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正在同白墨博弈的李馥,一听到“将府急报”四个字,连棋子都没来得及落下就赶紧阔步走了出去。
一见到李馥,信使直接将信笺交到李馥手中,“禀将军,这是李大人让我交由您的。”
信使口中的李大人,即李馥入朝为仕的兄长李怀。
捏着手里的信,李馥隐隐觉得有事发生,,目光如炬的看着信封,尽力压下心中的惶惶不安。
装着信笺的信封上带着温热的湿气,信封叠的很工整,这倒是李怀一贯的作风,不论做什么都苛求完美精细。
顾不上跟信使说话,李馥利索的拆开信封拿出放在里面的信笺,微黄的宣纸上黑墨所到之处,留下的是飘逸潇洒的潦草字迹。
仔细阅览信笺上每一字每一句,李馥的双手不自觉捏紧了纤薄的纸张,杏眼里流泻出满眼的不可置信,她丝毫没想到信笺上的寥寥数言,竟然应了她心中的不安。
李怀的信中写道:
吾妹,见信既知。十日前,家父应圣言,遂返邙,怎知遭弹劾,童相借机落挑拨,圣颜大怒,家父虎符落,被冠欺君罔上,而入天牢受监禁。家母一知,整日缠绵病榻,吾在朝中亦无盟,说话亦无量,无法救家父,遂寻汝。
合上信笺,李馥宛若深处寒潭,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她无法相信短短几日,会发生这么多事端。
她的父亲李轲戎马一生,为大半个西邙打下了万里江山,此番竟遭小人迫害,不仅丢了虎符不说,还被押解进了天牢。
天牢里阴森可怖,腐败的霉味混着难闻的恶臭,还有肮脏的老鼠不时从枯黄发霉的草堆里爬出来,关在这里的人,大多受不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和终日的鞭打酷刑,而选择自杀,所以天牢里阴气很重。
天牢大多时候都用于监禁罪不可恕的犯人,这岂是一个昔日威风凛凛的护国大将军该呆的地方,现下李轲被关了进去,都不知会受多少罪。
想着想着,李馥的眼睛湿润起来,晶莹的泪花在眼里不停的打转,在这世上唯一能牵动她情绪的是她的家人,除此之外再无他人,若要说还有一个,那便是突然出现在她身旁的——白墨。
忽然,李馥脑中灵光乍现,她重新打开信笺,又把整封信仔细看了一遍,果然她刚才看信时,光顾着看到李轲入狱,而忘了注意李怀信中提到的人。
一想到李轲的虎符被收,所有的问题都好像找到了一个出口,李馥顿时茅塞顿开,她重新梳理了一番事情的经过,基本能猜得出七八分李轲入狱的原由了,不出她所料李轲是遭人陷害的。
而起因皆是那块看似不起眼,却又十分重要的——虎符。
谁都知道,虎符掌管着一个国家的军队,谁要是拿到了虎符,无疑是在无形中掌握了这个国家的生杀大权,若是将虎符交由一个才德、武艺兼备的人,那这个国家定然国泰民安;若是把虎符交给一个一心只有生杀的屠戮者手里,面对这个国家的就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