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我还没死呢,你就想改嫁了?”就在云溪快要崩溃之时,那熊瞎子轰然倒下,露出了握着刀的柳行之。只见他身上的羽绒服全部被抓烂,还有一处透着明显的暗色,想来是受了伤。
“你怎么样,还能走吗?”云溪冲上前去,忍着跳如擂鼓一般的心跳,上前摸了摸他身上,胳膊,腿,又摸了摸他的脉搏,心中稍微放心一些,看来主要是皮外伤,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夫人是大夫真不好,此刻若是换个寻常人,不应该先抱一下安慰我一下吗?”柳行之怕她担心,忍着痛开起了玩笑。
云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万一你肋骨断了,这么一抱,说不准就要了你的命!你要是不想活了,就去找个抱你的去!”
“想活!想活!”柳行之急忙道,“还是夫人好,旁人哪能和夫人比!”
见他这般,云溪深吸一口气,压下担心,搀着他找了一个平整一点的地方,将帐篷和床放出来,取了一些热水,便要去脱他的衣服。
柳行之面色有些发红,待她手伸过来时,好似被什么烫了一般,直接跳了起来。
“我自己来,自己来!”
云溪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向他,带着几分恶趣味的道:“行!快脱,不然我就亲自动手了!”
柳行之满头黑线,哪怕知道对方是为了看伤口,可配着对方的语气和动作,总有种被恶霸调戏的感觉。
见他扭扭捏捏的,云溪有些看不下去,直接扯开他的衣服,露出里面的伤口,那伤口应该是熊爪导致,深可见骨,可见伤有多重。
“都这样了,你还能闹!”云溪脸色发冷,弄出几个手电筒,将光对着伤口,先用酒精棉擦拭干净后,取出消毒药水,冲洗消毒,之后用针线将肌肉脂肪和皮,一层一层的缝好,再取出纱布包上。
“你……”见云溪一声不吭,柳行之有些不安,这样的伤,前世受过太多次,以至于他并不是特别在意,却不像会让对方生气!
云溪瞪了他一眼,将伤口包扎好,扶着他躺下,取出一个医院的盐水架,将配好的消炎水挂在上面。找血管,插进去,一气呵成,就好似已经做了千遍万遍。
柳行之被她的气势镇住,虽然心中各种好奇,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云溪将东西全部收掉,连着他身上那破损的羽绒服一起烧了,便走了出去,弄出一口大锅开始炖卤味。
“媳妇,我们聊聊!”见云溪一直不进来,柳行之有些着急了,想起来找她,又怕被她埋怨,一直等到上面的水快没有时,才看见云溪冷着脸走了进来。
“媳妇,你生气了?”柳行之见她面无表情的,换了瓶盐水,急忙道:“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
云溪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你错在哪里了?”
柳行之想了一会,小声道:“不该和熊打斗?”
云溪有些无语,这人脑子是不是傻,熊瞎子都来了,你能不跟他打斗吗,不打也行,问题是,你能逃得掉吗?
“不该受伤?”柳行之见她这般,急忙出声,却见对方脸色更差!
“柳三郎,你是猪吗?”云溪怒道:“咱们不小心碰到熊瞎子,你受伤,这是没办法的事,可你受了伤,还在那嬉皮笑脸,半点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你可想过,要是你出了事,我怎么办?你的家人怎么办?要不是为了陪我,你根本不会来这里,要是你出事,我怎么和你爹娘交代!”
说完,就觉得鼻子酸酸的,怒道:“反正都是你的错,你这个坏人,还要惹哭我!”直到此刻,她才惊觉,内心有多么害怕,这个世界上,她无父无母,无家人无朋友,唯一一个还算熟悉的人,便是眼前之人。若是他真的因她出事,她想,往后半生,她真的能释怀吗?
“媳妇,媳妇,对不起!是我不好!”柳行之想要起床,可又担心惹云溪不快,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切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觉得不疼,真的,不是想吓你,溪溪,媳妇,别生气好不好!”
云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压下心中那种不明的情绪,冷声道:“若是下次再这样,我再也不理你了!”
柳行之连连点头,见她神色微缓,这才安心一些,得寸进尺道:“你陪我一会好不好,外面那卤味还要煮上一会!”
云溪倒是没有拒绝,坐在床头,给他轻柔穴位,帐篷内没了声音,忽然多了几许暧昧来。
云溪咬着唇,心里好似小鹿一般跳个不停,忽然有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的感觉。他们两个虽然占着夫妻的名分,柳行之也经常媳妇夫人的叫着,可实际上两人更像是朋友。今晚这么一弄,总觉得好像多了一点什么。
“溪溪,以后留在这里,好吗?”不知道过了多久,柳行之低低的说了一句,好似只是寻常的问了一下,实际上,他被子下的双手,早就无意识的蜷了起来,心跳也快了几分。
云溪的手微微一顿,又继续开始按摩。
柳行之心里七上八下的,连身体都有些微微轻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柳行之的心快要沉入谷底时,才听到一道淡淡的女声,“看你表现!”
只是这四个字,便让柳行之有种从谷底飞入天空的感觉,一丝甜味充满了整个心房,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云溪微微挑了挑眉,感觉到他脉搏的变化,嘴角忍不住掀了掀,心情同样轻快起来!
“溪溪,媳妇!”柳行之伸手拉住云溪,双眼好似星空一般,明亮的让周围的电筒都失去了颜色。
“快点睡觉!”云溪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冷哼一声道:“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可是要扣分的!”
“睡,我这就睡!”柳行之赶紧闭眼,只是那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怎么也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