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时没打算让苏歌回家去,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他怕苏歌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千瓦巨灯泡苏赟也不敢在南颂时家待太久,处理完事情就悄悄溜了,幻想着自家艺人今晚就可以拜托处男之身了。
老实说,他肮脏了。
南颂时家那么大,房间那么多,肯定不可能这样不明不白就躺一块啊。
等到整个房间就剩下苏歌和南颂时两个人时,他们发现完全没有半点暧昧的气氛,只有大写的尴尬。
南颂时回到房间,翻了很久才翻出一套睡衣丢给苏歌,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南颂时的睡衣,在看到衣服商标的那一刻,差点失手丢到了地上。
这就是明星和素人的差别吗?
人家南颂时一件衣服,她的半个月工资。
苏歌还特别龟毛地偷偷查探了一下南颂时家的卫生间,没有任何女生用的东西。
小格格,甚是满意。
“南颂时,你家没点什么宝宝SOD蜜吗?”苏歌心情甚好,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干。”
“那个,储物间里面,好像有。”南颂时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这衣服穿在苏歌身上有点宽大,领子还有点,低。
苏歌跟在南颂时身后,进了储物间。
这是她第一次进这个房间,简直是一个宝库啊!
墙上挂着一整排小提琴,陈列柜里面放着各种赞助商送来的产品,衣服包包就不值一提了,胸针袖口领夹在玻璃柜里面闪闪发光,手表首饰也有小排。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要黑你了。”苏歌瘪瘪嘴,嫉妒地看了眼南颂时。
没天理啊,一个地方长的人,一个高中毕业的,人家就金银珠宝,过着腐朽的生活,她凭什么就每天像狗一样加班,被迫热爱工作!
当然,她只是在心中忿忿不平而已。
看着南颂时满满一柜子护肤品的时候,苏歌震惊了。
她开始自我检讨,开始幡然悔悟,是什么,让一个男的过得比她都还要精致呢!
她算是,白活了。
“你随便取去用吧,反正我都不怎么用。”南颂时指了指满满一柜子的瓶瓶罐罐,开始了自己的凡尔赛语录。
随便取?
这么耿直?
这么大方?
苏歌尴尬的小手手停在半空中:“南颂时,其实你可以把这些拿去变现。”
反正你又不用,放着怪占地方的。
南颂时把柜子最上层那一套护肤品取下来,递给苏歌,挑了挑眉:“平时逢年过节的,家里长辈不要每人送一点?”
棒棒哒,你可得了吧。
南颂时洗完澡,看见苏歌正在摆弄着那几辆列车模型,他双眸闪过丝丝笑意,像是在哄苏歌高兴,“我最喜欢的就是复兴号了,电机YQ-520对吧。”
过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对着苏歌招了招手:“今天我们两人还没合照呢,过来,赶紧拍一张。”
似乎愣一下,过了两三秒钟苏歌才踏着小碎步坐在南颂时身边,两个人靠在一起一顿乱拍。
苏歌不满意了,南颂时的狗比直男角度,完全就没办法见人:“你知道不,要从上往下拍!这样显脸小!”
苏指导开始教授课程了,“你要离镜头近一点,不然我脸大!”
可能是拍照的时候挨得太近,南颂时的呼吸近在咫尺,苏歌浑身发烫,从沙发上弹起来,躲回了卧室:“我明天要上班!晚安!”
南颂时也觉得自己血脉翻涌,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在床上,回想起苏歌流着眼泪扯着他的裤腰说生日快乐的那场景,心口只觉得刀割般的钝痛。
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入睡,眼睛看着手机中的一张张照片,那双无措委屈的双眼,那对粉红含羞的耳朵。突然无数种情绪从南颂时的心中破土而出,像是暴雨骤歇之后,灰蒙蒙的云层散开,出现一道奇妙的彩虹。
整段大学时光,直到今年元旦之前,他们都形同陌路。
隔壁的苏歌,也同样裹在被子中,迟迟不能入睡。
是不是上辈子,是不是她不在的那些时光,南颂时也这样被人欺负过,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保护过他。
她后悔,今天不应该哭,死过一次的人就不该害怕。
想起上辈子她离开人世的那个雨夜南颂时孤独寂寥的身影,忍不住点开手机给他发去微信。
南颂时,你一定要开心啊,生日快乐。
在深夜十一点五十九分的时候,抵达了南颂时的手机。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欣赏着刚才的照片,一顿傻笑。
半夜,苏歌是在一阵剧烈的腹痛折磨中苏醒的,她捂着肚子晃晃悠悠地去了洗手间。
直到她看到马桶中的一滩血红,急忙低着头检查自己的内裤和睡裤。
凉了啊!
苏歌觉得双肩顿时沉重,不堪重负。
南颂时这个睡衣可是天价啊!就算洗干净了,南颂时怕是也没勇气穿上了吧。
简而言之,就是睡衣报废了!
半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
但是现在的重点并不是什么睡衣的事!
而是她现在内裤也脏了,她怎么从卫生间走出去,过阵子怎么去上班!
怎么办,整个房子,除了她就只有南颂时一个活着的生物!
一番心理建设之后,苏歌终于穿上了裤子,敲开了南颂时卧室的门。
“怎么了?”南颂时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卷翘。
一阵风轻轻吹过,突然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双眼凝神,急切的问:“又有?”
他怕苏歌又遇到了昨天晚上的事。
此时的苏歌,全身都已经开始不正常地泛红,南直男颂时似乎没有察觉,急切地想往大门走去检查。
“你要不要去帮我买点东西,”苏歌垂着眼眸,声音突然带着些许柔弱和娇气,“我那个来了。”
“啊?”南颂时瞪了瞪眼,觉得苏歌半夜突然莫名其妙地像玫瑰花一样娇媚的模样十分奇怪。
苏歌已经被他的迟钝气得快要吐血身亡了,她突然怒吼道:“我大姨妈来了!”
“咳咳,”反应过来的直男咳嗽了两声,尴尬地取了件羽绒服裹上,对着苏歌抱怨,“你都让我去买过多少次了!”
说完,自觉地戴上口罩往便利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