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辛苦了,不过开庭日期临近,我不想对簿公堂,咱们能不能私下解决?”社长本以为会遇到冷嘲热讽,但周乔的态度让他意外地感到轻松。
看来,这对夫妇并不像曹科长描述的那样难以对付,这让社长对接下来的谈话更加乐观。
“咱们的想法一致,毕竟以前合作愉快,未来在县城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保持和谐关系很重要。”周乔微笑着回应。
“其实,事情本不必走到这一步。”社长补充道,“曾经理对你们印象很好,经常在我面前夸赞你们,但作为领导,我得考虑每个员工的意见,不能偏袒。”
虽然与社长交往不多,但听到这些话后,周乔决定分享更多。
“供销社肩负着很多家庭的希望,我希望它能持续健康发展,不如,我们再次携手合作如何?”
社长没想到周乔还有这样的意愿,但他知道,与曹科长的合作已经无法逆转。
“有个年轻人,家乡就在附近,这两年在外头挣了不少钱,他想为家乡做点贡献,提议与我们合作提供货源。”
周乔听了并未表现出不满,“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县城的女孩们有福了,将来不出远门就能买到各种时尚饰品。”
“周乔同志,真的对不起。”社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尽管他的态度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
“没什么好道歉的,您找到了更好的合作伙伴,我也能将商品卖给其他商家,大家都各取所需。”周乔的话让社长有些惊讶,他试着确认:“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当然,做生意本就是双向选择,竞争也能激发市场的活力,我只希望这份饰品生意能够多元化发展,让更多人受益。”周乔的回答让社长对她刮目相看。
周乔,我以前总认为你是个不择手段的商人,没想到今天才发现自己错了多少,你的品质连我都佩服。”
周乔微微一笑:“您能理解就好,其实,我之前提到的合作并非食品生意上的,而是其他方面的。
我家和晚风哥合伙开了一家物流公司,定期会有物美价廉的商品运进来,这些商品我一个人处理不完,如果能与你们合作,就能更好地利用这些资源。
我们直接从源头采购,再用自己的物流队伍运送,减少了中间环节,这样就能提高商品的利润,价格降下来了,自然能吸引更多顾客,这对我们的业务发展大有裨益。”
社长听到这里,心里确实有些动心,但他不能立刻做决定。
“我们店里的货都是和供应商合作多年的老关系,突然更换不太妥当,我想先回去和大家商量商量。”
周乔并非多虑,但在商言商,有时机会稍纵即逝。
“社长,我知道您的顾虑,但这种长期的合作往往伴随着更多的复杂性,要想改善供销社的运营,可能需要一些新规则。”
“你说的没错,但我快要退休了,实在不想再引起什么风波,供销社不是我个人的事业,必须考虑大家的意见。”
周乔听后,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等您那边有了进展,随时联系我。”
社长点点头,话题转向了赔偿问题。
“赔偿的能减少吗?”
“按合同规定,您需要赔偿我们三倍的损失,不过考虑到社里目前的资金状况,以及您二位的情面,我可以减去一倍,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这和社长的期望有所出入,他原以为自己亲自出面,加上周乔的好脾气,至少能把赔偿降到最低,没想到还是这么高。
“这个数额还是有些超出预期,能否再商量一下?”
陆征见不得有人欺负自己的妻子,于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家周乔心地善良,已经多次退让了。
按理说,当初你们对我们的态度可不怎么样,我们愿意坐下来谈,已经算是很大方了,如果你觉得现在的条件不能接受,那我们就只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看到陆征动了怒,社长也不好再说什么,脸涨得通红,准备告辞。
“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你们提出的建议我会回去仔细考虑,到时候给你们答复。”
说完,社长起身准备离开,周乔担心事情会变得复杂,即使对方已经坐上车,她还是不忘叮嘱:“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这个合作的机会非常好。”
看着车子渐渐远去,陆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何必理会他们那么多?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如果这个单位垮了,反而对我们更有利。”
周乔摇了摇头:“县城的市场潜力巨大,不是我们一家就能独占的,供销社的影响力比我们强得多,如果我们现在能拉近关系,将来也会少一些麻烦。
更重要的是,靠供销社吃饭的人很多,一旦它倒闭,许多人就会失业,那时候,只要有人煽风点火,这些人可能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所以,我想帮他们一把,也是为了自己的心安。”
陆征轻轻搂住周乔,感慨地说:“有时我真的希望你能自私一点,但那样就不是你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下午的时候,曹科长居然亲自上门道歉,周乔见到他,心中颇为惊讶,记得之前他还说过要和自己斗争到底,没想到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
“曹科长大驾光临,真是难得。”旁边的小邹见状,语气冷淡地说,“我记得您的一个手下说过,如果我完成了这件事,他就要叫我大爷。
我一直等着这一天呢,他为什么没一起来?是不敢面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曹科长气得不行,自从成为科长以来,从未受过这种冷嘲热讽,他知道小邹背后有强大的周乔撑腰,但即便如此,他也暗下决心,等这次的事结束,一定要找机会报复。
“我的手下不懂事,冒犯了小邹律师,我作为他的上司,特来向您赔礼道歉,这样可以吗?”曹科长努力保持着礼貌,尽管内心满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