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桐令失窃,暗翼殿严防彻查,木莲华没有再呆在洞穴里,被封祁带出了暗翼殿去找伊阳。
伊阳这货呆在内务府专门储藏皇帝私房的府库里不出来了,守着金山银山宝库等着木莲华来搬。
封祁把木莲华带过来时,他正无聊的在用金砖垒砌房子。
身上的云锦素袍被他穿的乱七八糟乌漆抹黑的,金色耀眼的波浪头发用祥云玉簪在头顶上挽了个鸡窝髻,脚上缀珠嵌玉的青色靴子,亦是反穿着……就没有正常的时候!
木莲华见怪不怪的围着他搭建的小房子,笑嘻嘻的看,目测足有七八平米,“金屋藏娇,你这是要藏谁啊?”
伊阳把手里半尺见方的金砖稳稳摞上,回道:“藏你。”
木莲华点头,“嗯,非常好。”
君泽正在充当搬砖工,把绣龙常服当成了粗衣穿,那宽大的袖子卷至肘部,抱了十个金砖从库房深处出来了,看到木莲华来了,眼睛蓦地一亮,手里的金砖就松开了,只是这一松不要紧,忘了金砖下是自己的脚……
木莲华和伊阳瞪着俩眼看着,等着那金砖砸他的脚,一双栗眸,一双碧眸,眼神锃亮。
封祁手指轻动,那金砖就转移了些许,险险的擦着君泽的绣龙轻靴落下。
君泽被吓了一跳!忙向后轻跃,看着那一摞子金砖……这要是砸脚上,还不得拐个十天半个月的。
木莲华甚是遗憾道:“就差一点儿。”
伊阳下拉着唇角,“狗屎的皇运。”
君泽瞪向他们,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开口,只腹诽两个……一个赶紧滚,两个赶紧滚,统统都给朕消失!
“圣上,卿如烟已死,紫桐令失窃。”封祁开始汇报情况。
君泽楞了下,“紫桐令丢了?”
封祁应诺:“嗯。经查算,明年是仙殿现世的时候。”
木莲华和伊阳默契的互看一眼。
“仙殿真的存在?紫桐令是什么?”木莲华问封祁。
封祁点头,“确实是存在。那紫桐令传闻是进仙殿的钥匙。”
木莲华栗眸轻闪,“给本夫人弄一个,你之前对本夫人的‘毛手毛脚’,既往不咎。”
“夫人此话当真?”封祁深眸袭上一抹惊喜之色。
木莲华微微抬首,“本夫人是莲商会的会长,又是莲记的大东家,诚信乃第一守则。”
“一言为定。”封祁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伊阳见封祁答应的痛快,忙紧跟着道:“我也要一个。”
封祁听罢,看向君泽。
“……全蝶翼就十个紫桐令。”君泽瞪着封祁……你宠媳妇,手里有人能四处抢,我天天坐牢似得呆在明城去哪儿弄。
伊阳蔑视了君泽一眼,“废物。”然后对木莲华道:“给我弄一个吧,我”
君泽一张清俊的脸黑得像夜幕,声音低压,“你再说一遍!”
伊阳本来侧身对着他,听到他话,转身正面对着,认真重复,“废物!”越发不屑。
“封爱卿还请带着汝之夫人退下。”君泽再不复之前的逆来顺受,高冷威严的道。
封祁拉着木莲华朝内务府外而去。
等出了内务府府库。
木莲华用力甩手,封祁却坚韧的抓着不放,“这是他们的事。”
“可伊阳处在弱势。”木莲华皱眉。
封祁摇头,“非也,是圣上处在弱势。”
木莲华侧耳听着里面传来伊阳的怒骂,接着是什么东西被推倒的声音,应该是那个金屋……“他们每天都这样吗?”
封祁点头,“几乎是,有时候一天要数次。”
“伊夜一直不曾出来?”木莲华皱眉,这么下去,受伤的只能是伊夜。
“未曾。”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长喝——
“皇太后娘娘驾到——昭月公主驾到”
木莲华看着外面跪了一地的人。远远的看到奢华凤辇徐徐而来,在内务府门口停下。
然后听门外的侍卫齐声喝道:“叩见皇太后娘娘,公主殿下。”
木莲华撇了下嘴角,睨着封祁,“喏,你未来的皇太后丈母娘和公主媳妇来了。我这个糟糠之妻是不是该退下啊?”
