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是你爷爷
一夜过去。
秦丹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升起的朝阳。
“真难。”秦丹的脸色苍白，他的灵魂不比以往，身体也不比以往。一夜不睡，他竟然感到有些饿了。
可是让秦丹脸色难看的原因不是饿。是因为混沌之眼。
所有的雄心壮志，只有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才会轰然崩塌，混沌之眼本来就难，之前秦丹有写轮眼便利，有诸多道路印证，那也是经历诸多磨砺才最后机缘巧合突破。
可现在，秦丹除了记忆之外再无其他，条件简直无限削弱，现在让他参悟比第一层更难的混沌之眼第二层次。
多么难？
这就像一个不懂数字的三岁孩子去做高数。一个不懂字母的幼童去读英语报纸。
根本无迹可寻！
“十年，就是再给我万年，我能不能找到一点头绪也两说。”秦丹咋舌。这不是夸张，是事实。尤其是秦丹记得当初他修炼混沌之眼前受到的警告，混沌之眼，在三种混沌修炼之法中都是最难的。
当初自信满满。
可现在秦丹体会到了。的确难得让人发指。
之前第一层次容易，是因为秦丹有写轮眼契合，无时无刻磨砺意志。可现在。。。
“十年，根本不够。”
秦丹身体一颤，他终于意识到，一切并不是他想到那么美好。规则存了心就是要搞死他。
强者，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成为的。
就在秦丹脸色发白坐在床上的时候。
咔吧！
房间门直接被打开了。
楚淩穿着卡通睡衣走进来，俏脸上满满的睡意还一脸惺忪的样子。
“懒虫，起床了，嗳？”
楚淩突然愣愣地看着床上的秦丹。后者盘膝坐着，眼睛眨了眨看着她。
“起来了？”
“真熟悉。”
秦丹突然笑了。楚淩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在他家，楚淩就负责叫他起床，现在楚淩都工作了。又叫他起床。这一幕真熟悉。
“傻笑什么呢，起床吃饭。一会儿我去送你去学校。”楚淩开口道，“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不上学。”
“上学？”秦丹一愣。他现在恨不得所有时间都参悟混沌之眼，哪儿有空上学？
“对啊，学校知道你的事，给你办了休学，可是你回来了，当然上学，明年就要高考了。”楚淩一脸认真。
在楚淩眼里。这才是秦丹该做的正经事，而她的责任就是帮助秦丹做正经事，这是她当表姐的责任，就算是秦丹叛逆也不行。以前秦丹确实是叛逆不喜欢上学的，很爱看漫画，尤其是火影之类的她看都看不懂的。。。
“快点起床，你姨妈去上班了，我给你热了牛奶，你先洗脸刷牙。”楚淩不等秦丹说什么就转头出去了，以这动作来表示她的话不容商量。
秦丹看着楚淩走出去。这表姐。态度真强硬。。。
不过秦丹也知道，在楚淩心里，这是对他好。
卡瑟出现在门前。他之前也是感应到秦丹不修炼了，才让楚淩进去的。此刻卡瑟看着秦丹。
“先生。您的表姐很有趣。”卡瑟笑笑，一脸恭敬弯腰。
秦丹瞥了卡瑟一眼，然后笑了。
“别伤害她。去吧。”
上千年，秦丹的阅历太丰富了，卡瑟一个表情秦丹就知道后者什么意思了。
没点本事敢和秦丹开口交谈吗？昨天秦丹可是叫他滚的。
“是，先生放心便是。”卡瑟点头。然后潇洒的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秦丹就听到外面忙碌的表姐电话响起。
“什么？学校里最近有热症流感？昨天爆发的？有那么严重吗？”
“防疫局都发公文了？好吧，嗯，嗯。我通知他吧。”
秦丹在房间里听着。这时候卡瑟走进来，恭敬站在一旁。
一会儿。楚淩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气质衣服走进来，脸上已经画好了淡妆。一幅白领女神打扮。
“倒霉，小丹，今天你不用上学了，你们学校闹传染病了，估计过几天才好。”
“真是，本来今天请了假专门办你的事的。”楚淩不满的嘀咕。
秦丹耸耸肩。
“没事，表姐你忙。”
楚淩气鼓鼓的叉腰。这种打乱她安排的事情让她心情很不爽。
“嗯？你怎么还不去洗脸刷牙。快点。”楚淩又转身：“今天反正请假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说完楚淩就又不容反对的走出房间了，秦丹刚皱眉。就又看到后者猛地转身，一脸媚笑地看着秦丹。
“哦，还没有说，表姐刚买了车哦，带你去兜风。”
秦丹眯眼。
“你那么有钱？”自己这表姐，也就一公司小白领，工资买买化妆品和衣服包包就差不多了，买车？
“分期的。”楚淩冲秦丹皱皱鼻子，然后转身走了。
这时候卡瑟又要说什么。
秦丹已经摆手了。
“出去走走也好。”
秦丹起身，是啊，上千年没有回来了，该出去走走也好。
“正常情况，十年我根本达不到混沌之眼第二层次，除非出现奇迹。”秦丹皱着眉，规则给他十年，就是判了他死缓。违逆规则，岂是那么简单？
急的太厉害，反而不急了。
秦丹换了一身衣服，穿上休闲服运动鞋，和表姐楚淩下了楼，上了表姐的新车。
