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他和佟玉函说不上是朋友,但是,佟玉函所做的一些事情,他倒很是欣赏,他想,也许对于宛如来说,佟玉函会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于是,他突然间很是冷静的说道,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在蒙古烟离开之后的几分钟沉默里,他明白了自己心里最真切的想法。
“你说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她突然间就哭了,眼泪顺着脸颊,一粒一粒的流了下来,她暗自思忖福临的话,她知道,此刻,也就只有眼泪可以挽回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了,尽管,她想要坚强,可是,还是不由得在福临的眼前留下了眼泪。
“对,我不信你。”怎么可能不信,在看到她眼泪的一瞬间,福临的心都疼了,可是,福临还是转过了身去,不去看宛如,想要狠下心来。
“不信我,你为什么不信,这么久以来,你一直是知道我爱着你,对吗?”她走进福临,走到福临的面前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一直知道,知道我的真心,对吗,你回答我?”
“是又怎么样?爱情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像你说的,爱上我是你的事情,和我一点的关系都没有。”福临不去看她,还是狠着心,闭着眼睛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我一点的感觉都没有,你看着我。”她想要赌一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福临对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可是,此刻,她就是想要赌一把。
“好,我看着你,告诉你。”福临转过头来,看着她,看到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蕴含的眼泪,突然间心一紧,转过了头去,思忖,还是转过来,狠下心,对着她说,“我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后宫的女人,比拟漂亮的多的是,你,凭什么让我眷恋?”
“很好,也就是说,当**对着我发的誓言都是骗我的假话了,对吗?在你看来,我一直都是一个自以为是,或者说是细作的女人对吗?”她流着眼泪,看着福临,慢慢的说着,不是哽咽,说不出话来,最后,她蹲下身来,抱着自己,小声的抽泣。
完了,一切都完了,仅抱的一点点希望,就这样的毁灭了,不留一点点的眷恋,那么的快,那么的快,让她来不及做好准备。
“别哭了...”突然间,福临起身,紧紧地抱着蹲在地上的她,满是深情的说道,福临再也不能够忍受,不能够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泣。
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总是一个人,总是一个人穿梭在偌大的皇宫,没有朋友,因为没有敢和皇帝玩,于是,他一直都是一个孤独的人,可是,有一天,在一个废墟的院子里,他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哭声,于是,他走过去,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着那个小女孩,和他一起哭。
在这之前,他是从来没有哭过的,就算是遇见了再大的委屈,也只是憋在心里,什么话也不会说,最多就是呆呆的坐上一个下午,什么人也不去理睬,打碎一些的东西,睡一觉起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可是,今天,突然间听到小女孩的哭声,不由得吸引着他走了过来。
于是,他想要和小女孩一起哭,一起发泄心里面的不甘。
“你是谁,为什么和我一起哭?”看到他也在哭,小女孩不哭了,转过头来看着他,并且给了他一只手帕。
“我今天哭过了,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哭了。”他回答,所答非所问。
“哦,可是,我以后还是会哭的,在以后还是会...”小女孩突然间笑着对她说道,然后,转过身去跑开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手里,只有一条洁白色的手帕,证明有个女孩刚刚在这里。
他以为他忘记了,也以为他永远的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可是,此刻,看到宛如流着眼泪,他突然间发现,原来,那个时候的女孩就是她,就是自己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宛如,董鄂宛如。
于是,他起身,紧紧地抱着宛如,递给她一条手帕,笑着看着宛如,然后,将宛如扶了起来,坐到一边的凳子上,然后,找来一条凳子,坐到了宛如的对面,想要细细的看一看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以为他会决绝的忘记自己的这段感情,可是,儿时的纯真让他留恋,突然间,不想要去忘记,他想,也许,这就是一种注定,注定他和宛如的缘分没有那么的浅,本来他已经下定决心了,本来,是打算放弃的。
“手帕,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她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看着福临,认真的问道。
“你不认识它?”福临看着她,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我不记得了,以前的事情,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算是老实得回答,明明知道这样做福临可能会失望,可是,她还是选择这样的回答,这是此刻最好的选择,如果她回答记得,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她要怎么应对,因为,对此,她一无所知。
宛如的记忆,它是一片模糊,可是,她不想要在这个时候告诉福临她不是宛如的事实,因为这样的情形是谁都没有办法理解的,所以她不能,只能这样做。
真的宛如不是她,对于董鄂宛如的记忆。她什么也没有。
特别是这个手帕,她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想来,必是之前福临和宛如之间的秘密吧,她想,也许,在她之前,福临和宛如是见过的,想来,这个手帕就是他们之间相关联的证据,是他们之间的介质,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有着一丝的嫉妒,可是,她还是算老实得回答,这是一个聪明女人的做法。
“忘记了,哦,我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你都忘记了。”他紧紧地抱着她,然后,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会,接着,笑着望着她说道,想着不去在乎这些,她忘记了。可是,他还记着,这就够了。只是表情依旧是冷峻的,让她害怕。
“这个手帕是什么?”她推来福临,接过手帕,温柔的笑着问道,尽管不知道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但是,她还是想要问,女人,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终是没有办法做到什么都不在乎,尽管知道,是过去的是事情,知道了,自己会伤心,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选择去知道真相。
“哦,这是我们很小的时候,你递给我的,不过。那时候,我们还并不认识,你递给这个手帕之后,就离开了,我都来不及和你说上一句话,不过,这些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了,现在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福临回答道,拉着她坐到了椅子上,怕她累着,他知道,一直以来,她的身体就不好,更何况,今个因为自己心里的事,让她在地上跪了那么久,心里,很是内疚。
可是,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回答的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或者说,不能够怪他,因为,福临压根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宛如,早已经不是那个幼儿时期的小女孩了,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毫无关系。
“是吗?我竟是不记得了。”她喃喃的回答,心里很是失落,原来一直以来,她早就输给了一个女人。一个叫做宛如的女人,尽管这个女人现在就是自己,可是,终究,她是输给了真的宛如,因为,尽管有着宛如的躯体,但是,她的灵魂是属于自己的,和宛如一点的关系也没有。
“过去了的事情,记的也没有什么用,你忘记了,可是,我还记得,这就够了,不是吗?”福临看着她,温柔的笑笑,说道,“同一件事情被两个人同时记住,不是很累么,既然是我们两个人的记忆,留给我一个人刻在心里,等到你想要听的时候。我慢慢的讲给你,不是很好么?”
