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淅还在为自己又占得便宜感到沾沾自喜,任序却煞风景的过来了。
见练淅抱着宁予初在那儿蹭,也没回避的意思,只是轻咳一声提醒两人。
看到练淅不情愿的放开,才挑眉道:“出去吧,你爹可指望不上,练嘉恒就吊着一口气,随时会陪你家老爷子驾鹤西去,外面虽安排了人,但你好歹是老爷子唯一的孙子,不出面可不好,这可是你的事,旁人不能替。”
说着任序朝宁予初挑挑眉,“宁总,一会儿咱们把饭吃了就走,你现在还没跟练淅结婚,露个面已经不错了,别给他甜头,瞧那小子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嘴都咧到耳根后去了。”
宁予初微微一笑,“一会儿我确实有事要忙。”
练淅一愣,随即问道:“很重要的事吗?”
宁予初点头,“厉夫人今天也会来这里,约了我谈一些事。”
说起谈事,练淅立刻警觉起来,“她谈什么,厉南星跟温……他俩的事,还是你的事?”
“厉夫人已经知道厉南星的心意,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询问过这件事,这几天应该是跟厉南星商谈过这件事,大概是没有结果,说服不了厉南星,才找我谈的。”
宁予初在接到厉夫人电话后就知道母子两人商谈无果,否则就不会找她谈了。
练淅眉头一皱,“她不找温辞礼找你,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十有八九是想算计你,我不放心,我也要去。”
练淅脑补了一场下药大戏,厉夫人一脸阴险,厉南星一脸猥琐的模样后,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说什么也不肯撒手了。
“练淅,不要让我后悔告诉你这件事。”宁予初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温和,语气也很轻,但却并不是玩笑,练淅知晓她脾气,因此也见好就好,连忙认错。
但他也只是认错,见着厉夫人来了之后,就找人把她拖住了,生生捱到他这边得以脱身后,才放了厉夫人离开。
厉夫人常年混迹生意场,岂会不知这些人故意拖住她,她倒是没有怀疑宁予初,只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练淅,就知道是他的手笔。
葬礼上,练文涛哭的死去活来,练嘉恒也是默默垂泪,一脸悲痛之色,这个亲孙却是半点眼泪都没有,也不枉费她费心查出练家的一些秘辛来。
练淅这种从小被抛弃,历经生死长大的人最是冷血无情,又极其的没有安全感,不会怎么信任人,即便信任,也容不得丝毫背叛。
对宁予初便是,纵然爱的深沉,但总是没有安全感,担心别人对她示好,只会希望宁予初只属于他一人,但凡宁予初性子软些,她都不怀疑宁予初要被他以爱之名关在庄园里,不让她出去走动。
可惜,宁予初的经历亦非旁人,她的心性是绝不会任由别人以爱之名施行囚禁之举。
厉夫人心中觉得好笑,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她就笑不出来了,她可没把握能跟宁予初谈出什么好结果来。
她早早给宁予初打了电话致歉自己一时不能碰面,宁予初也知道是练淅不放心在从中作梗,客气的表示理解,便在约好的咖啡店一边办公一边等待。
办公时间并不觉得有多难等,而她身后还有练淅安排的保镖,明里暗里都有人在,她往那一坐,一个上前来搭讪的人都没有。
有人想在外面偷摸拍照,也是刚掏出手机对准她,就被保镖挡住了,一抬眼就是一双冷森可怖的眼,立刻收了手机灰溜溜的走了。
等到厉夫人来了的时候,才发现这咖啡店跟清场没有区别,里面只有宁予初跟几个保镖在。
她出来也是带了保镖的,只是进去时,被练淅安排的人拦下了她的保镖。
厉夫人虽然气恼,但还保持着好涵养询问,“这地方是我订着与宁总见面的,你们拦下我的保镖是什么意思?”
保镖不卑不亢的回道:“我们负责保护宁总的安全,厉夫人本就带着不明目的来见宁总,放您进去跟宁总谈话已经是最大限度的退让,带保镖进去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了。”
“并且,宁总并非无礼之人,做不出失礼之举,如果厉夫人只是与宁总简单谈话,还请厉夫人放心自身安全。”
厉夫人打量起这个保镖来,仔细看了几眼还觉不够,掏出手机,打开之前调查的人发给她的档案,比对着上面的人物照片后,便示意保镖在门外等候,自己进去咖啡厅店。
转身之后,面上冷色多了几分,但还维持着身份体面,没有发火,只是眼底一片骇人冷意。
在意大利时,任序跟练淅是过命的兄弟交情,这人就是练淅的左膀右臂,而在咖啡馆里站在宁予初后面正是左膀右臂其一。
让他们来当保镖还真是大材小用,但也证明了练淅把宁予初放在心上,处处都在提防。
所以这人对她说话虽是客客气气,但话语却半是威胁狂妄,说她放心自身安全,也是在说她的安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下,想要安去离开,就取决于她一会儿怎么跟宁予初谈话。
自己带来的保镖虽然都很优秀,但比起这些生里来死里去拼杀过的人,气势就截然不同了,如果动手,她这边没有胜面,因此她才没有犹豫就选择留他们在外。
这些人不是讲理的,但里面那个却是个通情达理的,跟她谈话,自己就算不至于能达到预期效果,但总归自己是安全的。
宁予初还在处理手上事务,身后保镖看着厉夫人进来也只是轻轻提醒了一句,宁予初快速回复了手上的邮件,关了电脑起身看向厉夫人。
厉夫人一见她便觉得眼前一亮,温婉一笑朝她走近伸出手,“宁总你好。”
宁予初回握,“您好。”
握手后两人相对而坐,宁予初看了眼她空荡荡的身后,继而看向外面,果然有几个面生的保镖在外面焦急的探视着里面。
厉夫人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宁总不用介意,练总担心你的安危,有这样的安排我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