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斯双手抱胸,超级无语地看着她。
嗯,最怕空气突然死寂。
芭芭拉像个锈死的木偶,好半天才敢抬起头跟好姐妹对视。
缪斯撂下一句古来特语。
对某穿越者来说最贴切的翻译就是:
“老妪何故惺惺然作处子态!”
芭芭拉涨红了脸,可最终她没有回怼缪斯,反而道:“你也收到了那几个世界的自己的神魂回响了吗?”
“嗯。无可避免的毁灭。”缪斯不再取笑自己的好闺蜜,只是重重地点点头:“你呢?”
“我没有你那么洒脱,当然,结局更为不堪。”芭芭拉坐起来,深邃的眸子里倒映出一个个痛苦的故事,偏偏每个故事的主角都是‘她’。
就像站在无数面逆光的镜子前。
每一个镜面中,都倒映出一个无力而绝望的她。
明明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挣扎,怎么放弃荣耀与地位,退让的结果都是凄惨,却在注定的毁灭面前,依然忍不住徒劳地伸出双手。
芭芭拉呢喃着:“我像一只追逐火光的飞蛾,永远达不到我所期盼的终点。”
“很惨吗?”缪斯平静地问道。
“嗯。”芭芭拉脸上抽搐着,尽是痛苦的表情:“为了躲过毁灭,好几个‘我’不惜沦为魔王或者魔神的玩物。”
缪斯没有问然后。因为没有然后。
没有了神性的光环,芭芭拉不过是个曾经高贵的舞姬,当被玩腻了,就会被无情地抛弃。
正是知道这几个结局,芭芭拉才会如此绝望地孤注一掷。
缪斯突然开口:“你认为……他的出现,能改变我们原本注定灭亡的结局吗?”
“我不知道。”舞蹈女神凄苦地挤出一个笑容:“至少比起其余几个‘我’的选择,他是最帅、也最懂艺术的一个,不是么?”
芭芭拉真的不想回忆什么女神无惨事件,特别主角还是平行世界的她。
另一面,芭芭拉这么掉份地倒贴过去,缪斯自认她真的学不来。
缪斯叹气:“至少……我们努力过了,即便这注定是悲剧结局,也值得一场盛大的落幕!”
辞别了好友,缪斯回到了自己的神国。
瘫坐在一张华美的贵妃椅上,她右手手背搭着自己的额头,仰望神国外那一成不变的光景,
“【审判日】将近,每一个名单上的神灵,所作所为也不过一如当初,像个平凡的人类。”
紧绷的心弦,最终在名为命运的震响下断裂。
芭芭拉所做的,何尝不是一种赌运,一种破罐子破摔?
“可笑的是,我居然跟芭芭拉一起疯?所以,我才说只有三成机会啊!”
……
另一边,马克压力山大。
他自己依然像个盲头苍蝇在望不到尽头的道路中徘回。
倘若说普通非凡者跟他混,那就算了。
偏生连舞蹈女神这样的正牌神灵,也围绕他这个未来不明的家伙转。
这让他怎么处理?
遇事不决,问老乡!
【喂喂喂!神战开黑团一缺九,有人来吗?】马克也就借着命运骰子向自己体内的神灵标记吼两嗓子,就没指望过能成。
这几个月来,他不知呼叫过多少次了,每次问询都是石沉大海。
若不是船头还放着一个拉船的魔神将,他差点以为老乡们不管他了。
这一次非常神奇,对面回话了:【是谁在呼叫舰队?】
马克一听就知道是麦当肯的声音了,没好气地:【你家二营长!】
几乎一瞬间,彼此那层隔膜就打开了。
“哟,总算又找到组织了?”麦当肯虚幻的半身投影出现在马克前方。
“我这边……”马克话没说完,对面的麦当肯忽然激动起来。
“噢噢!大伙快来看,我们伟大的神总算找回了他部分的力量,虽然只有千分之一,但够用了。”伴随麦当肯说完,好几个虚像立马弹窗似的蹦出来,投影在马克的精神海上。
这一幕像极了吃瓜群众出场,集体观摩什么大瓜。
“呃,你们说的东西,我怎么不懂呢?”马克苦笑。
“您就是马克劳德吗?”王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们垢了。”
一群逗逼嬉闹了一会,马克趁机问出重点:“有个女神想跟我带走她,她倒是下血本了,但是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做啊?各位老大捞我走的时候多捎一个?”
忽然,老乡之一的梅木木笑了:“这取决于你,而不是我们。只要你有本事出来,我们自然会接应你,但……”
“怎么说?”
这个法爷打扮的老乡神秘一笑:“你那边有禁制,我们无法细说。不过,你就当做是玩@¥~%。”
梅木木说的话,不出意料地被世界给屏蔽了。
但小瞧谁也别小瞧天朝人的智慧。
感觉上梅木木吃准了自己透露消息会被屏蔽,他愣是用夸张的嘴型说出了两个字。
【拼图】!
拼图!?
中文博大精深,同音字词何其多。
再结合最近他融合了双手剑士马克的力量和部分记忆这事,马克无比确定,他们说的就是【拼图】。
马克的童子仿佛瞬间缩小成针眼,他一下子就悟到什么了。
他张嘴刚想问多几句,蓦然间眼前众人的投影一阵迷湖,然后连接再次中断。
马克勐地站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的命运视界里出现了新的状况。
原本色彩斑斓但轮廓模湖的视界中,忽然周遭的事物有了清晰的轮廓,却反过来没有了色彩。就像是小学生用铅笔画画后,没有涂色一般。
他蓦然间进入了第三人称视角,他很清楚,眼前这个身影正是他自己。
视界正中的他同样缺乏色彩,只不过,跟周遭只剩下勾边的事物不同,他部分地方是有颜色的。
就在他头部轮廓的正中,位于他脑仁的地方,赫然摆放着那颗命运骰子,而他的右手本应只有勾线的地方,同样有了部分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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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他就是能确定:骰子代表他的主意识,而手部的色彩代表着他刚拿回来的双手剑士马克的那一小部分灵魂。
“拼图!?”这个词不停在耳畔回响,冲击着马克的思绪:“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所处的世界是不完整的。它被分裂为成百上千个小世界,所有小世界里的马克拼到一块,才是一个完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