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之余,更是小心谨慎起来。
舒薪知道兵法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若是被歹人知道了……
后果沈多旺不敢去想。
舒薪说的口干舌燥,下床倒了一杯水喝下去,才说道,“今天不说了,明天再说,累死我了!”
“好,那咱们早些歇息吧!”
“嗯!”
舒薪收拾了一番,把沈多旺写的东西仔细收好,放在床内侧的小箱子里。
才窝在沈多旺怀里,“相公,晚安!”
“娘子,晚安!”
沈家
沈望祖抱着肖氏欢愉了一番,却觉得有些不尽兴。
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烦躁的紧。
对那方面格外的想。
便是肖氏,喘息的同时,觉得身子空虚的厉害。
可她肚子里还有孩子,总不能这般放纵。
只能咬牙忍着。
沈望祖撑起身子,“娘子……”
看着沈望祖的眼神,肖氏惊了一下,“你还要来?”
“娘子,你可怜可怜我,我实在是想的紧!”沈望祖说着,就要朝肖氏扑去。
肖氏忙推住沈望祖,坚定的拒绝,“不行,我还怀着孩子呢!”
“那怎么办?”沈望祖坐直了身子。
肖氏身边的丫鬟毛儿长得不错,沈望祖早就上心。
今儿倒是可以趁机逼着肖氏松口。
让他把毛儿收房。
“这……”肖氏沉眸。
肚子里的孩子肖氏看的极重。
要是沈望祖这般不管不顾的,肯定保不住,想了想才说道,“要不让毛儿来伺候你?”
是试探,亦是有几分这个意思的。
“这不太好,咱们才成亲……”沈望祖装模作样低语。
心里确实乐开了花。
毛儿好啊,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娇嫩嫩的,模样又好,比肖氏还好看几分呢。
“那豆儿?”肖氏又问。
“豆儿还小呢!”沈望祖忙出声。
肖氏便明白过来,沈望祖看上了毛儿,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可为了孩子,肖氏只得咬着牙说道,“那就毛儿吧,我喊了豆儿进来伺候,你去毛儿屋子里?”
“这……”沈望祖寻思片刻,“好吧!”
肖氏喊了豆儿进来伺候,沈多旺便穿了衣裳前往毛儿的房间。
沈望祖进房间的时候,毛儿睡的正香甜,梦中梦到了她青梅竹马的表哥,说等她十六岁,家里凑足了银子就来赎她。
毛儿笑的甜美。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子就被沈望祖压住。
“唔……”
“不要,姑爷,不要……”
毛儿挣扎着,却抵挡不住沈望祖的力气大。
事后,沈望祖觉得格外有滋味,比起肖氏的主动,沈望祖觉得毛儿这般抵抗反而更有滋味。
“毛儿乖,莫哭了!”
毛儿面朝床内侧,呜咽哭泣。
沈望祖哄了一会,又许诺了好些东西,毛儿都没理会他。
觉得有些无趣,本想起身离开,可身子又炽热起来,又将毛儿拉了过来,好一番折腾……
真真将毛儿折腾的生不如死。
肖氏在屋子里听着,脸色有些难看。
这该死的毛儿,该死的沈望祖。
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
豆儿吓的瑟瑟发抖。
心中暗自庆幸,她被小姐喊过来伺候,不然这会子被姑爷毁了清白的人就是她了。
天已经亮了。
毛儿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屋顶。
表哥素来爱洁,她如今已经脏了,表哥一定不会再要她了。
“呜呜……”
无声低泣。
“啧啧啧,真是太可怜了!”荀颜立在一边小声说道。
毛儿扭头看着屋子里多出的红衣女子,却是一点都不害怕。
“你是谁?”嗓子嘶哑着。
干干的疼的很。
“我啊,我只是恰好路过,见你可怜,想着要不要帮你一把!”
“你帮不了我的!”毛儿说着,哭了起来。
“有什么帮不了你的呢,他沈望祖毁了你的清白,你就不想还回去?”
“还,怎么还?”毛儿小声问,坐起了身子。
表哥是肯定不要她了,她又无处可去。
心里头的恨却怎么也消散不去。
她并不想给人做妾,更不想给沈望祖做妾。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胆量了!”荀颜说着,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递给毛儿,在毛儿耳边低语几句,毛儿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这东西要放到我那里……”
“是啊,在成事前放到你那里,保管沈望祖从此对你爱不释手,你可不知道吧,昨晚是你家小姐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把你推出来给沈望祖暖床的!”
毛儿看着那药丸。
“是小姐把我推出去的吗?”
“不然你以为沈望祖敢来你屋子?”
毛儿闻言,仔细想了想,觉得其实还真是如此,伸手接过了药丸,紧紧的握在手里,“我知道怎么做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粒!”
