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森林。
雏田小队刚进场就根据计划行事。
牙和赤丸的鼻子很敏锐,雏田的白眼能探视野,志乃的虫子同样能很好观察环境。
这个小队的探查力是木叶里最强的,同时执行也很果断。
三人先是发现了一个忍者队伍,然后在他们必经之路设下了埋伏,考试才过去一个小时就立刻淘汰了一支队伍,正好他们也凑齐了天地卷轴。
“开门红啊,”
“继续淘汰别的队伍吧。”
牙得意扬扬地笑了。
这才是第二场,在这里淘汰足够多的对手,之后的考试也会更轻松。
“......”
志乃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赞同牙的做法。
他们小队战力或许没有那么强大,但是感知范围很广阔,遇到强敌能快速逃走,遇到弱者能埋伏设下陷阱。
雏田全程沉默着。
这个小姑娘从小被父亲训斥嫌弃导致性格有点儿自卑。
“汪汪汪!”
就在三人聊天是,牙肩膀上的小白狗突然叫了起来,瑟瑟缩缩地钻到了牙的衣服里。
恰巧不巧的是,志乃的虫子同样传来了警告消息。
“有人在快速靠近这里?”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赤丸这么恐惧。”
牙眉头紧皱,担忧地环视四周。
“白眼......开!”
雏田意识到事情不妙,也是立刻开启白眼。
就在白眼视界开启的一瞬间,这位小姑娘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微妙,那个在教室里出现过的雨隐年轻人,竟然已经来到了距离他们十几米外的树上!
在他站立的树枝下,两名少女神情冷淡地看着他们。
“别紧张,我是木叶的朋友,最多只是把你们毒打一顿而已。”
年轻人微笑着靠近。
“朋友?”
牙有些困惑地看着那个男人,正打算和赤丸交流,要不要使用他们的绝活忍术......
突然眼前一黑!
随着一个拳头不断在眼前放大,牙到昏迷为止都没有看清楚对面是如何靠近又是如何出拳的,他仿佛行走在时间的裂缝里,鬼魅的身影犹如幽灵。
犬冢牙连带着衣服里的赤丸一起被打飞,啪嗒的一声撞在树上。
“秘术·寄坏......”
“砰!”
男人一记手刀劈晕了试图使用忍术的志乃。
交战还不到两秒钟,牙和志乃就这样毫无悬念地跪下了,陷入震惊的雏田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随着林暄再次瞬移后的一拳砸出,日向雏田嘴角咳出一丝血当场倒地。
紫阳花见到这一幕都不由皱眉。
不应该对美少女手下留情才是剧本走向吗?怎么下手还更重了?这种内伤,雏田基本不可能再继续参加之后的考试了。
小南倒是没什么表情,对哥哥的冷酷风格习以为常。
“反正都是要被人揍成重伤,还不如我来揍。”
林暄小声嘀咕了一句。
雏田就算今天没被他揍,也会在之后被宁次打到半死,那还不如他揍呢。
“汪!汪汪!”
就在林暄准备拿走牙身上的天地卷轴时,想要护主的赤丸叫了起来。
“还有一只小狗勾啊,吃我一拳。”
男人面无表情地一拳砸下。
赤丸哀嚎着被打昏了。
“混蛋!”
“要抢卷轴直接拿啊,为什么要打赤丸?你连女孩子也不放过!”
犬冢牙面色沉重地站了起来。
一手捂着肚子,眉目间难掩痛苦之色。
“我就打,”
“我偏偏就打,不服气你咬我啊?”
林暄竖起来一根中指。
“你!”
犬冢牙气得说不出话。
这家伙的实力怎么可能是下忍,一个照面就秒杀了他们小队,踏马的是来炸鱼的是吧?
不久,志乃和雏田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两个少年的情况还好,但雏田却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一直咳嗽,吐了满地的血。
牙和志乃心里恨不得把林暄宰了。
“弱者做什么忍者呢?”
“我不是说过你这种人做花瓶就好了么?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啊,雏田小姐......”
林暄无视了两个少年满是愤怒的眼神,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雏田清纯懵懂的白眼里浮现困惑。
他,是在对自己说话?
