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歌沉着脸,视线正好与红毯那头的南颂时相撞。
他微微怔住,眸光流动。瞬间,就恢复正常。
正值寒冬,满天飞雪,媒体争相恐后地对着南颂时和他身边的女子,他们两人站在一处,姿态亲昵。
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一种莫名的情绪送到苏歌的面前。
眯了眯眼睛,苏歌冷冷一笑,转身往场内走去。
南颂时今天是和凌玲一起走的红毯。
一个工作能力很强,气场十足的女人,他们公司的CEO,貌似还对他有点别的意思。
可是之前,南颂时一直对她保持着距离。
凌玲挽着他的手,在媒体面前拍照,虽然不太妥当,但是人家红毯上人人都男女搭配。比起牵着那些又作又爱炒作的女明星而言,和凌玲一起入场就显得更加合适了。
在红毯上对着媒体挥手,就感受到一道凌冽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南颂时一抬眼,就看到了红毯尽头,站着裹成一个球的苏歌。
苏歌眸光笔直笔直,不加遮掩的盯着他,眸底翻涌着情绪。
直接的,愤懑的,探究的,充斥着浅淡的怒意。
南颂时心尖微颤,又迅速调整过来装作没事一般继续工作。
像南颂时这样的咖位,越是在红毯上面停留的久,主办方越是开心。
凌玲和南颂时一起走红毯,也不排除是要巩固自己美人CEO的名声,在他身边蹭蹭热度。
可南颂时不做过多停留,长腿在红毯上迈开,一下就往场内走去,甚至上台阶的时候,都没有回身搀扶一下穿着十二厘米高跟鞋,紧身鱼尾裙的凌玲。
凌玲咬着后槽牙,没有透露过多的不满情绪,已经满脸春风的跟在南颂时身后。
国外留学归来,她从家里接手这家娱乐公司,手里的人脉资源一大把,从来不缺主动巴结的艺人。
家里给了她很大的自主权,从来不插手她的事,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选艺人。
南颂时其实是个意外。
她还记得当初为了迎合市场,他们去校园挑选年轻人,准备和平台合作一个选秀节目,最后组个男团。
挑人并不顺利,一堆人不是长得不好,就是跳得不行,不是说话有口音,就是天生的土气。
颗粒无收,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一家新开的花店吸引了凌玲的注意。
把车停在路边,想买束回家。
刚推开门,一个欣长的身影便让她眼前一亮。
男孩子站在柜台前,穿着淡蓝色的衣衫,牛仔裤上还有几个破洞,头发微微有些凌乱,背脊很直,随意地背着包。
凌玲也不过二十三岁的年纪,贪图美色,多看了南颂时的身材两眼。
选好买单,凌玲终于一睹了南颂时的容颜。侧脸线条凌厉分明,睫毛卷翘,眼眸深邃,疏离清淡的气质让她刹那间呼吸停滞。
男孩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俊俏得无法用文字说明,凉薄的双唇漫不经心的微张着。
吐出的喉结缓慢滚动,淡淡的抬眸,对着店主说:“麻烦你快些。”
店主也是二十多岁的女子,看了看眼前的清隽男孩,有着年龄差也不妨碍她脸色一红,垂头自己包花束。
一束黑色的郁金香。
很有品味的选择,和他人一样。
凌玲秀眉轻轻挑动,她突然在心中为眼前的男孩画下了一个宏伟的YLQ蓝图,她相信,她有能力让他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
她也相信,她有能力能让他爱上自己。
凌玲主动表明了身份意图,留下了男孩的电话,原来他叫南颂时。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没有意料中的热情,南颂时捧着黑色郁金香离开了。
给凌玲留下了很多念想。
事实证明,她的眼光的确不错,南颂时是拉小提琴的,与生俱来的古典优雅气质,同时对任何人都很疏离。
一部耽改剧就让他大放异彩,走上了最高的巅峰。
虽然有过短暂的低潮,但他很快就重新站了起来,现在资源源源不断。
业内都夸她眼光很好,她也十分骄傲。
凌玲不是恋爱脑,工作能力强,也没有时刻跟在南颂时身边,只是她保持着亲疏得当的距离,在寻求一个更好的机会。
她想让南颂时成为超级巨星,也想让南颂时成为她的男人。
凌玲回头,看了眼飘在空中的雪花,听苏赟讲,南颂时谈恋爱了。南颂时把那位女孩子保护得很好,是一位素人。
可这又如何,她自信自己的优秀,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有她这般优秀。
直到刚才,她发现南颂时身体僵了一下,在看见红毯尽头的那个人时。
侧头对着身边的助理吩咐:“去查查,在我们之前走红毯的是谁。”
走进场内,南颂时甩掉凌玲,打发小陶和小易:“刚才苏歌来了,你们快点把她找过来。”
凭借着他对苏歌的了解,刚才铁定生气了。
南颂时懊恼地拿手拍了下大腿,真的是百密一疏啊!
他平时很注意和异性的距离,特别是对他有点想法,有过暗示的异性。
但是他想着凌玲是公司的CEO,又是颁奖盛典,就算了。
那知情况出乎意料!
没过多久,全场最温暖的嘉宾苏歌就裹着她那标志性的工作服缓缓进了南颂时的化妆间。
结果,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本来就有点憋屈的苏歌就直接被南颂时给惹毛了。
“你身上这特么是啥!”
刚刚隔得远,对着看的不太清楚,今天南颂时的造型师另辟蹊径,本来衣服无害的乖乖模样,硬是被他那件若有若无的打底破坏了。
网面的打底,简直就等于啥都没穿,整个胸口都差不多暴露在外面,这身材怕是不要钱啊!
免费给别人欣赏!
苏歌瞬间炸毛了,狗男人这是要放飞自我了?
搂了一个美女就算了,还该这么穿衣服!
她还要不要混了!
满脸的不愿意:“你想干啥!”
说完就上手,直接把南颂时外套的扣子一粒一粒的扣上,扣到密不透风,扣到完全不给人遐想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