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之出声解释道:“我们夫妻和族人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了这木牌,与皇室并无关联,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联,待安定后,我们就继续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平民百姓不过图个安稳度日,谁做皇帝,与我们这些平常人关系不大,掌柜的你说是不是?”
谭掌柜神色微缓,半响,笑着点头道:“这位小哥是个明白人,可不是,咱们这些人就图个安稳日子,国家如何自然有皇帝操心,咱们呀,有吃的就吃,有喝的就喝!说起来你们今天这卤味不错,明日卖与我一些!”
“掌柜的太客气了,明日送一份给掌柜的便是!”柳行之笑着拱了拱手,拿出两钱银子放在桌子上,笑道:“这两日打扰掌柜的了,这些是在下夫妇的心意,还请不要拒绝!”说完拉着云溪便向楼下走去。
谭掌柜脸上的笑渐渐消失,目光随着二人直到看不见才收回来,随后想起什么一般,轻声笑了笑,旋即收回了目光,低声嘀咕道:“看来是碰到小皇帝了!不知道是谁的幸运!这两人,有趣,有趣呀!”
云溪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趟,拍了拍胸口,一脸后怕的道:“这老人家还真吓人!刚才我都以为他要杀了我!”若不是有空间,还有对身边男人武力的信任,她哪敢这么作死。看来以后还是小心为妙。
“你是怎么认出他的?”柳行之不答反问,眼中满是审视。他认出那人是因为前世见过,那眼前之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人真的是秀才之女,云家的娇憨闺女云溪吗?
“猜的?这很难猜吗?”云溪直起身子,扯了扯唇角道:“是因为那位老爷子自己说的呀!”
柳行之不解的看向她。“怎么说?”
云溪掰着手指看向他道:“你看呀!第一,那老爷子对木牌的情况那么熟悉,比之前那个骠骑营的李副将,说的还要详细,这是一个驿馆掌柜该了解的吗?对吧,这明显就有问题。”
云溪弄了把瓜子仁,丢了一粒放在嘴里道:“至于这第二嘛!则是因为老爷子的故意试探的原因,他刻意提了并肩王的事,既是试探你,其实也把答案给了我。第三嘛,我把以前听到的消息说出来,那老爷子明显神色变了,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测。最后则是因为我爹是并肩王的粉丝,之前便经常会在家里说起,几方综合一下,猜出来不难!”
再说,以前看电视,这样的套路又不是没看过,猜出这个不过是小意思!
“粉丝?”柳行之不解道:“是吃的还是用的?”
“就是迷弟,崇拜者的意思!”云溪顿了一下,这时代好像还没有粉丝这东西,嘿!或许这又是个生财之道,她可真是个天才!
“原来如此!”柳行之微楞了一下,忽然摇头失笑道:“若那老爷子知道,是自己把身份透漏出来的,还不知道得多郁闷!”
他们都没有发觉,外面有个人脸色好似锅底灰一般,好半天才气呼呼的走开。
云溪二人虽然认出对方的身份,不过都没放在心上。柳行之是知道对方的人品,相信对方不会与他们计较,而云溪纯粹是觉得,对方想灭口他们已经回不来了,既然让他们走了,那就没有杀人的意思。既然如此,还有啥好担心的。
不过她比较好奇,三十年前鼎鼎大名的并肩王,为何会变成一个普通驿馆的掌柜,护国军去了哪里,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八卦因子一复活,她就有点停不下来,目光不由自主的跟着谭掌柜转,让人不注意都难。
“丫头,你这是看出什么花来了?”谭掌柜实在受不了,拎了一个茶壶坐在她旁边,“想问什么就问吧,能告诉你的,我可以告诉你一些!”
云溪眨了眨眼,了然的点了点头道:“看来老爷子也憋狠了,想找人说说话了,我明白!”
谭掌柜瞪了她一眼,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有种想打人的冲动。有的人一动嘴,你就想动手,说的就是眼前这种!
“您老别生气!生气是给魔鬼做交易!”云溪强行将脑海里的‘生气歌’赶走,从厨房端了一份切好的卤味,笑着道:“来,这盘给您赔罪!”说完,讨好的给他倒了杯茶水。
“你才像话!”谭掌柜拿起一个卤鸡腿,咬了一口,目光不由一亮,忍不住又咬了一口,赞赏道:“虽然你这丫头不讨喜,不过这卤味做得不错,就是宫廷里的卤味,也比不上这个!”
“您喜欢就好!”云溪把盘子向前推了推,不知道从哪里又弄出了一小袋花生米,倒在一旁的空盘子上,嘻嘻一笑道:“您说,我这东西拿去京城卖,咋样?”
谭掌柜喝了一口茶水,点头道:“不错,这花生米也不错,酥脆香。说起吃的,我老人家这点眼光还是有的,我说不错,就不错!要是不行,你就……”
还没说,就见云溪双眼放光的看着他,眼睛布林布林的,好似看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元宝一般。
“你这小妮子,不老实呀,就想来套我老人家的话,过分了哈!”谭掌柜冷哼一声,不满的吹了吹胡子。
“您说的哪里的话,我这是想听听您的建议,毕竟您做了那么多年掌柜,眼界人脉肯定厉害,我这不是想向您学习学习嘛!”
放在现代,这就是前军委副主席,军事二把手,能没有人脉吗。随便漏一点出来,也够她用的了。
“算你识相!”谭掌柜捡了几粒花生米,丢在嘴里,“相比之下,你那相公,比你正派多了!你这小丫头心眼多着呢!说吧,想打听什么?”
云溪凑近几分,低声道:“老爷子,我要是问的不对,你不会想杀了我吧?”
“会!”谭掌柜凉飕飕的看向她道:“你怕就别问,小丫头,好奇心可会害死人的!”
云溪咬了咬唇瓣,可怜兮兮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