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敷衍了宋林几句,白长歌就获得了整整半个月的病假。
事实上,虽然白长歌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可经过了昨晚的第一次修炼,还有大个子帮忙出手的洗筋伐髓之后,他现在绷带下面的伤势不但全好了,身体素质也比之前提升了几倍不止。
现在的他吃嘛嘛香,哪里还在病房里待的住?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让宋林走人,自己好去办理出院手续去了。
“对了,你记一下我的电话!”
临走前,宋林突然想起了什么:“其他两个失踪的学生还好说,那个高勇家里似乎有些能量,吵着要学校给个说法。”
“我怕他家里人会来找你闹,所以你在医院养伤的这段时间一定注意好自己的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白长歌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想到这个宋老师还真是个好人咧?!”
宋林没听清:“你说啥?”
“没啥,多谢宋老师,我会注意安全的!”
宋林有些疑惑,这真是那些同学口中懦弱怕事的白源?
“宋老师慢走,宋老师再见!”
“......”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开始呼朋唤友,大大小小的酒店餐厅饭馆大排档也迎来了一天之中最忙碌的时刻。
作为渝州的首府,渝城的繁华自然不必多说,灯红酒绿下的男男女女欢声笑语,神明降临似乎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半点影响。
漫步在渝城最有名的酒吧一条街,白长歌饶有兴趣的仔细观察着那些闪耀的灯牌,进进出出的年轻男女,毕竟他出来的机会不多,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些新奇的存在。
来到街尾,白长歌目光投向了街尾处的一家店铺。
这家店铺在繁华热闹的酒吧街,似乎有些格格不入,既没有闪耀的灯牌,又没有豪华靓丽的装修,也没有华丽的霓虹灯,就连招牌都只是一块简单的木板,上面刻着五个大字。
“老兵俱乐部”
要不是旁边的灯牌照耀,这五个字估计都看不清楚,更不用说像其他酒吧一样,早早的就排上了长队。
白长歌却信步上前,推开了那扇挂着“正常营业”的玻璃门。
说出去可能都不会有人相信,堂堂白氏集团的大公子,每天晚上都会来这么一家不起眼的酒吧里,当服务员。
倒不是白君讨厌白源到了这种程度,以至于连生活费都不给他,任由他自生自灭。
作为一个集团的老总,白君每天不知道要处理多少事情,哪有心思管这些小事?
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掌握在白源的那个后妈,柳寒云手中。
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毕竟表面上看起来,她对白源还是不错的,当着白君的面也会对他嘘寒问暖。
白源搬出来的时候,她也不轻不重的劝了几句,也没人在意她亲手把白源的行李箱拎出门外这种细节。
学校里的各种费用,更是交的非常及时,甚至亲自来学校帮白源挑选了一个朝阳的六人间宿舍,尽管白源说过他住老宅走读。
但是,自从白源搬出来以后......
生活费?
那是什么?
白源一毛钱都没有收到过,就连老宅的水电费,都是他用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压岁钱交的。
有可能是柳寒云太忙了,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也有可能是白君特意交代过,要好好磨砺一下白源。
不管是什么原因,白源只能选择利用晚上的时间,出来打工养活自己。
这也是白长歌来这里的原因。
进入店里,迎面而来的不是轻柔的音乐声,而是一阵如雷般的哄笑声:
“哈哈哈,老雷你就吹吧!”
紧接着,一个大嗓门高声叫嚷起来:
“吹?我老雷怎么可能吹牛?”
“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整个西南防线谁不知道我们铁血三连?”
“我们铁血三连可是仅仅用一百多人,就干掉了三个阿三的神仆,其中一个还是狂信徒!”
“你们可不知道,那个狂信徒足有两米多高,号称什么金刚护教神仆,别说普通子弹,就连穿甲弹打在他身上都只是一个白点!”
“最后还是我们连长聪明,把他引到了弹药库,那里刚好有一颗云爆弹,引爆了弹药库才勉强干掉了他!”
“要不然我不可能仅仅跛了一条腿,我们连队也不可能幸存二十几个人!”
白长歌撇了撇嘴,老雷又开始吹嘘他的英雄战绩了。
绕过门口那个硕大的原木酒柜,映入眼帘的是十几张略显厚重的原木桌椅,右边则是一长排原木吧台,在里面是一个足有半米高的原木色的舞台,舞台上一个看不清楚样貌的女生正在抱着一把吉他边弹边唱。
“小白,来啦!你昨天怎么没来?电话也打不通?”
吧台后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拿着抹布正在擦拭着吧台,看到白长歌举手打招呼道,如果不细心看,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右手皮肤的颜色跟胳膊有些不一样。
“凡哥!”
白长歌走到吧台前,冲着年轻人眨了眨眼睛。
年轻人一愣,仔细看了一眼白长歌:“长歌?你怎么跑出来了?小白呢?”
白长歌指了指脑袋:“发生了点事情,躲起来自闭了,没办法。”
年轻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同情:“小小年纪......真是辛苦你了!”
白长歌耸了耸肩膀,扭头看向酒吧里唯一的一桌客人:“什么来头?”
年轻人笑道:“还能是什么来头?跟我们一样......一帮新兵蛋子,带头的是老雷的老战友,马上就要换防了,带他们出来放松一下。”
白长歌看着桌子旁的那十几个平头青年,他们围着一个光头大汉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高声叫嚣着,炫耀着,吹嘘着,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着,根本不见任何即将上前线的紧张。
“唉,也不知道一个月以后,这些人还能剩下多少!”
听到年轻人的叹息声,白长歌瞳孔一缩:“前线这么残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