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落略一沉默道:“没怎么啦,就是今天今天逛了一白天,什么东西也没买,觉得挺无聊的。”岑雪落本想说回家的,想了想还是没说,如果她说想回家的话,妈妈肯定会察觉出什么的。
梅女士一听这话,以为是自己昨天训斥女儿,搞得女儿再也不敢赌石了呢?心中顿时生出一阵愧疚。
“明天你大哥就要过去,想买啥东西,跟你大哥说。要是想赌石的话,嗯……妈妈允许你玩一玩,不过,不要在这里花太多钱。”
“明天大哥来?这么快?”岑雪落惊讶起来。
“家里存货有些紧张,你大哥肯定是要出去跑货的,既然你在沙市,那他也就去沙市好了,都一样。”梅女士随意的道。
“噢,好吧。”岑雪落应了一声。
梅女士那边似乎遇到什么事情,半晌回话道:“宝贝,我这边有些急事,就先挂了。”
岑雪落皱着眉头道:“这都几点了,公司里还有事情?”
“又不是经常有,你快点睡吧!”梅女士说完,就挂了电话。
岑雪落听着电话中忙音,抬头瞥了一眼墙壁上的电子钟,忽然幽幽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妈妈,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又想起卫修这个混蛋色鬼。妈妈对于卫修的介绍似乎又在她耳边回响:
“落落,咱家不是世家门阀,妈就你跟你两个哥哥,所以不会牺牲你的婚姻去换取你哥哥的前途。但是做娘的总希望自家儿女过得好些不是?我跟你说,我最近看到的这个小伙子真心不错,才二十出头,身家好几亿,还和你庄闲大哥合作了一个大单子。我知道这条件,凭咱家条件,一找一大把,不过这小子可不是那些公子哥,人家可是实打实的白手起家。”
“这小伙子我看可以,这么年轻就能打拼出这么一副身家,以后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岑雪落回忆着,忽然想到自己今天发的脾气,脸色就是微微一白,懊恼的一头钻进枕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呜呜哼唧声。
第二天吃过早饭的卫修就接到梅女士的电话,说她的大儿子岑中天已经到了沙市,想要和他见一面,不知道卫修有没有时间?
卫修自然不可能说没时间,挂了电话之后,卫修一脸莫名其妙,梅女士这是什么意思?丢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儿过来,不怕自己兽性大发强上了?现在竟然又让她大儿子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卫修皱着眉头,半晌忽然一拍脑袋,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岑中天过来是不是为了沙市的赌石大会来的?要知道梅女士家中可是也经营着珠宝生意啊。
如果真的是这个可能的话,那简直就是架了卫修的势啊!因为卫修也正有找梅女士帮忙出手手中淘到的翡翠。
随后卫修按照梅女士给的电话,跟这个岑中天联系上。岑中天还在路上,马上就要到酒店,因为妹妹也在这里的缘故,岑中天很自然也选择了卫修下榻的酒店。
卫修得知这个结果,赶紧联系酒店方面,准备一桌酒席给岑中天接风。
见到岑中天的时候,岑中天正在和妹妹岑雪落聊得正开心。卫修冲开门应该是岑中天秘书的女子点了点头,此时岑中天已经站了起来。
这个岑中天和妹妹站在一起丝毫没有兄妹的感觉,反倒有几分父女的感觉,实在是年龄打扮风格差距太大了。
这个岑中天看起来应该是三十到四十岁之间,梳着精练的短发,鬓角有些长直过耳垂,面孔看起来很成熟,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这位应该就是卫先生吧?久仰大名,感谢卫先生这段时间对舍妹的照顾。”岑中天走过来与卫修握手。
卫修笑道:“岑先生客气了,岑小姐知书达理实在谈不上照顾。”
一直跟在哥哥身后,低眉顺眼似乎没发生昨天那事的岑雪落听到卫修的话,暗自撇了撇嘴,心道,这个骗子,大骗子!
岑中天笑,侧身道:“请坐请坐!”
主宾落座之后,两人略一寒暄,岑中天就道明了来意。
“听舍妹说,卫先生对于赌石颇为精通?”岑中天开口道。
卫修端起桌子上茶杯抿了一口道:“谈不上精通,略知皮毛。”
“呵呵,卫先生真是太谦虚了。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过来其实就是为了来收购翡翠的,不知道卫先生如有赌出的翡翠可否转手给我?当然,价钱上是不会让卫先生吃亏的。”岑中天道。
卫修笑道:“梅女士对我颇为照顾,转手给岑先生自然没关系。不过……”
岑中天做了试探的眼神,卫修笑道:“……不知道岑先生能吞多少货?”
卫修的话令岑中天惊讶起来,想了想道:“公司需要流动资金,所以公司自然不可能拿出太多的资金囤积货物。不过,翡翠行情年年渐长,即便是大量囤积也并不吃亏。只可惜即便是我们想囤货,市场也很难吐出足够的货物……嗯,如果可以话,我希望我这次带来的六亿可以全部花光!!!”
岑中天的话令卫修惊讶,小瞧这个岑家了啊?难不成梅女士这是要专攻珠宝业?
“六亿啊!”卫修手指点了点桌子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
岑中天做个没关系神情,表示卫修继续。
“如果在满足岑先生能力下,岑先生可否可以给我介绍足够有诚意的珠宝商?当然必须得是对翡翠感兴趣的。”
卫修的话令岑中天彻底震惊起来,这个卫修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恰在同一刻,郊区一座废弃工厂地下室里,某个人也震惊的看着脚下的石头,满脸震惊神色,原来卫修的意思竟然是……
单看这个地下室打扫一尘不染,颇为干燥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地下室上面是一座废弃多少岁月的工厂。
此时地下室一片灯火通明,一台切石机通着电,齿轮上满是擦痕。
在切石机工作台乃至地上到处迸溅着碎石屑,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切石机不远处摆放着一溜已经被擦掉皮壳的翡翠。
王德瞪着通红的眼睛,已经忙活了一夜的他,此时精神亢奋的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反倒有种盯上肥羊,彻夜谋划的亢奋。
此时的他坐在一张小马扎上,脚下一堆烟屁股,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看着面前的翡翠,他知道别看这些翡翠还带着石皮模样颇为丑陋,但是就是这对看似丑陋的石头,价值恐怕至少超两千万!
两千万啊!
虽然他每次盯上肥羊,花费个一年半载策划一番,少则千万,多得上亿。看起来很多,但是刨掉成本以及蓄养手下的钱,能落到他手里的其实还不如眼前这一堆石头。
而这堆石头,竟然只是那个年轻人大晚上花费不到一个小时随手买下的,在他的注视下随手买下的。
这是什么概念?
如果那个年轻人眼力真的已经恐怖至斯,岂不是说钱对于他来说岂不是仿若茅厕纸?
王德起身,有些颤抖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之后,然后打开箱子侧面夹层,从里面抽出一根雪茄。
说雪茄那是好听话,实际上这个玩意看起来更像是以前的手卷大烟。
这的确是手卷烟,只是卷的是大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