“糟糠?呵呵,夫人若是糟糠,谁又有资格称宝玉?夫人也休要乱给为夫莫须有的身份。”封祁依然拉着她不放,墨玉深沉的凤眸紧盯着她,毫不在意就要进来的那两人。
木莲华栗眸带着笑意,“我知道了。”
——
皇太后和昭月慈语娇笑着进来了。
黑底繁绣金凤的太后华服,头戴凤冠珠钗,衬托得皇太后越发尊贵威严。
身旁的昭月,头戴牡丹花冠,斜插一对翠玉步摇,容貌如花姣好美丽,金粉色的飘带挽在臂间,薄如蝉翼的轻纱罩着绯色的华丽拖尾宫装,巧笑嫣然的逗趣太后。一双杏核眸在看到封祁时,如晨起晶露的眸光,似能溢出水儿来。
不过,在下一刻看到木莲华后,特别是木莲华那高高耸起的肚子,令她欲要前进的步子不自禁的退了一步,俏脸由粉嫩变成了煞白。
“见过皇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封祁淡淡的抚手行礼。
“见过皇太后娘娘,公主殿下。”木莲华机械复述,不带半点情绪。
皇太后看到木莲华,面露不悦,带着紫金甲套的尾指轻挑,做出一个起的动作,道:“二位请起。”
封祁揽着木莲华的腰,“谢皇太后,臣等告退。”
“祁哥哥,你不能走。”昭月突然娇声叫着,朝着封祁扑了过来。
木莲华瞟了她一眼,然后猛地推开封祁,抬脚挡住就要扑过来的昭月,“公主没嫁进来前,这个男人还是我私有,所以要怎么样,可以怎么样,我说了算。”
话落,大厅的一片静滞。
而封祁在听到木莲华的话,整个人像是突然盛开的花朵,惑人不能移目。
皇太后也甚是诧异的看着封祁,心里对昭月为什么非这个男人不嫁有点儿理解了。
如此俊美尤比天神的男子,当真天上地下并世无双。
昭月被木莲华一脚挡住,后退两步,却正好踩到那曳地的裙尾,结果不及宫女上前搀扶,便摔倒在了地上。
皇太后从封祁的惊俊绝俗中回过神来,疼惜的看着昭月,继而怒视木莲华,“大胆!”
木莲华轻嗤,“皇太后娘娘,你莫不是眼花了吧。是公主失仪在先,臣妇只是因为怀孕腿部不适,所以抬起来活动一下,结果就被失仪的公主撞上来了。怎么就成臣妇对公主无理了呢?”
“你、你狡辩。明明是你踢本宫,本宫要治你大不敬。来人~”昭月公主的倾城娇颜气得有些发黑。
封祁看了眼要进来的众侍卫,立刻,那些人就又站回岗位,然后就跟没有听到似得,如直立长枪,一动不动。
得隐卫禀报,知道皇太后和昭月来了,君泽从府库里出来。
看似毫无异样,木莲华却看到他挺着背,极力想要背上的衣服不贴着背。
因搬金砖而卷至肘部的袖子,放了下来,不过挥动间,木莲华隐隐看到有艳色红痕……
“母后怎么到内务府来了?”君泽俊美的脸上露出有些不太自在的笑容,目露疲态,能看出他的心情很糟糕。
看着封祁和木莲华,“你们先退下。”
昭月不同意,娇声叫道:“这个木莲华刚才踢了我,皇兄要治她个大不敬。”
皇太后却微微闭目,把戴在手腕上的菩提念珠摘了下来,慢慢的一个个捻着,嘴里念念有词的模样。
木莲华看到,有些诧异她竟然是个信佛的。
“是吗?封爱卿。”君泽问封祁。
封祁回道:“臣妻身怀六甲,每日连路都不能多走,自然是不可能去踢公主的,圣上圣裁。”
昭月杏眸惊痛的瞪着封祁。
君泽看了看木莲华的肚子,“封夫人瞧着日益笨重,踢人确似不易。”
直接忽略了昭月,问皇太后,“母后,可曾见到?”
