到这份上,真正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想盘厂子当老板,二话不说直接注资。
现在生意红火着呢。
但因为隔得远,收到消息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等他赶回去,头七都过了。
金奶奶临死了,身边竟然只有陈萍周静两个儿媳妇守着。
她一辈子重男轻女,但到死了,却没有一个孙儿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