荀颜笑笑,又给了毛儿一粒药丸,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沈家。
腊月二十八
马上就要过年,沈家还是十分热闹的,并没有因为少了沈多旺而沉寂。
孩子们除了金海,都接受了沈多旺不是他们三叔,开开心心的在院子里玩耍,或者去找沈李氏要糖吃。
沈李氏也想开了,没了沈多旺,她有那么多田,还有存银,日子不会过不下去的。
面对亲孙子们,沈李氏倒是大方,来要糖的都给了糖。
要说这沈家,今日最怪异的就是毛儿了。
以前清汤挂面的她,今日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还抹了点胭脂。
慢吞吞的走到肖氏面前,微微福身,“奴婢见过小姐!”
肖氏看了毛儿一眼,心中冷哼,“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有豆儿就好!”
“是!”毛儿福了福身,便退出了屋子。
看着苍茫茫的天空,毛儿笑了笑,恰好见舒老头串门回来,忙走了上去,行了行礼,“奴婢见过老爷!”
沈老头看着毛儿,倒是觉得今天毛儿漂亮不少,眼睛也水汪汪的,瞧着十分讨喜。
“嗯!”舒老头点了点头。
毛儿也不说话,就那么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沈老头。
眸中情绪丝丝黏黏的,看的沈老头心跳如鼓。
这,这小丫头是要勾、引他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沈老头忍不住问。
“打算回屋子去的,见到老爷,过来请安,老爷,那奴婢便先回屋子去了!”毛儿临走前,还朝沈老头笑了笑,抛了个眉眼。
沈老头错愕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确定了毛儿这丫头确实在勾、引他。
一把年纪的沈老头顿时有些心花怒放,也起了点心思。
夜晚时分,沈望祖又悄悄进了屋子。
毛儿拒绝过,跪在地上求饶,求沈望祖放过她,沈望祖却依旧强迫她,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毛儿绝望了。
彻彻底底生出了报复的心。
也不再去管荀颜给的药丸到底是做什么的,悄悄的……
“怎么凉飕飕的?”沈望祖问。
“奴婢怎么知道!”毛儿应声,扭着身子挣扎。
沈望祖还就希望毛儿的不依。
只是没想到渐渐的两人都沉沦了……
荀颜在屋顶上,挑了挑眉。
去了肖氏的屋子,轻轻的掀开了瓦片,把沈多旺放下的玉佩、荷包拿走。
捏在手里时,荀颜还万分嫌弃,“这点手段,还敢拿来害人,真是蠢的可以!”
到了沈多旺家时。
翻墙院子,躲在窗户下偷听。
一枚极细的绣花针飞了出来,荀颜赶紧躲开,吐了吐舌头。
欲求不满的男人真可怕。
把玉佩、荷包放在窗户外,淡淡说了句,“成了!”
然后慢慢吞吞的去了厨房,开始找吃的。
只是舒薪向来吃多少做多少,荀颜在厨房找了一圈,除了几个硬邦邦冷冰冰的馒头,再没了其它。
“好小气的夫人呀,居然都不给我留点吃的!”
不给有馒头也好,可以烤着吃。
想到这里,荀颜把剩下的馒头都给拿走了。
沈多旺躺在床上,看着角落里假装睡的像猪一样的滚滚。
深吸一口气。
也就阿薪觉得它是一只十分厉害的狗,疼的跟什么似得。
依他看是又笨又蠢又贪吃。
还欺软怕硬。
知道荀颜不好招惹,竟是吭都不敢吭一声。
倒是他怀里的小人儿睡得真香甜。
沈多旺满心怜惜,伸手轻轻给舒薪掖好了被子,又亲亲她的头。
这些日子,是他这些年来,真真正正的睡着。
安心、舒适、温暖。
床单被子舒薪三五天就要换洗一次,还给他擦身子,换药,屋子里早没了潮湿的霉味,而是一股子淡淡的香气。
是舒薪胭脂水粉的香气,也是她皂角、香胰子的气息。
她似乎格外喜欢用兰花味的东西,淡淡的却十分好闻。
沈多旺笑笑,勾唇睡去。
舒家村、舒老头家。
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也没人回来,舒老头瞪大着眼睛,睡不着。
舒婆子咳嗽了几声,似乎有些被浓痰呛到,坐起身咳了几下吐掉,又倒了下去。
“啊……”舒老头喊了出声。
舒婆子也没睡着,翻了翻身,“别喊了,他们怕是不会回来了!”
去年,孩子们都还在,一个个喊着她阿奶,等着她给压岁钱。
可那个时候她小气,不肯多给。
如今她准备了,却没人来问她讨要。
女儿下落不明,舒婆子怎么能够睡得好。
“老头子,你知道沈多旺吗?”舒婆子小声问。
“啊……”舒老头应了一声。
他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沈家村那个可怜的人。
“阿薪嫁给了他,但是他不是沈老头的亲生儿子,又在山里打猎被老虎伤了,听说以后怕是要成残废了……”舒婆子说着,坐起身,靠在床头,“老头子,我想去看看她!”
