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馥反应过来时,白墨已经走到了她身旁,他唇角擎着浅笑,目色温润的看着她,“那你可想好,你父亲的事该如何解决了?”
李馥一下没了精神,低声道:“我想即刻赶回去。”
“可以。”白墨凝眉,似是在想什么,“你回去了,军营交由谁暂管?”
李馥一拍脑袋,她显然忘了这件事,“交给古溯。”
古溯是李馥最信得过的人,他们一同经历过军队最艰难的时期,一同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患难,一路坎坷走来,他们早就成了彼此推心置腹的患难之交了。
李馥走到桌案前,把棋盘端到一旁空着高木桌上,拿来笔墨纸砚,速速在微黄色的纸上写下寥寥几言,等信写好后,李馥再三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写错后,她便将信笺折好放进一个信封里封好。
营帐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夜风中带着几分寒意,李馥推开营帐的门帘,唤来值夜的将士,托他明日一早一定要将此信交给古溯,交代完一切事项,李馥匆匆赶回了营帐。
她风风火火的拿来行囊,在白墨的注视下收了两件衣服,带了一些盘缠,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赶。
不等她走到营帐门口,她身后的白墨就一把拉住了她,“你是不是把我忘了。”白墨把玩着李馥的手,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李馥讪笑着回过身,忙不迭的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赶时间吗。”
白墨不揭穿她拙劣的谎言,牵起她的手,一同走出了营帐。
一出营帐,昏暗的暮色中,火把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红色的火光随风跳跃着,众多的营帐之间,不时有巡视的将士穿梭而过,看着肃穆庄重的人他们,李馥突然紧张起来,她奋力甩开白墨的手,可任她怎么甩都甩不开,她和白墨的手像是粘在了一起。
再三挣扎后,李馥没了耐心,她都对白墨负责了,还在意牵手这种事吗,李馥一不做二不休,大剌剌的反牵住白墨的手,拉着他穿过营帐,借着昏暗的暮色一路走到了马厩。
马厩里养着上好的千里马,李馥的爱驹也在这儿好生饲养着,李馥捏了捏白墨的手被,示意他放手,她要进马厩里牵马。
白墨能同意吗?当然是拒绝的。
他不管不顾的拉着李馥,推开马厩的门,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熏人的气味,马厩里的味道很不好闻,草料清香味道混着马粪刺鼻的臭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墨牵了一匹通体全白的马儿。
“那是我的马……”李馥说的很小声,就像蚊蝇嗡鸣的声。
白墨瞟了一眼矮他一个头的李馥,她垂眸看着他手里牵着的马,眼里有点不乐意。
白墨松开了她的手,把马儿的缰绳递到李馥手中,自己又去选别的马,他没有夺人所好的乐趣。
接过手里的缰绳,李馥眉开眼笑的望着白墨伟岸挺拔的身姿,暮色下温柔体贴的他,和白日里冷若冰霜的他,完全判若两人,若不是他们都生着同一副面容,李馥都认不出他们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