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宇智波鼬却睡不着。
他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论资历论实力,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他厉害的人,鼬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不过。
忍界里真的有能够识破他演技的人吗?
“鬼鲛,我准备休息了,”
“你找我又是做什么呢。”
鼬独自坐在床边,对着角落里一道空气问话。
“虽然我理解鼬先生的选择,不过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别的选择吗?”
“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忍者之一。”
干柿鬼鲛缓缓走出阴影,面色格外沉重。
从监视鼬开始,大概就注定了会有这么一天。可还是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答案你不是很清楚吗?”
鼬无声地笑了笑。
最优秀的忍者依旧是是忍者。而身为忍者,总是要背负某些不得不背负的东西。
对于鬼鲛他很感激,可他的命运是早就决定好的东西。
“宇智波鼬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宇智波鼬该做什么,鬼鲛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真的想为我做些什么,帮我照顾佐助好了。”
鬼鲛和林暄有关系,而且应该是下属。
鼬猜到了大概,非常轻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不太在乎。
......
清晨。
雨隐村某房间。
大概是一起工作的时间太长,鬼鲛真正把鼬当成了朋友。
鲨鱼人竟然在休息日找老板聊天。
“大人,鼬在你的计划里必须死吗?”
干柿鬼鲛有些惆怅。
鸣人在什么时候都会支持佐助,而鬼鲛则是最讨厌佐助的那个。
如果世间上没有宇智波佐助这号人就好了,一个天才就不会用这种滑稽可笑的手段死在自己的弟弟手中......
但现实是不会改变的。
“鼬的死亡不在我的计划里,”
“他自己要死,怎么在你嘴里说出来我变成了坏人一样?”
“嗯?”
林暄毫不在乎地喝着果汁。
鬼鲛沉默了。
这个老板干过不少坏事,但宇智波鼬的事情还真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
稍微说得难听一点,林暄没有捣乱就是万幸了。
指望林暄去救鼬无异于痴人说梦。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林暄摆了摆手。
他感兴趣的工具人是宇智波佐助,未来的忍界战力天花板,当前位面的天选之子。
鼬不死佐助就无法快速成长。他疯了才会去阻止。
“属下告退。”
——
事实上。
关心宇智波兄弟的人不少。
鬼鲛刚刚灰头土面地离开房屋,一团漆黑的东西就从地下钻了出来。
“林暄,你怎么看待鼬之后的战斗?”
黑绝笑得格外瘆人。
它的存在总是让气氛莫名其妙变得阴森森的。
“不管赢的人是谁,我们只需要保证胜者对于晓组织的忠诚就够了,”
“谁活下来对我们不重要。”
林暄的想法和黑绝所想的完全一致。
“不错,看来你这些年心性也成长了许多。”
黑绝一副欣慰的表情,眼神好像在无声地诉说着孺子可教也。
麻德制杖。
我在你眼里难道是个莽夫吗?林暄有点郁闷。
“药师兜那小子最近好像人间蒸发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暂时放弃招揽他的打算,”
“你最近的表现很不错,”
“只要继续下去,月之眼计划一定能实现......”
黑绝喋喋不休地交代着种种事情。
这一幕其实有些诡异。
宇智波鼬自以为演技天下无双,没有任何人能看破他的伪装,可他在林暄眼里根本掩饰不了任何一个秘密。
现在的黑绝也一样。
它在谋划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骗局,但它看起来像是在说单口相声。
“啊,是是是,你说的对,”
“嗯嗯嗯,”
“好的,好的。”
林暄听得上眼皮和下眼皮吵架。
黑绝都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不顺从它呢?
黑绝觉得这个世界是属于那个老女人的,那就让它继续做美梦好了。
为什么?
他都臆想症晚期了,你还和他计较什么?
不过。
漩涡鸣人并不这么想。
林暄可以纵容黑绝随它表演,鸣人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佐助走上不归路。
“佐助,”
“真的没有别的路选择吗?”
黑化鸣人难得露出一丝哀伤的神情,好基友刚刚修炼结束归来,衣服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又是某些危险的任务吧,杀了不少忍者。
“事已至今,没什么好说的,”
“捕猎尾兽任务之后,我会亲自杀死那个男人。”
佐助冷眼盯着鸣人。
正是为了复仇,好不容易才到如今这一步,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力的小孩了!
既然组织已经默许这次战斗,他必然和宇智波鼬分出生死来。
“......”
金发少年无力地垂下头颅。
他好像是变强了,可是依旧有他无能为力的事情。
佐助真的能够战胜那个宇智波鼬吗?
迪达拉也好,飞段也好,还有蝎和角都,还有大家,似乎所有的人都不看好佐助。
鸣人想做些什么。可他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说服佐助。
“呵,吊车尾,”
“你在担心什么?”佐助突然笑了。
看着鸣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心情莫名其妙的顺畅起来。
这家伙还真是老样子,哪怕加入晓组织,也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漩涡鸣人。
这家伙......是他唯一的朋友啊。
鸣人脸上只剩苦涩,“这次真的很危险,佐助。”
佐助的目光微微闪烁,忽然瞥向远处,“我们是朋友吧,鸣人,如果我们还是朋友,你就不要阻止我,”
“人总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
“人是被命运选择的,”
“我的命运在那个晚上就确定了,我的命运就是杀死那个男人,”
“你唯一阻止我的办法就是在那之前杀了我。”
这番冷冽的话语不给一丝反驳的余地。
“命运啊,”
“那种东西真的存在么?”
漩涡鸣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有些迷茫。
力量啊。
如今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力量,如今他成为了晓的正式成员。
也许某天首领一声令下,他就能如愿以偿地对复仇,就像三年前大蛇丸做的那样,而且他发誓要比大蛇丸狠毒一千倍一万倍。
可力量也无法改变某些东西。比如说佐助与鼬。
真是令人无奈。
但佐助似乎并不悲观,他看起来甚至有点兴奋激动。
“鸣人,你明白我的感受么,”
“仅仅一夜之间,我的父母与族人们惨遭屠杀,”
“明明昨天还在训练的警卫队,明明早上还目送我去学校的老婆婆,明明大家都过着那么好的生活,可他们全死了,血液洒满街道,变成一具具冰冷尸体,”
“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是我哥哥,是我最敬佩的忍者,”
“这不是很可笑吗?”
“我恨木叶没能阻止那场惨剧!我恨别人说我是【那个叛忍的弟弟】!我恨自己的年幼弱小!恨自己这双无能的眼睛!”
“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杀死那个男人,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听了这些,”
“你还是想阻止我吗?”
佐助平静如水的目光落在朋友身上。
“不会。”
鸣人像是释然了。
他的父母本身就是被木叶害死的,他作为人柱力从出生一直被骗到十二岁,如果不是某个意外,他现在还被那个村子利用吧?
若有谁阻止他杀死那些混蛋,鸣人先会杀死那个人。
他们的命运是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