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四月,乍暖还寒,有时上午还晴空万里,春光和煦,下午就电闪雷鸣,倾盆大雨。
很不幸,今天苏歌刚下班,就公司到停车场这么一段路,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苏歌怀中抱着材料,飞快地往停车场跑去。
这雨下得,还真是猝不及防。
刚过春运,虽然今年春运的压力小,但还是暴露了很多产品的问题。
之前的某个产品,因为主要负责人的辞职,所以现在作为动车电机骨干的苏歌,就成了被黑锅的不二人选。
再加上东方公司针对苏歌春节前设计的高寒动车组电机提出了异议,明明说好是轮流坐班,现在就成了苏歌常坐不起。
事太多。
她都已经连续工作了一两周了,半天休息都没有,再加上今天这场雨一淋,不光劳累,她还光荣感冒了。
别提多倒霉了。
回到家,苏歌洗完澡就窝在被子里躺下了,饭是没胃口吃了,工作也没心思做了,索性直接躺床上睡觉。
经过两周隔离,南颂时和严煜建立起了革命友谊,同住一个隔离酒店的感情,那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当然,重新上岗的小陶,很自然地被南颂时给忽略点了。
隔离结束之后的第一件事,南颂时就约着严煜去吃了一顿巩固友谊的火锅。
虽说是在同一个包厢,但南颂时、严煜、小陶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一人一口锅,相互隔着两三人的距离烫火锅。
更重要的是,中间人家店家还特别有心负责地隔了挡板。
简直是,毫无氛围感。。。
菜还没上,在家憋了几个月的小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哥,话说苏歌小姐。。。”
南颂时:“嗯?”
小陶垂头,不敢看他的南哥,只能盯着面前已经沸腾的红油锅底:“哥,你效率有点低。。。”
南颂时:???
他助理居然明目张胆地在嘲讽他!
情何以堪。。。
尴尴尬尬地吃了顿一点都不热闹的火锅,南颂时有点被刺激到了。
严煜吃完就一直在和楚瑾瑜视频,旁若无人。
南颂时和小陶这一顿火锅吃得,不对,这一顿狗粮吃得,从最开始的没眼看,想作呕,到熟视无睹,慢慢接受,最后到了习以为常。
俨然,楚瑾瑜已经从他这个坑里面出来了,以前哥哥,哥哥的对他含着,现在宝贝,亲爱的喊严煜。
由此观之,楚瑾瑜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吃完饭,南颂时就到剧组报道了。
张宇导演面子大,他们这次获得允许,在东方公司内部进行实景拍摄,所以整个剧组的人都住在东方公司的正门口。
晚上,小陶帮南颂时整理行李,而他则到会议室和其他主创人员见面。
刚进会议室,已经有很多人坐在里面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都是间隔了一点距离,带着口罩。
张宇导演看见他,亲切地笑了笑:“哟,热心志愿者南先生来了。”
整个会议室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全部将目光集中到南颂时身上。
“热心志愿者南先生”虽然说南颂时没有官方认领,但是事实上,只要长着眼睛的人,在电视采访中都认出了他。
这个梗,他是没办法过去了。
经过了这一两个月,张宇导演对南颂时的各种疑虑已然全部打消,只觉得他真的是一位很有才华的青年,喜欢得不行。
她家涂院士听了南颂时的独奏之后,更是激动地睡不着觉,多好一年轻人啊!
张导演领着南颂时见了其余几位主演。
这部戏本质上时讲述高铁人的精神,但其中也不乏穿插着爱情的支线。
“这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你们可是好熟人了。”张导演站在了南颂时和女主角秦璐璐的面前。
“颂时,哟,怎么在家隔离看着你胖了一点点,”秦璐璐挑了挑眉,捂着嘴笑,“听说你家伙食挺好的。”
南颂时瘪了瘪嘴:“你当然保持得好,也就你吃得下孟宪做的菜。”
张导演:“哈哈哈。。。”
秦璐璐:“哈哈哈。。。”
没错,秦璐璐就是孟宪的女朋友,两人已经低调交往了好一阵子,她自然是和南颂时很熟悉。
不只是熟悉,他还知道南颂时家藏着一个漂亮的苏小姐。
男二号是一位中戏毕业的新人,以前在很多主旋律电视连续剧里面当小配角,这次终于要出演一个美强惨的男二号,算是一个科班出身,演技过硬的专业演员。
他对南颂时微微点了点头,没有特别热情。
大家在家隔离了太久,好不容易见到这么多人,都兴奋地聊着天。
不一会儿,会议室的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一位白白净净的女子气喘吁吁地推开门。
由于动静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她不住地对着大家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在外面填防疫情况表耽误久了。”
还是张导演首先反应过来,拉着她给大家介绍:“这是我从张导那儿要来的人,闻一一在国外,暂时回不来了,女二号就由乔桐顶上吧。”
乔桐个子不高,但很有朝气,与大家一一握手招呼。最后是南颂时,乔桐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嘴角明显地向上弯着,一双明眸忽闪忽闪地眨了下,十分俏皮:“师兄!”
师兄?
南颂时嘴角抽了抽,他实在记不起,有个什么师妹。
倒是乔桐继续说道:“我大一的时候,还是师兄帮我提的行李呢。。。”
南颂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他根本就记不起还有这档子事,只是礼貌地对她对对头:“幸会。”
乔桐眼眸中的失望一闪而过,面上乐呵呵的,其实内心早已阴云密布。
她喜欢南颂时,很早以前就喜欢,在他还不是明星,没有出道的时候。
他们是相同的大学毕业,她与他还曾有过数面之缘。
只不过那时候追南颂时的人从学校正门口排到了后门,她那样一个无名小卒,也难怪南颂时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