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元璋的问题,场中有一个皇帝顿时脸色有些难看的退到了人群的后方。
朱见深闻言则是讪笑了一声。
“太祖爷有所不知,您当初设立的锦衣卫确实厉害,但后来因为其权力过大的缘故,太宗皇帝便设立了一帮以宦官为核心的东厂来分割锦衣卫的权能,结果这个东厂在英宗时期得到了极大的加强,风头一度把锦衣卫也给盖过去了。
我上位以后觉得这东厂用起来很不顺手,所以便自行组建了西厂跟东厂制衡。”
朱元璋闻言顿时气的胡子又翘起来了。
“好家伙,锦衣卫,东厂,西厂,一个监察机构你们搞出来三个组织,就不怕他们掐起来导致朝廷混乱吗?”
“咳咳,爸爸您消消气,我当初最开始组建东厂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对付那些反抗势力,制衡锦衣卫只是顺手的,我哪知道后来这个平衡居然被他们这帮后代给打破了?”朱棣自知理亏,急忙站出来解释了一番。
但随即朱棣又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朱见深,“话说你要是觉得东厂权力太大,为何不扶持锦衣卫,让他们两个互掐就好了,何必又弄出来个西厂?”
朱见深闻言则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
“您有所不知,这锦衣卫发展到我那个时候权力其实已经被分化的四分五裂了,虽然他的编制还在,他的职责也还在,但其中成员各方势力鱼龙混杂,扶持他们就等于是在放权给那些人。
我信不过那些人,与其大改革锦衣卫,倒还不如我自己新创建一个。”
朱棣闻言点了点头,他明白朱见深其实也不容易,在他老爹那般祸害大明之后,朝廷内部肯定问题多多,与其在一片乱局中抽丝剥茧,倒还真不如另起炉灶来的方便。
“行吧,听起来你比你爹强点,不过如果你真的勤于政务,又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朱元璋打断了这个话题。
“我这其实是为情所困,憔悴的。”说到这里,朱见深突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忧郁了起来。
“为情?跟谁?你的皇后吗?”朱棣一愣,脑海中不由的回想起了对他很重要的徐皇后徐妙云。
“不,是和我的贵妃万贞儿。”朱见深一脸深情。
旁边一直在偷听的朱祁镇突然跪不住了。
“等一下!万贞儿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是谁来着?我想起来了,万贞儿貌似你的乳母吧?她可比你大了十七岁啊!”
听到朱祁镇的爆料,所有老朱家的皇帝都不由的瞪圆了眼睛,纷纷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向了朱见深。
“贞儿确实年纪比我大,但我对她是真爱,我这一辈子只喜欢过一个女人,就是贞儿,她死后,我也郁郁寡欢,没多久就病逝了,本以为死后能再见到贞儿,没想到……”朱见深一脸惆怅。
“没想到却见到了我们这帮老头子是吧,好啊,还以为你跟你爸爸不一样,现在看来都一个德行,欠揍!”朱棣被气笑了,当即卷起袖子就挥拳揍了过去。
其他几个脾气大的也跟着踹了几脚,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朱见深很委屈,他不明白祖宗们为什么会因为他的爱情打他,甚至就连他亲爹朱祁镇都抽空过来踹了他两脚这才回去接着跪着。
转眼又过去了十八年,祠堂内再度多出了一块牌位。
建天明道诚纯中正圣文神武至仁大德敬皇帝明孝宗朱佑樘(不用怀疑,我就是在水字数)
这一次出现在祠堂里的是一名一脸正气,端庄儒雅的中年人。
和一脸败家子模样的朱祁镇与一脸颓废的朱见深相比,朱佑樘这个孙子再度重现了老朱家英武帅气的皇帝该有的样貌。
在意识到自己出现在何处以后,朱佑樘当即十分有礼貌的向一众先祖们躬身行礼。
“晚辈朱佑樘,见过各位列祖列宗。”
看到朱佑樘这副进退有据,不失礼节的端正模样,朱元璋的脸上久违的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你看起来很不错。”
“多谢太祖爷夸奖。”朱佑樘再度行了一礼,这时他才注意到一众皇帝里有还有三个另类在。
朱允炆此时正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一脸苦相的背书,在他身旁是手里提着一根荆条的朱标。
贡台右侧的角落里正跪着一对父子,一个是他爷爷朱祁镇,一个是他父亲朱见深。
朱佑樘的眼角不由的抽了两下。
朱见深见自家儿子来了,当即激动的热泪盈眶。
“儿啊,你总算是来了,快为爹说说话,给各位祖宗们证明一下爹除了爱情故事以外还是个很有作为的明君的对吧?”
朱佑樘闻言却是不卑不亢的抽了抽鼻子。
“爸爸,请恕我直言,您在位前期确实算是个好皇帝,但您后来长期不召见大臣,宠信宦官怀恩,为了一个万贞儿随意废立皇后,最后更是因她彻底荒废政务,随她而去,着实称不上明君二字。”
朱见深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亲儿子怎么说话这么伤人呢?
“哼,瞧瞧,连你儿子都知道你不是什么好皇帝,还好意思在这狡辩,给咱老实的跪着去!”朱元璋恶狠狠的瞪了朱见深一眼。
而朱见深则是情绪一阵转换,最后恶狠狠的瞪向了朱佑樘。
“好小子,敢这么说你劳资,你难不成做了明君吗?”
“明君二字愧不敢当,但我在位期间躬行节俭,勤于政事,重视司法,努力扭转朝政腐败状况,驱逐奸佞,励精图治,民间都称呼我在位期间为弘治中兴。”朱佑樘一脸淡然的说道。
“好!”朱元璋大赞了一声,虽然他不知道朱佑樘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但看其一脸正气的样子,应当是一个正直守信的君子。
“真的假的?你难道就没做过什么荒唐事?”朱见深依旧不肯死心。
“荒唐事还是有的。”朱佑樘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悔恨之色,“我因为从小的一些遭遇自幼体弱多病,后来身体越来越不好,御医们治不好我,所以我一度沉迷于佛道仙神之术,并因此宠信了一个叫李广的宦官。
后来有人向我举报李广的罪行,我命人去调查,结果李广畏罪自杀,在他家中搜出了大量他贪污受贿的证据,我这才幡然醒悟,放弃了所谓的佛道之术,继续励精图治,希望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寿命尽可能多的为大明再多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