“混蛋!!”
牙终于憋不住怒气了。
这自称是木叶朋友的家伙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他们!这还不如杀了他们呢!看不起谁啊!
“噗通。”
牙的腹部被苦无刺入,当场二次倒地。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紫阳花冷声道,又威胁性地瞥了志乃一眼。
还好志乃足够能忍,并未像牙那样激动,只是默默地看着受伤最重的雏田。
除非他们打算杀人,志乃才会用自己最后的底牌去搏命。
现在的情况其实没想象得那么糟糕。
“你。”
雏田在痛苦中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她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那个人。
在很久以前。
“大小姐,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做忍者,做做花瓶就好啦。”
林暄的脸色看不出多少情绪,摇摇头就离开了,小南和紫阳花紧随其后。
望着那雨隐年轻人的背影,小姑娘的脑海里恍惚出现了一段记忆碎片,与某个人的背影重合在一起......
那是七年前的某一天。
当初雏田还没有进入忍者学校,只是单纯的大家族的千金小姐。
“啊,这家伙,不是日向家的孩子嘛。”
“是啊,这眼睛,”
“一定是那个宁次的表妹。”
“哼,平时不都是趾高气扬的吗?”
“这家伙肯定也是性格恶劣吧?”
“因为出身名门,很有才能,于是就摆出一副很了不得的样子。”
被严厉的父亲骂了一顿,哭泣的小丫头在街上飞奔。
撞倒了一个孩子手里的雪糕,之后就被团团围住,演化成了欺凌现场。
平日里大家都不敢得罪日向家的人。
但落单的小孩子就不一样了,尤其是这个小孩还一脸软弱的样子,这不是摆着让大家去欺负吗?而且还不会告状的那种。
“我,不是这样......”
脸蛋粉嫩的小女孩只是低下头,不清楚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这些比自己大的孩子坏笑着,她心里非常不安。
“居然不道歉就想逃走,太差劲了!”
“绝对不能原谅!”
“喂,道歉!”
三个不嫌事大的男生抓着女孩的头发,逼她跪在地上。
小女孩只是不停地哭,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
明明她的白眼和柔术能随便打趴这些孩子,可是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点,被吓得连头也不敢抬。
“日向一家的教育真是失败啊。”
某道声音响起,略微慵懒。
“通灵之术......”
“鬼鲛前辈的鲨鱼不错啊啧啧啧。”
又是另外一道男人的声音,但年轻些。
“啊——”
一阵短暂而急促的惨叫声响起,某些冰寒的气息快速出现又转瞬消逝。
是那三个男孩发出的。
等雏田睁开眼睛,只发现地上落下了几滴血液,之前欺负自己的那几个男孩都消失了。
年仅五岁的小丫头还不知道杀戮的概念,只以为男生们受伤后逃跑,不曾想过他们会被满月召唤的鲨鱼吃掉。
“谢,谢谢你。”
呆呆的雏田被搀扶着站起来,她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影。
黑底红云大袍,面容清秀的脸上却有些慵懒,他背后是同样制服的一男一女,少年似乎很尊敬他,女人的眼神比较柔和。
“为什么不反抗呢?”
年轻人没有搭理雏田的感激,只是面露疑惑之色。
“反抗?”
雏田还是呆呆的。
“他们欺负你,打你,你也用拳头打回去啊,平时你也对木人什么的练习过吧。”
年轻人耸了耸肩一脸随意。
“父亲说那些招式是杀敌人的,”
“而且......”
“我不想伤害别人。”
雏田思考了几秒钟随后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想伤害别人?”
“那大小姐你还做什么忍者呢?”
年轻人嘲讽一笑,即使是五岁的雏田也看清楚了那双眼睛里的轻蔑。
他不是救了自己吗?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大小姐,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做忍者,做做花瓶就好啦。”
男人再次嫌弃地摆了摆手,干净利落地走开。
蓝紫发色的女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沉默地走远,三道黑衣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如潮的回忆浮现又消散。
雏田的意识从模糊变为清醒最后又归于混沌。
......
自己真的不适合做忍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