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未必,对于太妃,朕看你不是避之不及吧,你是想要拉上太妃这个后台,对吗?”福临看着她,突然的大声喊道,看着她,眼神里面像是有些火焰,让她不安,福临竟然知道,福临竟然猜到了,也就是说的福临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笨,可是,为什么,不对,她还是不敢轻易相信,这当中或许有诈,福临只是在试探她,她想。
“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就算皇上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是不敢的,再说了,是太妃将奴婢贬到辛者库的,奴婢对太妃只有恨,怎么会像皇上所说的,和太妃同流合污呢?”她还是微笑,她知道这个时候脸上必须有微笑,福临是了解她的,这个时候,她的脸上如果有一点点的迟疑,必然是会被福临看到的。
“董鄂宛如,在朕的面前不要玩花样,你是个什么样子,朕清楚的很,你还想隐瞒下去吗?”福临突然间怒了,对于她的反应很不满意,似乎完全已经认定她和太妃有些什么一样,眼神里面除了怀疑还是怀疑。
“九哥,你...”看着福临的眼神,连着蒙古烟也吓了一跳,福临抬起眼来,看了蒙古烟一眼,蒙古烟终究是乖乖的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福临,想要知道福临在干什么,另一只手却仅仅的扶着宛如,眼神里面略过了一丝的担心。
“董鄂宛如,看来朕对你还必须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你变得倒是挺快的,以前朕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这会子看来,朕从来都没有走眼。”福临冷冷的说道,盯着董鄂宛如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奴婢不知道皇上再说什么。太妃今天来不过也是找我的岔,皇上这样说,奴婢也是百口莫辩,莫须有的罪名请恕奴婢没有办法认。”她越发的担心,可是,她没有选择,唯一的选择,就是不看福临。
“董鄂宛如低着头做什么,朕有那么可怕吗?”说着,福临托起了宛如的下巴,紧紧的捏着宛如的下巴,像是那晚一样,捏的宛如很是难受,可是,终究宛如别无选择,只要抬起头来看着他,等着福临说什么,“别以为你和太妃的一场戏就可以骗得了朕,朕是在这个深宫里面长大的,你们之间有什么猫腻,朕不会不知道。”
“是。太妃是来找我的,那又怎么样,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知道是我和太妃的一场戏,那么,又何必阻止太妃,太妃的一巴掌下来,奴婢也是死不了的,反正我说什么,你也是不信的,索性,就当我和太妃之间有什么好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的,那么,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就算福临认定了她和太妃有些什么,福临也不会将她怎么样。
“很好,你总算承认了,朕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但是,朕想要告诉你,不要指望和太妃在一起,你和博果儿就还有机会,你知道吗,博果儿现在的福晋是你的二姐,是你的亲姐姐,你和她。永远没有可能。”福临越发的生气了,太妃来这里能干什么,想来董鄂宛如也是玩不出什么猫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妃是替博果儿来的。
“奴婢从踏进这个皇宫开始,就没有打算和博果儿在一起,更何况,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不是么,我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博果儿。”她淡淡一笑,冷冷的说道,眼神里面是对福临的怨恨,这个时候,只有怨恨。
她的反应很快,知道福临为什么这么说,无非,福临还是认为她喜欢的人是博果儿,而太妃来到这里,不过是因为为了儿子着想,是因为她和博果儿之间的感情,不过是因为福临吃醋了,这才这样的生气。想到这里,宛如的心里面竟然有些开心,毕竟,福临的心里面,还是在乎她的。
她心里面很是欢喜,她想也许自己是自私的,因为有一个道理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面,那就是,福临作为皇帝,面对感情也许不会如自己想的那样专一,但是,爱情上有一个心理误区,那就是越是得不到的女人,越是深深的伤害自己的人,对于这个女人,男人会越发的记得清楚,而这个女人在男人的心目当中,是谁都代替不了的。
所以,宛如想要当福临心目当中这样的一个女人,尽管明明知道没有办法和福临在一起,但是,她要福临永远的记住她,这一点,她知道自己很残忍,更是心狠,但是,没有办法,她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对于福临她什么都可以牺牲。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可是,有一点,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福临完全的爱情,也许,福临给不了她物质上的东西,她要的是福临心目当中的地位。
“很好,很好,朕就知道,可是,这有怎么样,朕要你永远都见不到博果儿,朕让你一辈子都在朕的身边,一辈子,看着朕是怎么样得到你的,看看朕是怎么样生生的将你和博果儿分开的。”福临的口气冷的让人害怕,宛如更是在福临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失望,似乎只是一瞬间,连着福临的眼神都暗淡了,让人心里面难受。
“你可以得到我,但是,有一点。你忘记了,你永远都得不到我的心。”她想转过头去,强忍着,害怕眼泪掉下来,可是,福临捏着她的下巴压根没有放开的意思,于是,越是忍着,越是不想要看到福临,看着福临,她的心里面越发的难受。想要人,可是,就是怎么也忍不住,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挂在她的脸颊上。
“你哭什么,是觉得委屈吗?”福临看着她,眼神是红的,可是,脸上却带着冷蔑的微笑,只是,这样子看着让人让人感觉到绝望,好像,只是一瞬间,福临的样子是那样的无助,虽然话说的是那样的恨,可是,她看的出来,福临的心里面是那样的无助,是以前一直都没有的。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皇上像是一个孩子,奴婢没有委屈。”她想要将话说的狠一些,可是,终究,看到福临的表情,她是于心不忍的,话说到一半,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说下去,只是看着福临,流着眼泪,默默的说道,“你真是一个孩子...”