这些日子,仔细想想,舒婆子其实早就后悔了。
要是当初……
可世间哪里来那个多如果。
“嗯!”舒老头答应了。
“那等天亮了我就去,家里有粮食,我给她送点粮食去,买的肉也还有,再送点肉吧,还有糖……”
舒婆子在那里念念叨叨。
舒老头听着,心渐渐的归于平静。
本来瘫痪了,他也是恨的,恨舒薪。
要不是她要买田,他也不会去镇上,更不会被抢……
可如今,他谁都不恨了。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罢了罢了……
天亮了。
舒薪慢吞吞的坐起身,见沈多旺不在床上,吓了一跳。
连忙坐起身,却见沈多旺慢吞吞的走过来,吓得她连忙去扶住,“你要去茅房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你!”
沈多旺坐在床上,任由舒薪给他检查身体。
“幸好没出血!”
“姝姝送来的药很好,千金难求!”
身体其实早已经不疼了,伤口也开始长肉,就是痒的难受,浑身没什么力气,只是他喜欢被舒薪照顾,就装的很柔弱。
“说起姝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过年?!”舒薪说着,顿顿才说道,“不过她去了边疆,是救死扶伤,不回来也可以理解的!”
沈多旺揉揉舒薪的头,“今日的付出,将来都会有所收获!”
“是啊,今日的付出,将来都会有所收获!”舒薪十分赞同。
起身去厨房烧热水。
发现馒头没了,惊叫了一声,“呀,家里遭贼了……”
想了想却顿时明白,沈多旺不知声,想来是知道是谁偷走了馒头。
心思微转,也没多言,烧水熬粥,做饼子。
圆圆的肉饼子,沈多旺要吃五个,还要吃三碗粥。
舒薪是一个饼子,一碗粥足足的。
还煮了五个白水蛋,剥了放在碗里,加点糖,倒入开水,给沈多旺三个,滚滚一个,舒薪自己留了一个。
吃了早饭,舒薪听到村子里有人喊卖豆腐。
“相公,我去买点豆腐回来!”
“喊上滚滚!”
“好!”
滚滚可喜欢跟舒薪出门去买东西,因为舒薪很少出门。
舒薪出门来,村里小媳妇、婶子、伯娘都喜欢喊住她。
“多旺媳妇啊,多旺好点了吗?”
“好多了!”舒薪温柔低语。
“那就好,只是多旺媳妇,多旺这样子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舒薪闻言,想了想才说道,“我打算收几个徒弟,看看有没有愿意跟我一起学刺绣,不拘是给粮食、还是给钱,做了荷包、手绢都可以拿到镇上我兄长开的杂货铺卖!”
“这学的时候绣的东西就能卖?”
“嗯,只要绣的没什么差错,都可以的!”舒薪淡淡出声。
“那你需要多少粮食才肯教?”
“二十斤大米吧!”
二十斤大米,不算多,但是也不少。
“那一个荷包多少钱?”
“布料、线都我兄长那边出,一个荷包大概一文到两文钱,要是绣的好有五文!”
“差不多一个月就能回本!”
舒薪点头,“手脚快的,倒是不用呢!”
顿时有好几个人要家中闺女跟着舒薪学,舒薪自然是来者不拒。
只是家里就那个样子,也不好让一群女孩子进了家门学。
看来得在外面搭个棚子才行。
买了三斤豆腐,舒薪才拎着篮子朝家走,有人送了她一把青菜,一株萝卜,舒薪笑着道谢。
滚滚一直跟在身边,不离不弃。
要是沈多旺会说这狗子胆小,压根不敢离开舒薪。
回到家里,舒薪把豆腐放在筲箕里,又和了面粉,到房间对沈多旺说道,“咱们中午吃扁食吧!”
“好!”
沈多旺毫不犹豫应声。
舒薪知道沈多旺吃那个东西肯定吃不饱,打算做些咸菜豆腐包子。
把咸菜切碎和豆腐一起炒,放在一边凉着备用。
等面发好了,才捏了团包包子。
放在蒸笼上蒸。
又把发好的面粉擀成薄皮,切成正方形,然后才开始剁猪肉。
等猪肉剁好和压碎的豆腐一起搅拌,加点葱,包成扁食。
滚滚在院子里汪汪汪叫了起来。
舒薪出了厨房,“滚滚别叫!”
去开看了院门。
看见舒婆子的时候,舒薪错愕了一下。
舒婆子也错愕了一下。
记忆的舒婆子是很刻薄很尖锐的一个老虔婆,可面前的舒婆子很老,头发都白了。
脸色不太好,也没了往日的尖锐、刻薄。
舒婆子也打量着舒薪。
一年多不见,舒薪长高了,模样也长开了。
没了曾经的畏畏缩缩,和小心谨慎,到分家搬出去后的泼辣、尖锐。
此刻的舒薪瞧着很是温和,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
“阿薪……”
“你来做什么?”舒薪淡淡出声。
打断了舒婆子的话。
“我……”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舒薪神色淡淡。
是真的不欢迎舒婆子。
“阿薪,我其实今天来,是给你送点东西的,我……”舒婆子说着,让开身子,让舒薪看着舒大牛的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