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还诬陷周乔攻击联防队员。
卓依婷一眼就看穿了这是一个栽赃嫁祸的把戏,一种典型的地痞流氓手段。
她感到愤怒,这种行为竟然发生在一位无辜的乡下女性身上。
就在卓依婷准备采取行动时,一位老同事在窗外示意她过去。
临走前,她警告那位女士老实待着,好好想想如何交代自己的问题。
那位女士先是缩了缩脖子,但看到窗外的老同事后,又故作镇定地挺直了身子。
卓依婷快步走向窗户,心中已经计划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个荒谬的情况。
周乔突然开口,“你认识丁利珍吗?或是林大春,还有林家的其他人?你知道诬陷人是会坐牢的吧。”
那女人却不以为意,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周乔说:“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有人愿意为你打架,甚至为你坐牢吗?”
曹斌脾气火爆,一听这话就站了起来想要反驳,却被治安所的人按住,警棍抵着他的身体,不让他乱动。
那女人啐了一口,“你们这些乱搞男女关系的人,都应该被关起来!”
……
“小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联防队的郭队长。”
卓依婷刚到凤城工作不久,作为新面孔,跑腿的任务自然落在她身上。
她为人谦逊,乐于学习,对前辈们非常尊重,因此大家都亲切地称呼她为小卓。
有些人自恃资历老,便以为可以指挥卓依婷,虽然实际上他们都是平级。
“郭队长?”卓依婷心中疑惑,眼前的这个人与之前惹事的郭明长得颇为相似,很可能是亲属。
面对郭队长伸来的手,卓依婷感到一阵不适,并没有伸手相握。
这时,一位同事把她拉到一边轻声说道:“小卓,你的业务能力很强,前途无量,以后肯定不会一直待在基层。
治安系统里,朋友多一条路宽,这件事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处理。秉公办理就是最好的选择。”
卓依婷有些不解,一个联防队的队长,通常吓唬吓唬普通市民就够了,怎么会让老同事如此慎重?
但考虑到同为女性,周乔的遭遇让她感同身受,决心要公正对待此事。
“我会秉公办理的。”卓依婷说完,便径直离开,不留情面。
这让郭队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年轻同志缺乏经验,我看这个案子还是交给更有经验的人来办吧。”郭队长嘟囔着,显然不满卓依婷的态度。
联防队的成员竟然能指挥治安办案?这听起来不太可能,但事实就是这样。
原本负责此案的卓依婷被调离了,由其他人接手。
卓依婷对此不满,被上级叫去谈话,她对周乔承诺:“一定会找到讲道理的地方,这件事我一定要管到底!”
随着卓依婷的离开,对周乔等人的审讯变得更加严格。
周乔被指控“投机倒把”,而曹斌和邵子瑞则因“聚众滋事”受到指控。
两个罪名都极其严重,尤其是在1984年这个特殊时期,自从1983年8月开始的严打行动还在持续,直到当年7月结束。
在这期间犯罪,后果不堪设想。那些曾经想对周乔图谋不轨的三个小混混以及张二赖就是前车之鉴。
前者被判了20年,后者因为偷盗公款5000元被判处无期徒刑。
现在,他们面临的指控简直让人胆寒。周乔担心不已,尤其是曹斌三人可能面临流氓罪的指控,这可是重罪。
她一脸的忧虑,舅舅周勇曾说过陆征和曹斌在凤城有些关系网,不知道这些关系能否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早知道如此,她或许就不会联系曹斌,也不会牵连到他们。
“嫂子,别担心!”曹斌却还能安慰人。他有着清白的履历,刚才的行为被视为“见义勇为”,而且作为烈士遗孤,他的身份让他有一定的保护伞。
至于邵子瑞,更不用担心,邵大伯不可能让自己的孙子被判流氓罪。
但是,审讯他们的治安并不买账,他刚刚把卓依婷叫出去见郭队长,此时正严肃地盯着他们。
“你还敢嬉皮笑脸,还不老实交代问题!”治安脸上带着一丝阴冷。
曹斌和邵子瑞拒绝承认任何罪行,司机也保持沉默,周乔同样明白不能认罪。
这时,治安的目光落在了李凤莲身上。
李凤莲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听到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感到害怕。
“把她单独关押!”治安命令道。
曹斌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愤怒,“你们有本事冲我来!我倒要看看,联防队和治安所的几个人能不能一手遮天。”
尽管治安所对曹斌三人还算客气,这不仅因为有像卓依婷这样公正的治安在场,也因为他们俩操着地道的京城口音,还有一辆明显不属于普通人的小车停在外面。
虽然车子很低调,但行家一眼就能看出不凡。
遗憾的是,联防队员和部分治安所以为他们只是普通人,没有细究。
司机守口如瓶,邵子瑞和曹斌也不习惯炫耀背景。
当卓依婷被调走后,她的同事们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曹斌刚才那句话显然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很快他就尝到了苦头。
两棍子狠狠地落在他的背上,痛得他弯下了腰。
“混账!”邵子瑞愣了一下,随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而司机也在紧张地观察着情况。
“曹斌,你没事吧?”周乔急切地问道。
一个老练的治安怒目圆睁,“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治安所,你们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有人敢阻止带走李凤莲进行审问,那就是妨碍公务。”
曹斌感到背部像是着火了一般,剧痛几乎让他无法站立。
此时此刻,卓依婷正在接受上级的指示,谁又能来救他们呢?
眼看着李凤莲即将被带走,周乔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她意识到自己不是那个拥有广泛人脉的跨国公司高管,而是1980年代的一个乡下女孩,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改变现状。
她明白,在这个时空里,言语上的胜利和法律知识都不足以保护他们。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个体户,没有人会真正重视她说的话。
现在她懊悔不已,正是自己的行为连累了舅妈李凤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