皇太后长出口气,“哀家老了,眼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看不到。皇上,哀家累了,你国务繁忙,也要注意身体。”说罢就抬步朝外而去。
“恭送母后。”君泽身体却未有动作,声音倒是颇有些诚恳。
昭月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了,今儿这两个男人……一个兄长,一个心上人,他们是铁心要袒护木莲华了。
哀怨的瞅着他们,最后狠狠地刮了木莲华一眼,紧随皇太后而去。
等跟上,皇太后突然道:“哀家现在尚可收回懿旨。”
昭月本来满是情伤和愁怨的杏眸,倏地瞪大,声音不再娇滴滴的,变得刺耳,同时她的身体也颤抖起来,“母后,不要!不要收回懿旨。我喜欢祁哥哥,即便是给他为奴为妾我也愿意。”眼神慢慢变得执拗疯狂。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皇太后看着和自己年轻时甚像的昭月,当年……她也有过这样的疯狂。
昭月扑身进皇太后的怀里,“不甜没关系,就算苦的也要。”
恍如昨日重现一般,皇太后看着遥远的天际,“这条路怕是很不好走。等木莲华再产下一胎,就有了两个元嫡子嗣。”
“母后不要担心,女儿知道怎么做。倒是大姐姐……”
皇太后叹惜,“她要是能想开就好了。那个庶子生母已死,对她没有威胁。若是能养于膝下,好好待之,将来即便知道了真相,也只会对她更好。”
“大姐姐好像要给那个庶子办百日宴。”
“只要她不再来闹我,随她怎么折腾。对了,你明日也过去看着,别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个孩子哀家要保的,不能有闪失。”手里的菩提子念珠捻动的更快了些。
……
木莲华在皇太后和昭月离开后,就朝着府库里而去。
封祁从袖子里掏出灵药丢给君泽,“最简单的法子。把后宫散了,他立刻会走。”
君泽捏着药瓶的手指发白,艰难吐出七个字,“帝王资质的皇嗣。”
封祁抬头望着房顶,好似穿过这房顶看到了之上闪耀的繁星。
“您现在能近身女人吗?”封祁问道。
君泽太阳穴的青筋微跳,脸色灰败。
“……伊夜命中却有一子。”封祁继续道。
“什么?”君泽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
木莲华快步进了府库,看到原本快要竣工的金屋,已经塌了。
伊阳手里拎着一根乌黑的鞭子,抽着一根金丝楠木的柱子,他的脖颈处有被咬的痕迹。
“你这是干嘛?”说话的同时,木莲华上前抓他握鞭子的细长玉手。
伊阳本来反手就要向夺鞭之人抽去,等发现是木莲华忙又收手。只是收不及……一鞭子糊自己脸上了,抽出了一道血痕。
木莲华嘴角抽了下,“你还能再蠢些不?”
“嘁~女人就不能惯着,三天不揍,满地洒豆。”
本来掏出灵药准备给他的鞭伤上药的木莲华,当即把药又塞回去,“活该。”
伊阳已经看到了那药瓶,自伊夜的记忆里,也知道那是好东西,直接抢过去,“留着生小崽儿啊?”
“……”
伊阳收起药,没有给自己上。反手把手里的鞭子甩向了因为金屋塌了,横七竖八倒了满地的黄金砖,“这些金银珠宝怎么送到燕国?”
木莲华抱臂,一手支起摸着下巴,围着金砖堆转着,蓦地眼睛一亮,“这里这么多珍宝,有能存储东西的宝物不?咱们可以把这些珍宝藏进去,然后就带着那宝物离开就行了。”
伊阳干脆利落道:“我不认识。”
木莲华噎了下也点头,“我也不认识。”
“那这不是废话吗?”
“呃!好像是废话。如果有这样的好东西,府库早就空荡荡的了,不可能大堆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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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亲爱的们~昨天回爸妈家给老爸接风,喝多了,没码上。大早五点跑回家写了这些……我先去上班,今天晚上会再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