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李馥的应允,将士们一个个喜笑颜开、勾肩搭背的赶回了营帐,吃饭这等大事,对于劳顿的将士们来说,是最难得的清闲时光,但凡上了练兵场,消磨的就是意志和耐力。
想要让手中的兵器听自己的话,首先用兵器的人,就得不断的去自行摸索,反复使用兵器,了解它的优点和弊端,从而使兵器与自己达到心灵合一的效果,这是李馥悟出的道理。
没有将士的练兵场,恢复了先前的安静,静的连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都清晰无比,李馥枕着手臂仰望着广浩的天空,白云悠悠的从她眼前飘过,古溯径直走到李馥身旁,站着看着她,李馥心里有点发怵。
她最怕有人定定的瞧着她,尤其是眼神冰冷、神情肃穆的。
“你这身子骨,得好生养养了。”古溯望着远方的风景,不着边际的留下这句话,拍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举步离开了。
李馥偏过头,目送古溯离开的背影,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古溯话里蕴意的意思她明白,众将之首是个病秧子,那她手下的将士也好不到哪儿去。
看来是得好好琢磨一下该怎么养生了,可一想到养生离不开喝药,李馥霎时脸都僵了。
清晨的阳光不太刺眼,温暖亲和的光照在身上,使人生出困顿感来,李馥应景的打了个呵欠,颤颤巍巍的从湿凉的地上站了起来。
瘪瘪的肚皮传来一声巨响,李馥连忙捂住了肚子,说实话她确实有点饿了,李馥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
练兵场沿路都用高高的栅栏围了起来,从罅隙的缝里看出去,两侧皆是巍峨壮丽的山谷,此时山谷里起了雾,白雾缭绕在葱翠挺拔的树木间,无风时看起来有着朦朦胧胧的美感,起风时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瑰丽,无不引人遐想在那山谷里,会不会住着一位隐居山林的曼妙女子,容貌国色天香,繁花见了都为之盛开,不过这都是猜想罢了,倘若山谷里真住着那等女子,这里大概早被踩踏的夷为平地了。
回到营地,将士们正排队等待着厨子们分发食物,空气中飘散着肉粥和馒头的香气,李馥摸着肚皮吞了吞口水,在走近点李馥正好瞧见白墨,他混在面色黝黑的将士们之间,与周围的将士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似鹤立鸡群一杨显眼。
他苍白俊逸的脸上有了点血色,轻抿的薄唇透着红润,乌发半束起来,精神看上去比昨天好了很多,他精壮瘦削的上身着了一件不合身的红衣,下身依旧穿着昨日的白色下裳,李馥目不转睛的看着白墨身上的红衣,越看越眼熟,那衣服的形制、款式、颜色,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李馥一拍头,想起来了,那不是她的内裳么!白墨那厮居然拿她的内裳穿着,还光明正大的穿在外面,要是让周围的人知道那是她的衣服,这该怎么解释,李馥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顾不得强烈的饥饿感,李馥忙不迭的穿过拥挤的队伍,满脸堆笑的朝白墨走去,一走到白墨跟前,李馥拽着白墨的外裳往营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