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渝皇帝先是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既如此,轻羽,你就回去好好教导儿子,可不能让他再随意召唤灵兽伤人了。”
纪轻羽嫣然一笑,应了一声:“是,臣女以后定当好好教育儿子。”
另一边,叶家人已经惊呆了。
就这样?
这算什么交代!
可恶的是,纪轻羽还朝着叶老爷子挑衅的眨眨眼,给他示威!
叶老爷子满目猩红,怒声道:“皇上,怎可如此就算,我儿只剩下半条命啊!”
北渝皇帝负手而立,说道:“那你还想怎样?他还是个五岁的孩子!你就不能大度点吗?近百岁的人了,还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吗?”
纪轻羽听了,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
叶老爷子脸色铁青:“正因为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就敢召唤灵兽伤人,所以皇上更应该处置了他!不然等他长大成人,那还得了?”
纪轻羽能够脱身也罢,但他绝不能放过那个野.种!
“朕都说了,让轻羽好好管教他!你们叶家方才还说,一个四品炼药师不易得,那一个召唤师就不难得了?若要处置那个孩子,岂不是让我国再失一个人才?”北渝皇帝不耐烦了起来,走回了赤金皇座坐着,脸上尽是不满之色,“而且朕命人查清楚了,明明是叶雷不守契约先动的手,那孩子只是自保而已,何罪之有!”
叶老爷子气得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北渝皇帝继续说道:“叶家主,若将此事闹到了审判府,你叶家怕是很难收场呢。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你的医术精湛,肯定能将叶雷治好,何必在这里斤斤计较呢。”
审判府的督主灵力高强,公正无私,审案判案皆不用看皇帝的脸色,就连皇族中人犯了罪,也是照办无误。
昨日在街上,叶家的确是不认账,且动了杀心,此事若到了审判府,肯定是叶家的不是。
叶老爷子就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来找北渝皇帝告状。
没想到,纪轻羽还有这么一颗丹药,扭转了局势,让北渝皇帝选择保她。
他还是不死心,喊道:“皇上……”
北渝皇帝摆摆手,板着脸说道:“那孩子虽是自保,但他下手却重了些,的确是该负点责任。”
叶老爷子眼睛亮了起来,皇帝果然还是惮忌叶家的。
“这样吧,轻羽,你给叶菲雨解了筋骨上的毒,此事就算是两清了。”北渝皇帝又说。
高兴不过三秒,叶老爷子的脸瞬间就垮了。
这狗皇帝!
“多谢皇上!”好死不死,叶家有叶菲雨这么个没脑子的,立即谢恩。
叶老爷子瞪了瞪叶菲雨,叶家丹方录都没要回来,此事怎么能算!
叶菲雨当做看不到祖父的怒气,可怜兮兮说道:“祖父,难道你是要让孙女永远都站不起来吗?那孙女还不如去死了算。”
她完全忘了躺在担架上的父亲,只想着让自己的伤势快点好起来。
殿上响起了叶菲雨断断续续的哭声。
叶贵妃最疼爱这个侄女,听见哭声,也苦苦哀求了叶老爷子两句。
她弟弟已经废了,难不成还要让叶菲雨成为废人吗?
叶老爷子紧皱眉头,不过他忽的灵光一闪,脸色缓和了不少,就道:“既然纪姑娘能给解药,叶家当然也能大度一次,不予与之计较。”
北渝皇帝很满意,微微颔首:“轻羽,你拿解药出来吧。”
纪轻羽面色清冷。
苏棉身上没一处好的,她当时就是想让叶菲雨做一辈子轮椅,所以才会在匕首上下毒。
不过现在北渝皇帝开了这口,她自然不好拒绝。
她拿出了解药,直接给了叶老爷子。
先是内服一颗丹药,再在伤口上涂抹药膏,双管齐下,才能解毒痊愈。
果然,叶菲雨内服外敷了解药后,皮肤恢复了正常血色,筋骨也没了隐隐作痛的感觉。
叶老爷子看着纪轻羽,还是有几分惊诧,这丫头还真有点本事。
但很快,他便神色一敛,心中冷笑。
他做了多年的炼药师,也挖了不少炼药师的灵火,还没见过有哪个炼药师能够再生出灵火的。
可见,纪轻羽是拿亡母的丹药在装模作样,耀武扬威,不然他怎会费尽心思都没解开这毒?
北渝皇帝异想天开,竟然想拿她来压制叶家,简直是可笑!他都无需再做什么,纪轻羽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叶海这样想着,便没再闹腾。
北渝皇帝让叶家人散了,独将纪轻羽留了下来。
他端起了茶盅,有一下没一下吹着茶沫子,慢声说道:“叶家把控着北渝国的丹药行业,工会里的炼药师,十有八九都是叶家的人,纪轻羽,朕为了你,算是与叶家翻脸了。”
这话听起来很令人感动。
纪轻羽笑了笑,没有被迷惑:“臣女多谢皇上维护,不过叶家仗着自家炼药师多,处处逼迫皇上,也是时候削削他们的势力了。”
北渝皇帝挑眉,抬眸看着她。
“那你说,朕这赌注下得对吗?”
“皇上这赌注当然没下错了。”纪轻羽微微仰头,“不出一个月,臣女定会让叶家不再存在!”
殿中女子,红衣张狂,所言更加嚣张狂妄!
北渝皇帝愣住。
他本来是嘲笑出声,可对上她的眼睛,就没了怀疑,反而是对她深信不疑了!
她所言非虚,她有这个能耐!
林月瑶曾经如同天上明珠一般,令人着迷且不敢靠近。
而她的女儿,如今亦是一样!
“好!朕等你好消息!”北渝皇帝哈哈笑起来,眼底闪烁着光泽。
只是可惜,纪轻羽的脸毁了。
时辰不早,北渝皇帝又命张公公送她出宫。
张公公刚才一脸鄙夷,现在就一脸讨好。
“公公送到这里即可。”纪轻羽说着,就塞了一把丹药给张公公。
张公公摊开手一看,全都是四品左右的丹药,他顿时眉开眼笑,说话越发客气:“多谢纪姑娘了。”
这不,就亲自给挑起马车帘子。
纪轻羽上了马车,就发现里头有一股气息,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然而马车里除了摆设和软毯,再无他人。
她坐好了,车夫就开始赶车。
正打算闭目养神会儿,忽的听见一响指的声音,身旁忽然就出现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