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九人正在凝神聚气使用灵力,一旦受到惊扰,将会反噬!
然而那话音未落,鲛族族长忽的眯了眯眼睛,手中骤然掠过一抹寒光。
他们全神贯注留意着从山下而来的敌人,并未在意身边人。
鲛族族长心中冷笑,他出其不意,至少能重伤两人。
谁知,手中锋利的匕首还未落下,手腕就被鞭子缠绕。
鲛族族长怔住,瞪大眼睛看着纪轻羽。
他乃是上仙境的修为,却无法震开她的鞭子,还被她遏制住了灵力!
“你想干什么?”纪轻羽眸光凛冽,冷声道。
声音一出,就引来了其他几位族长的目光。
看见鲛族族长手中的利刃,他们变了脸色,道:“卢青,你想暗算我们?!”
不等卢青回答,他们便祭出捆仙索,要将卢青捆绑起来。
没想到,他们当中竟然出了内鬼。
血腥气弥漫,半山腰处的防守似乎已经溃败。
众人面色不大好,纪轻羽说道:“别自乱阵脚。”
其他人点点头,心想着仙域里头是谁那么大胆,又是谁那么厉害,竟然突破了多重防守,就要到山顶来了。
卢青被捆绑得浑身动弹不得,但他还是阴冷冷笑道:“还杵在这里呢,快点逃命去吧,如此你们还能留条狗命。”
青族族长挑眉:“卢青,你身为一族之长,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不论是你,还是鲛族,都难逃罪责!与你勾结的,是不是魔域人?!”
卢青哼了哼:“魔域人?我可瞧不起!”
他们还想问清楚究竟是谁,却见有一翩跹身影飞落。
白衣干净,没有沾上半点污秽。
圆月轮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凌厉的光芒,它是澜佑的神器,此时就在他的身侧悬浮。
澜佑看着他们几人安好无恙,才侧头看向卢青:“你这么废物?还未动手,就被人抓起来了?”
卢青一脸汗颜,道:“冥……冥主,是纪轻羽觉察到了,阻拦了我。”
澜佑冰寒的面容,有了一丝缓和,他称赞了一句:“羽儿果然厉害,只不过你今日无法挡我。”
纪轻羽握紧了捆灵鞭,道:“你就不能消停点?”
其他几位族长看见来人是澜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澜佑可是冥主,是神,为何要出现在这里,阻拦他们销毁修罗之物?
“冥主,你这是何意?!”青族族长说道,“你与帝尊他们的恩怨,不能日后再算吗?非得要今日来清算?”
澜佑看了看熊熊燃烧着焚天炉,又扫了眼君凌陌等人。
“我想一击即中,只能今日来清算了。”澜佑慢声说,“他们耗费了大半灵力,又在凝神聚气之中,不正是个好时候吗?”
众人面色惊变。
这已经过去了三日,帝尊他们的灵力消耗了不少,澜佑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纪轻羽紧盯着他:“如此看来,另一只修罗镯子,是你一直保管着的,你为了做局,不惜拿出来交给姜宪?”
澜佑目光灼灼,声音轻柔:“嗯,我做事喜欢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他本不想如此。
何奈君凌陌晋升到半神境,神魂即使尚未苏醒,但他也无法直接将君凌陌置之死地。
他只能这么做。
君凌陌此时灵力不足,特别好杀。
仙域的高手大多都在启动焚天炉,也不会像上一次那样齐聚力量护着君凌陌。
纪轻羽紧蹙眉头:“你真是疯了。”
“对,从你嫁给他开始,我便疯了。”澜佑眼眸抬起,袖子一扬,圆月轮便往君凌陌的方向袭去。
“住手!”纪轻羽怒喊,腾跃而起,甩出捆灵鞭。
刹那间,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卷起了更强劲的狂风。
红光掠过飞闪,狂风怒吼着,但圆月轮是神器,更有主人的神力加持,岂是纪轻羽能够阻拦的。
澜佑不愿伤着她,才没有让圆月轮出狠招。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痛如绞,最终还是狠下心,击出一掌。
纪轻羽背部受了一掌,虽没受重伤,却已挡不住圆月轮,她眼睁睁看着圆月轮挣脱了捆灵鞭,重新冲向了君凌陌。
澜佑眯着眼睛,嘴角微扬,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以君凌陌现下的灵力,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正如他所料,圆月轮刮过,割下了君凌陌的头颅。
澜佑想笑出声,但笑意随即凝固在嘴角,因为他发现,头颅并没有血。
他眼眸一凝,想召回圆月轮,不曾想焚天炉附近法阵浮起,将圆月轮死死困在阵中。
障眼法退去。
修罗镯子的确在焚天炉内,但焚天炉并没有启动。
君凌陌那尸首分离的身体,瞬间化为了一个小巧木偶,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而其余八人,他们本就不是在启动焚天炉,而是在给法阵注入灵力,只等圆月轮进来的这一刻!
澜佑的心咯噔一条,他这是中计了!
君凌陌呢?
君凌陌在哪!
他还没转身,就击出两道神力,暂且挡住了凶猛的袭击。
澜佑低喘了一口气,退后几步,才抬头看向眼前两人。
是君凌陌和晟柏。
他吃吃一笑,看了看自己的手,神力竟比以前衰弱了许多,他慢声说道:“好阵法,好算计,只是我的神器在阵中,竟就能将我的神力削弱。”
他端详了阵法片刻,笑容更是苍凉。
“最可笑的,这阵法还是你的手笔。”澜佑猛地看向纪轻羽,眼中透着恨意,“羽儿,你何至于如此对我!”
“你若不来,这阵法也用不上。”纪轻羽说着,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你有你的执念,但我也有自己想守护的人,我不会让你伤害到他。”
澜佑又是笑了笑,轻轻摇着头:“所以你就要我死,是吗?”
纪轻羽说道:“你是神,又是冥主,我应该不好杀你。天神在上,你今日若立下重誓,以后不再离开冥界一步,我们今日就能相安无事。”
澜佑有点恍惚,喃喃说道:“你没有动手杀我,但你说这番话,却让我比死更难受。”
他孤身一人在冥界等待许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讨厌那个冰冷黑暗的地方,可他为了她,他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