卡瑟又款款的站在了车顶上，除了秦丹任何人都看不到他。
“早上天气这么好，我们去小公园转转。”楚淩发动车，安排道。秦丹坐在副驾驶位上，一幅随她的样子。
大清早的，小公园里都是晨练的人们，秦丹和楚淩随意走着。虽然这公园环境在秦丹眼里根本没有美感可言，但是那熟悉感，还是让秦丹心里有一丝触动。
“爸妈。。。”
自从回来。这是秦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微微抽动了一下，说他不想爸妈。是假的，可是秦丹经历的岁月太长了，任何感情都足以磨灭，不过，父母就是父母，只要回忆一勾起，就立马感受到了那股悲痛。
他小的时候，父母就常带着他来这公园游玩。
“表弟。想起姨妈姨夫了？”楚淩看到秦丹表情不对。小声问道。
“有点。”秦丹点点头，然后朝着前方走去。
“真酷。。。”楚淩咂咂嘴。然后快步跟上。
秦丹朝前走着，然后就看到前方两个身穿黑色西装，身板挺直的高大身影朝着他走来。
两个高大身影直接挡在了秦丹和楚淩面前。
秦丹脚步停住。
卡瑟在秦丹被后跟着，也愣愣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他是这个世界的神，可是，他不是无所不知的。这些生灵脑子里想什么有时候他也不知道。
“你们是？”光天化日的，楚淩可不怕，她也是职场女性，昂首抬头问道。穿着高跟鞋的她的确有几分气势。
可两人只是看着秦丹。然后都微微低头。
“小少爷。我叫大根，奉了老爷的命令来接你回去。”西装笔挺留着寸头的大根看着秦丹中气十足地道。
楚淩一下子就愣了。然后猛地反应过来什么。
“姨夫。。。”楚淩下意识的说出来，然后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着眼睛看着秦丹，好像生怕秦丹听到她刚才说的话。
可是秦丹却一脸平静，甚至，平静的仿佛淡漠。
“你们老爷是谁？”秦丹问道。
大根看了楚淩一眼，然后道：“你父亲的父亲，你的爷爷。”
秦丹恍然。
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的确有个爷爷，可是父亲和爷爷的关系并不好，小时候知道的不多。秦丹也不操心，现在父亲过世了。这些事情的确需要波及到他了。
比如父辈的一些长辈，比如。。。父亲的一些恩怨。
秦丹看着这两个西装笔挺的人。突然想起了昨晚姨妈说的话。
他的父亲，比他想的要有钱。
“表姐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我爷爷。”秦丹点头。
“小丹。。”楚淩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让秦丹就跟着这两个陌生人走？又觉得不对。。。
“楚淩小姐，这是我们的证件，您放心。”
其中一个西装汉子从怀里掏出什么证件给楚淩看。大根已经带着秦丹朝着公园外走去。
秦丹上了一辆黑色路虎。车里早有一个司机。
“小少爷。”
司机热情的和秦丹打招呼。秦丹却是淡漠的看向窗外。
卡瑟还站在车顶上。
路虎带着秦丹来到香江的郊区，来到一处别墅区，再进入一个诺达的庭院里。
秦丹下车，在大根的带领下一直穿过回廊，来到庭院一奢华房间的客厅。
客厅里，早就等着一个老人，老人白发苍苍，坐在轮椅上，眼睑耷拉着，看到秦丹走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皮抬了抬，然后又垂下去，好像一切都很平淡。
秦丹一个人走进去，视线看着这个老人。
“您好。”秦丹主动打招呼。
“坐吧。”老人动动腿上的手指。
秦丹点头，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秦丹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没有第二个人的房间里，卡瑟却还在秦丹背后站着。
良久。
突然老人嘴角像是笑了。他一直从大根那里得到汇报，从见到秦丹，从接上秦丹。
秦丹的每个表情每句话他都知道。
可大根形容最多的，就是小少爷很平静，很平静，还说小少爷直接就和那个表姐说去看爷爷。
显然，秦丹是认他的。这一点比秦丹的父亲要好得多。
亲情，是血脉里的，岂是不承认就没有的？
本来他奇怪大根形容的平静是什么模样，而现在不奇怪了。因为他见到了。
真平静。
秦丹坐在那里，看着他，他甚至都感觉不出秦丹的眼里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他的这个孙子在想事情，可他猜不出想什么。于是，他只能先开口了。
“我是你的爷爷。”这是老人说的第二句话。
秦丹点点头。
“是。”平淡的回答下，是更加平淡的冷漠。
亲情？或许对一个正常少年而言这的确是一惊天动地的消息，可对秦丹而言，这就是一个消息，再平淡不过的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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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