“你给我住口,朕,朕干什么轮不到你来评价。”福临看着她脸上的眼泪,终究只是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放开了捏着她的下巴,却是在很不经意间。不由自主的帮着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手摸着她的脸,愣住了,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摸着她的脸。
“你做什么?”她本来没有感觉到,感触到福临手上的冰冷,她愣住了,出神的看着福临的手,可是,很快她就反应上来了,这个时候身边还有一个蒙古烟,只要她稍稍有个差池,蒙古烟是看得出来的,于是,她吸了一口气,很是愤怒的说道。
“朕干什么,记住,你是朕的女子,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但凡是被皇上临幸过的女人,永远都出不了着高高的高墙,董鄂宛如,你也一样。”福林说完,还是摸着她的脸,良久,然后,放开了自己的手,完全的放开了宛如。
“是,皇上做什么,奴婢自然是没有办法过问。”感觉到福临的手已经脱离开了自己的脸,她心里面竟然是有些许的不愿意,尽管理智告诉她说必须和福临分开,可是,真的到了福临放开手来的时候,她的心里面却是那样的失落,只是,很快,她就反应了来,知道福临暂时不会说什么,也只是淡淡的说道,没有言语去刺激福临。
“你明白就好,记住,你永远都是朕的女人,永远逃不掉。”听了她的话,福临恍惚的像是刚反应了过来一样,默默的说完,脸上的表情却是那样的难堪,似乎是在极度的容忍,终于,还是头也不会的转身就走,压根没有任何的任何的言语。
“皇上怎么这么早就走了,怎么宛如姑娘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很明显可以听到福临身边的贴身太监小李子的声音,声音里面有些一丝的担心,更多的却是不解。
“去告诉她,让她不用洗了,这个后宫不多她一个洗衣女,让她好生养着,朕要让她好好活着,朕要慢慢折磨她,通知下去,好好的把她给我养着,朕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能耐。”外面传来福临恶狠狠的声音,很明显,着话并不是说给小李子听的,而是说给里面的她听得,这一点,宛如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是,奴才知道,皇上,这会子摆驾什么地方?”小李子听出了福临的不开心,小声的问道,声音担着一丝的担心。
“坤宁宫。”外面是福临恶狠狠的声音,之后,就再也没有音了,怕是已经快速的离开了这里,毕竟,辛者库这样的地方并不是福临这个皇帝该来的。
“也许,你并不该来,永远都不用来的。”听着福临渐行渐远的脚步,直到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泪越发的止不住了,压根没有顾及到蒙古烟在场,止不住的往下流,终于到了伤心处,她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上,小声的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是没有退路了,她和福临,永远都不可能了。
“小姐,皇上走了,皇上说这些衣服不用小姐洗了,皇上可算开恩了。”不一会就听到了铃兰的声音,声音里面带着欣喜,想来铃兰刚才在外面站着,这会子看着皇上走了,赶紧跑了进来,还来及看到宛如的样子,就笑着说道。
“嘘..”铃兰进来之后,看到宛如蹲在地上,小声的哭泣,一脸的惊喜,本来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下去,然后就看到蒙古烟小心的指示铃兰带着众人下去,于是,铃兰带着众人离开了这个院子,铃兰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作为一个丫鬟是不该说什么的,毕竟,宛如有着太多的事情不愿意说出来,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兴许,蒙古烟会有办法,这么久以来,宛如也就和蒙古烟走的近一些。
“这又是何必呢,宛如,我知道你怎么想,可是,你和九哥又是何必呢,这样子相互折磨,心疼的都是你们自己不是吗?”看到众人走远了,蒙古烟也蹲下身子来,摸了摸宛如的手背,小声的说道,这个时候,蒙古烟知道,宛如需要的是安静,所以,蒙古烟打发了丫鬟们,可是,蒙古烟知道,宛如需要一个人抚慰。
“烟儿。”她终于是没有办法承受了。听到蒙古烟的声音,抬起头来,一把抱住蒙古烟,小声的哭了起来,这个时候,宛如感觉自己是那样的脆弱,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可是,这样子的委屈是没有办法说出来的,她知道,她自己是没有人可以懂得,只是,这么久了,她感觉到好累,只想要找一个人好好的抱一抱。
于是,宛如转过身去抱着蒙古烟,只是,宛如知道,这个拥抱,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她想要给福临的,可是。却不能,这么久了,她忍受了这么久,在福临的面前,她永远是那样的坚强,那样的咄咄逼人,可是,这么久以来,她没有办法脆弱,只是苦撑着,这个时候蒙古烟来了,她感觉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了。
一直以来,宛如都是苦苦的撑着,只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她一个人没有办法让自己变得脆弱,就算她多么的脆弱,可是,宛如是没有办法表现出来的,那些天,留给宛如的只有坚强,而且,那么久以来,她苦苦的假装坚强,可是,看到蒙古烟的那一刻,她的所有的意志力都崩溃了,再也没有办法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