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这样想着,便先去处理脸上的伤口。
宇文桁忧心忡忡,眉目一直未曾舒展,看了看纪轻羽,到底是没敢上前跟她说话。
罢了,他此次来监察选举会议的,还是先干正事。
周清然和纪轻羽倒是熟络,他径直走到她跟前。
“看你这意思,似乎是想争夺会长之位?”周清然低声问。
“你觉得我不行?”纪轻羽反问。
周清然立即摇头:“你的炼药技术,比公会里任何人都要好。但如今的公会,早已没有了你母亲在时的样子,每个长老,都有自己的小帮派。”
而她,在公会还没混个脸熟,哪里会有自己人。
选举会长不光是要看炼药技术,还要看成员投票,说白了就是要得人心,才能更好的管理公会。
纪轻羽知道选举的规则,道:“你不用担心,他们没资格跟我争。”
周清然哭笑不得:“我怎能不担心呢,不说刘越,那个吴长老以前是叶海的狗腿子,他拉拢的人最多,而且也是五品炼药师。”
怎么看,纪轻羽的胜算都不大。
公会里的炼药师,大多都是自命清高的,怎会服气让一个小姑娘来做会长。
纪轻羽撇撇嘴,毫不在意:“无碍,不影响。”
见她信誓旦旦,周清然苦笑一声,便不好说再多。
不多时,公会里的人已经到齐了。
总共是两百多个成员,五位长老。
朝廷每年都拨钱给公会,所以朝廷就算不插手公会平日的事务,如今选举一事,是能派来一个监察官。
圣都的丹药总公会,也派来了一位长老,名叫白靖城。
圣都白家是丹药世家,盛名在外,这白靖城年仅三十,已然是六品炼药师。
由他来做监考官,自然是令众人信服的。
纪轻羽却注意到,白靖城和刘越,不露痕迹的交流过眼神。
她心里暗笑,难怪刘越刚才不发难,敢情是肯定了自己能够成为会长,打算日后再收拾她呢。
只是,她不打算给刘越这个机会。
“在下能得各位信任,能做此次的监考官,心中感到无比荣幸。”白靖城说着场面话,“此次选举,人人皆可参加,若有意思的,可到台上来。”
成员之间,面面相觑,自然无人敢上去献丑。
果然,连同纪轻羽在内,五位长老一同走了上去。
刘越和吴长老等四人,不是人到中年,就是白发苍苍。
而纪轻羽往他们中间一站,青春靓丽,红衣飒飒,倒显得格格不入。
白靖城眯了眯眼睛,稍稍打量了一下纪轻羽。
此女契约了圣兽,已然是一战成名,纪轻羽这个名字,都在圣都传开了。
只可惜,新星终将陨落。
高阶灵兽难求,圣兽更难求。
若纪轻羽死了,白家即可接手这一只独角圣兽,壮大实力。
白靖城朝着刘越打了个眼色。
刘越领心会神,看着纪轻羽:“纪长老也要参加竞选?你年纪轻轻,炼药经验还不足,不如先下去,免得待会丢了人,哭了鼻子?”
声音不轻不重,又当着众成员的面,明显是找茬。
纪轻羽笑意盈盈:“我脸皮厚,不怕丢人,提前参加一下选举,吸取一下经验也是好的。”
刘越一听,心里确定了几分。
她刚才如此狂妄,现在就变得谦虚,肯定是怕自己无法竞选得上,提前给自己找一下场子。
“这样啊。”刘越笑了笑,脸上的血痕更显狰狞,“光这样比试竞选没什么意思,不知纪长老,可愿意跟我立下血契,比试一场?”
宇文桁深知刘越的实力,也怕此事有诈,赶紧说道:“刘长老,你这是想解决私人恩怨?”
刘越摸了摸胡子,哈哈一笑:“纪长老是林药师的女儿,我才想与纪长老比试比试而已,哪里是想解决私人恩怨?太子殿下,你在纪长老面前得少说话啊,不然别人会以为,你对纪长老还有非分之想。”
宇文桁面色一白,握紧了拳头。
纪轻羽由始至终没看过宇文桁,面色淡淡的:“我来混经验而已,不想比。”
刘越见她不肯答应,心中大喜。
这小丫头,果然是肚子里没真货,一到关键点,就不敢应战了!
“没想到,林药师的女儿会如此不济。”刘越故意楚妍羞辱,“林药师一世英名,女儿却是个无能的,也不知道她在天之灵会不会瞑目。”
周清然拧紧眉头,只盼纪轻羽不要被激怒,不要中计。
然而,此次他想错了。
纪轻羽脸上扬起了一丝怒气,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气呼呼的骂道:“你这死老头子,有资格开口闭口就提我母亲?比就比,谁怕谁啊!”
刘越脸上尽是喜色。
果然是涉世未深,随便说嘴几句,就忍不住发怒了。
“纪长老快人快语,甚好!”刘越说道,“以此次炼药的品阶定胜负,血契的赌注是……败方得抹了脖子!”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比试而已,竟然要人命?!
宇文桁和周清然一声不可,已然喊了出来。
纪轻羽似乎没听见,淡淡的看着刘越:“你确定?”
她不想沾人血,奈何有人硬要送人头。
刘越话已出口,自然是确定了。
在炼药这方面,他不认为自己会输给纪轻羽,况且他还有白靖城相助呢。
他怕的是,纪轻羽会胆小反悔。
“当然确定了!”刘越一扬手,从空间袋里拿出一张白纸,写下血契,再滴上自己的血。
白纸飘到了纪轻羽跟前,她检查了契约内容后,也逼出了一滴血滴上去。
血契立好,放于桌上。
宇文桁担忧得拧紧眉头,看了纪轻羽好几眼,欲言又止。
白靖城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方才纪轻羽还气呼呼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脸,神色淡漠?
看着,就像是故意跳下他们设好的坑里。
不过两人的血契立下,已经避无可避。
白靖城便说了此次竞选要炼制的丹药,他特意拿出了白家秘传的丹方,几位长老连见都没见过,何况是炼制。
吴长老三人,都白了脸色。
忽然炼制新丹方,是很容易失败的。
此次竞选的题目,也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