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国公有三子,这最小的儿子于明,生下来便身体不好,很小便被送去苏城修养,若不是如今皇帝和藩王打了起来,想必还不会回京。
因为很少会出现在众人之前,因此不少人只知道于国公有两位少爷,知道这位苏城六品县丞是于家人的可不多。
青年男子,也就是于明,面色再变,能一口说出他身份的人,定然不是普通人。他虽然不认识,可不妨碍他心里的戒备。
“如此,那就有缘再见!”收回心思,于明将金子还给柳三郎,拱手道:“不知道壮士高姓大名?”
“姓柳,名三郎,字行之!”柳三郎抱了抱拳,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他与齐衡认识是事实,不怕人查。
于明思索了一下,京城的大户中似乎没有姓柳的,莫不是近期才出的新贵?
“你就是柳行之柳壮士呀!”还未等于明说话,旁边负责登记的书记急忙出来行礼,恭敬道:“那这位姑娘可是云娘子?”
云溪点了点头,眸光一转,显然已经猜出了怎么回事!
“在下已经等两位多时了,六爷有交代,若是二人在,就将这些给二位!”说完,从怀中掏出七个椭圆型的木牌递了过去。
这木牌比普通的椭圆型木牌大上一辈,明显是特制的!或者说更高一等的木牌。
见此情形,于明神色再变,对那书记低声道:“你说的六爷是?”
那书记也是个有眼色的,见众人皆是好奇,指了指天道:“就是陪着那位的六爷!”
此言一出,全场一窒。除了个别不明白的,其他看向云溪二人的眼神,皆变得敬畏起来。
皇权至上的年代,皇帝就是天,能与天相关的人接触,那定然不是常人。
于明神色大变,即便之前已经高看了眼前这夫妻二人,现在觉得,还是看低了。他虽不常在京城,可作为世家子弟,哪些人不能得罪,还是知道的。
皇帝身边最为得宠的六公公,那可是大红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呀。
“没想到柳兄原来和六爷认识,在下也与六爷有一面之缘,日后有机会,还请兄长代为引荐!”缓了缓神色,于明抱拳一礼,态度明显亲切了很多。
柳行之也回了一礼,他与此人并没有太大的冲突,委实没有必要闹得太僵,至于前面的小插曲,既然双方并没有损失,他也不想多追究!
“主子,那这两人怎么处理?”于家的管家一直隐在马车旁,此刻走了出来,笑着道:“既然是柳公子认识的,不若送于他处理!”
这是明显有了交好的打算。
叶德望面色剧变,他与柳家村人什么关系,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以他对柳家人的了解,最多骂几句,倒也无妨。
见他如此,云溪挑眉一笑,带着几分不怀好意道:“公子也知,此人与我夫君关系不好,可碍于是同乡,我们也不好做什么,不若还是将他留在公子这里,至于怎么处理,全凭公子吩咐!”
柳行之点了点头,看向孟婆子,见她一副呆傻的模样,轻叹一声道:“这位老妇人,在下便带回去了!”
于明微楞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于家的管家本就是人精,见他们夫妻这般,便明白,想借他们的手来处理叶德望,笑着点头道:“公子和夫人放心,奴才知道怎么做了!”
“不,三侄儿,我跟你们走!”叶德望脸色瞬间惨白,大户人家的手段,他这几日也见过不少,他宁愿跟在柳家村人后面要饭,也不想继续在于家。
于家人知道他说了慌,定然不会放过他的!
“来人,将人带下去!”管家笑着拱了拱手,一脸和气,“家中的奴仆不听话,奴才会好好教导的!”
说完,让人将叶德望嘴捂住,带了下去。
众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也纷纷散开来。谈论的重点从叶德望身上转移到了那木牌上。
云溪几人与于家告别,带着木牌向柳家村人走去。
木牌很简单,除了一些简单的花纹,其上还刻了数字。每个木牌代表一家人,数字代表可以通过的人数,这也是防止有人利用木牌带人进城,扰了次序。
见到这么一些木牌,柳家村人皆是高兴不已,只是待看到云溪二人后面,仿若木头一般的几人,神色皆是一变。
“怎么了这是,可是出了什么事了?”柳婆子挤进人群,一把拉过柳四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担心道:“这是怎么了?失魂了吗?是不是得叫叫魂才行!”
只见柳四郎几人张着嘴,瞪着眼睛,眼珠一动不动,目光直直的,半点反应没有,真的有些像失魂症。
“行了,回神了!”柳行之拍了柳四郎一巴掌,无奈道:“都一路了,还要震惊到什么时候!”
云溪摇头失笑道:“这才哪到哪呀,我要是告诉你那为齐衡齐公子就是小六子的主子,你们猜猜齐公子是啥身份?”
知道小六子是皇帝身边的人就这么震惊了,知道齐衡是皇帝,那可怎么办?
徐大树和柳四郎对视一眼,忽然‘啊,啊’的叫了起来,冲到云溪面前,扯着她的袖子道:“三嫂,你说的不是真的吧?齐公子不会是那位吧!”
说完,巍颤颤的指了指天。
云溪尚未回答,便见一人挤到几人中间,将他们的手打开,凉冰冰的盯着他们。
徐大树几人这才发觉有些孟浪,刚想道歉,便见到云溪从后面冒出来,笑着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啊,啊!’的声音不绝于耳,好一会才安静下来,若不是他们距离人群有些远,怕是有人要围上来了。
“三哥,三嫂说的是真的吗?”徐大树一把拉住柳行之的手,震惊道:“我真的见到了活的那位?”
“要不然你以为见到的是鬼?”柳行之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见他双眼瞪大,又要叫出来,赶紧道:“是人,活人,你不要一惊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