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萱百无聊赖的枯坐院中,没有点消遣的乐子,只觉得这日子真是难过极了。
原本还能跟翠儿说两句话,可那贱婢竟然是刺客,差点连累她,现在新来的奴婢又呆头呆脑的,说不上两句话。
先前通奸被君默抓包过一次,她现在也不敢去找表哥。
她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起这个孩子的到来了。
一开始她只觉得惶恐,生怕这个秘密什么时候被戳穿,可现在风平浪静,她的警惕性便没有那么重了。
她想,如果有个孩子,这寂寞的院子里,好歹也能有个人说说话呢?
虽然这孩子不是将军的,但毕竟跟她是有血缘关系。
正呆坐着,沈渊突然闯了进来。
她还以为是闹刺客了,慌张站起来就想躲藏,结果发现是沈渊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心虚起来:“将、将军?”
沈渊这么多年都没来她这儿,突然造访她还有点不习惯。
沈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就算是到这种时候了,他对这个女人好像还是不太有兴趣。
但——将就吧。
他进了房间,楚如萱赶紧跟了进去,心里面更是忐忑得不得。
将军这么晚来,不会是要......
可是她怀着孕,胎儿都还不稳,能干那事儿吗?
然而沈渊的需求,她没有资格说不。
把人压在桌子上,沈渊刚一低头,就闻见一股馥郁的花香。
相比君婵的脂粉味,这要稍稍能叫人接受一点。
可总是觉得差点意思。
具体差在哪儿,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只是一瞬间就觉得兴致缺缺。
楚如萱还在紧张的考虑如何开口拒绝,沈渊就已经突然放开了她:“你前几日是不是病了?”
楚如萱有点呆呆的:“啊?前几日?没有啊。”
她身体素质还算挺好的,别说前几日,就是前几年到现在,也没有病过。
“将军为什么这样问?”
沈渊皱起眉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肯定出错了。
但好多事情像一团乱麻一样,暂时理不清。
他目光沉沉的,片刻之后,又凑到楚如萱的肩窝上方,深深吸了一口气。
依旧是花香。
没有一丝那种熟悉的药香。
楚如萱身子僵硬,一点都不敢动。
她总觉沈渊这个样子有点像个变态。
就在以为对方会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沈渊却起了身,转身离开,走的时候也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
男人来去如风,让楚如萱有种出现幻觉的错觉。
这大半夜的,是抽了什么疯?
她正沉思着,突然听到某个方向,突然传来了女人的惨叫声。
可仔细一听,那声音也不像是惨叫,反而像是极乐之时发出的呻吟。
只是音量太大,又太急促,给人一种嘶吼的感觉。
楚如萱有点疑惑。
难道,是将军去了别的夫人那里?
这样一想,她突然觉得后背发冷,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她现在是前三个月,胎没落稳,铁定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幸好今夜遭殃的人不是她。
本来是准备睡下,可后半夜,那女人的呻吟逐渐开始起了变化。
先前还隐约能听出来点享受,可后来就完完全全像是在受虐待,叫得撕心裂肺,估计整个府邸都听见。
楚如萱一夜是辗转难眠,天快亮的时候更是恨不得爬起来,狠狠的把那女人的嘴堵上,然后再大声告诉她:闭嘴啊!知不知道孕妇需要高质量的睡眠,一晚上了你们还没折腾够吗???
这一夜,君默也是有点难以入睡。
她本来睡眠就比较浅,一丁点儿动静就醒了。
君婵这样叫唤一夜,她能睡着才是活见鬼。
不过心里还是高兴的。
这个被男色迷了双眼女人,早该好好吃一次教训了,让她以后敢随便给男人下药。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是刚合眼没一会儿,就突然听见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有人着急忙慌的敲她的房门:“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君默睁开眼,暂时没应声。
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小丰子?
“殿下?殿下?”
君默坐了起来,这次确定了——就是小丰子的声音。
先前已经被她贬到其他地方做粗活儿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事?”君默问。
小丰子急道:“殿下,能让奴才进来说吗?”
“嗯。”
得了准许,小丰子就轻轻推开门,他还记得君默的规矩,小碎步停在了床前的屏风之外,没敢再上前一步,然后压低了声音道:
“殿下,兰霜出事了,她在厨房那边被人糟蹋了。”
君默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小丰子听出君默压抑着的愤怒,硬着头皮道:“今儿早奴才去厨房劈柴,发现很多人围在炉灶旁边,过去一看,兰霜赤身裸体的倒在地上,现在都还在昏迷。”
君默起身穿衣。
她对厨房的路不熟,小丰子赶忙上去扶住她:“殿下,奴才带你过去。”
小丰子离开她身边才几天,手就粗糙了不少,君默被扶着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手心里生出的薄茧。
厨房里面的人更多了。
小丰子走的时候,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把兰霜从头到脚都盖上了,勉强算是遮羞。
但还是有些来得早的人,认出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宫女,都巴巴的围在厨房看热闹,不肯散去。
直到君默出现在厨房,周围的人跪了一片,君默站在门口,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兰霜,而是冷冷的道:
“今天的事情,本宫日后若听到任何流言蜚语,在场所有人......你们往后张嘴的时候,自己掂量着点。”
众人纷纷都说不敢,君默叫小丰子把这些人的身份名字都一一记下,才放他们离开。
在这个过程中,兰霜已经悠悠转醒。
她听到君默在冷声斥责其他人的声音,空洞的睁着眼睛,两滴泪滑入了发丝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