“对,很好,很幸福,福临,你告诉我,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什么记忆吗?”她猛然间站了起来,看着福临,严肃的问道,“我想要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你怎么了,宛如。”福临疑惑的看着她,然后,认真的回答,“没有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就是在你家的那一次了,是你十一之后的事情了,想来你是可以记得吧?”
“九哥,我把林朗给弄过来了。”远远传来蒙古烟的声音,伴随着拉拉扯扯的声响。
“记得,我只是问问。”她看了一眼门外,匆匆的回答。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介意什么,总之,心里是不安的,她害怕,福临喜欢的那个宛如,不是她,是真的宛如,毕竟,她现在所有的幸福,都是来自哪个真是的董鄂宛如,和她一点的都没有。
“不要想那么多了,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是我真心感受到爱的女人,我希望在你的脸上看到笑容,而不是多年前的哭泣。”福临站起来,拉着她的手,笑了。
连同着福临都已经不记得多年前的那个黄昏,哪个哭泣的小女孩的样子了,只是记住了,女孩在哪里哭泣,哭得很是伤心,连带着他也是那么伤心。和女孩一起哭,可是,却是忘记了看女孩的样子,只是朦胧的看到手帕一角上,很是秀气的两个字,“宛如”,于是,福临记住了女孩,记住了宛如这个名字。
于是,在多年后了一个冬日,遇见了一个女孩,她是那么冬日美丽,那么的吸引着他,让他想要去认识,之后,他知道女孩的名字叫宛如,一个美丽温柔的名字,像是悄悄的触动了他的心,让他那么熟悉,默默的在心里等待着女孩,没有原因。
“我...”她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告诉福临,到底爱的是眼前的她,还是多年以前的宛如,可是,理智战胜了她的冲动,让她没有问下去,因为,她害怕,她害怕得到一个自己不想要的答案,所以,她及时制止了自己。
“九哥,你看看这个林朗,他现在必须给我负责么,他刚刚可是亲了我一口呢。”蒙古烟的进入让她更加没有机会问的出口,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尽量保持着笑脸。
“微臣林朗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宛硕格格请安。”林朗一进门就赶紧施礼,很是守本分,倒是和蒙古烟很是般配,一个叛逆,一个古板,站在一起很是搞笑。
“好了,这个时候,没有其他什么人,这些礼节就免了吧。”福临又坐回原地,很是一本正经的对着林朗说道,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是,微臣知道。”林朗说着站了起来,站在了福临的身后,如同原来一样,距离福临不远不近,看到这样,她这才想起来,福临的身后,似乎一直是有这么一个人,只是她却一直没有怎么注意,现在,才想起了许多次,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嘿嘿,九哥,你和宛如和好了吧,看样子,进展的很不错的嘛?”蒙古烟笑着看了一眼她,看到了她一脸灿烂的回应,这才不怀好意的问道。
“胡说八道,这些你就不要管了,现在给九哥说说,你和林朗到底是怎么回事?”福临没有理会蒙古烟的问题,而是,笑着看着蒙古烟问道。
“什么啊,你不说我倒是给忘记了,刚才这个林朗,趁着我不注意亲了我一口,九哥,你说,他是不是要给我负责的啊,是不是?”蒙古烟看了一眼站在背后不说话的林朗,很有兴趣看了绕着林朗转了一圈,这才对着福临说道。
“喔,有这么一回事。”福临淡淡的回答,然后,对着身后的林朗问道,“林朗,你倒是说说看,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皇上,不是这样的,微臣是....”林朗一心虚,赶紧走上前来,跪在福临的面前,想要解释,可是,似乎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跪在福临的面前,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