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接了过来,倒也没有多言,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银货两讫,她不知道规则,丽姐蒙她也正常,毕竟无奸不商,她已经算是好的了。
“原来如此,那是我多言了!”齐卫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猫腻,不过对方已经掏了银子,他也没必要再多说!
“卫爷你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我了!”丽姐连连摆手,见齐卫明显有话要对云溪说,拍了一下脑袋道:“我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处理,卫爷,妹子,你们俩先聊,我就在外面,需要什么再喊我!”说完,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云溪轻轻敲打着杯子,笑着道:“以齐大哥的能耐,想调查出送货的是我,应该不难。眼下这般,不知是为何?”
作为国公府的大公子,皇帝的表哥,齐卫即便不能说是手眼通天,可查一个事情,怕是不难,查到她身上是早晚的事。怪就怪在他为何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见她,毕竟上次她留了地址的。
“呵,云家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快!”齐卫顿了一下,笑道:“我只是好奇云妹妹的货从哪里来?”
“你猜!”云溪扯了扯唇,问一个卖货的,货源从那里进,跟断人家衣食父母有什么区别,这位爷说话是不过脑子的吧!
“额!”齐卫被这么一堵,隐隐有些尴尬,随后轻笑一声道:“咱们都心知肚明,就不拐弯抹角了!那日阿衡放下文武百官去找你,我让人调查了一下你,便查到了这里!原以为不日便会在宫里见到你,却没想到之后一直没有消息,这才出此下策,邀你过来一下?”
“宫里?”云溪不解的看向他。
见她这般,这下轮到齐卫不懂了,过了一会,才不确定的道:“阿衡没有邀请你进宫协助?不可能吧,当日我把方子给他,他便交给了太医,那群老头子研究了一晚上,皆是兴奋不已,便有人建议阿衡,将你招入宫中,做个太医院掌院,再不然负责军医也可以,他没有和你说吗?”
云溪摇了摇头,想起那日齐衡的欲言又止,轻轻叹息一声。
“你应知道我们和那群叛军,早晚要对上,若是你在的话,定然可以减轻不少伤亡!”齐卫忍不住劝道。
“要打仗了吗?如果打仗的话,你们的物质够了吗?如果需要的量大,我建议,你们可以发出悬赏,以一些虚职换取打仗要用的物质,比如五千担粮食可以换一个员外爷之类的!你也知道不少有钱人都想当官,可没有这个机会,你们把机会送出去,定会有人趋之若鹜。有充足的装备,相信会有很大帮助!”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齐卫眼睛一亮,看云溪的目光好似看宝石似的,可见她闭口不谈进宫的事情,便已经知道了她的打算。
“罢了,阿衡都不愿意提,我何必做那个恶人!”齐卫一脸可惜,啧啧两声道:“我这次来是真的想买些蚕丝被,想买一床十斤的,其他都要八斤左右的,妹妹可有?”
云溪点了点头,有钱不赚是混蛋,她可不做混蛋,再说卖给谁不是卖。不过得多怕冷,才需要盖十斤的蚕丝被。
“家里的老祖宗,年纪大了,总觉得冷,上次你给的料,她觉得太辣,没法吃,又不爱羊肉桂圆一类的味道,只能穿厚一点,盖厚一点!”齐卫解释了一句道:“不知道云妹妹可有其他的办法?”
云溪想了一下,之前看到的黄芪建中汤似乎不错,不过这方子不适合阴虚内热之人,纠结了一下,她还是找来纸笔写了一下,下面备注了一下不适合之人,这才递了过去,“若齐大哥信得过,就把这个方子给府里的府医看一下,若是能帮上,那自然最好!”其实开方子最好是号脉检查之后再看,但国公府门太高,她并不想有太深羁绊,这方子就当送他了,当做今日帮忙要银子的谢礼!
“多谢!”齐卫猜出她的想法,叹息一声,将准备好的银票递了过去,让她将东西送去傲云钱庄,这才离开。
云溪数了数今日得到的银票,心里直叹,还是无本的买卖最为暴利,她刚刚从齐卫那里拿到的,加上丽姐塞给她的,整整拿了一万三千两。暴利,真是暴利!
当然这个价格除了因为蚕丝被的稀缺,更多的是今年的天气。如今已经过了春节,但天气毫无回暖的迹象,甚至还越发的冷。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妹子,再坐一会,我刚刚挑了两件,当下最新款式的棉袄,你看下喜不喜欢!”见云溪出来,丽姐急忙迎上去,略有些尴尬的道:“你别怪姐姐,你看我一个女人,开店不容易,自然是想能赚就多赚点,没有别的意思!”
云溪摆摆手,“这些我都明白的,丽姐不用觉得抱歉!”做生意又不是谈情,她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是无本的买卖,不用按照盈亏来算。就拿那些棉被棉胎来说,若是想赚钱,她大可按照棉花的价格卖,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半卖半送。
“你能理解就好!”丽姐有些讪讪的道:“那这被子?”
“这段时间没了,过段时间还会有,若是需要,你让人通知我便是!只不过价格,你知道的!”云溪并未拒绝,给谁卖不是卖,只要价格合适,那就不是问题。说失望呢,多少有一点,毕竟她之前一直觉得丽姐极为仁义大方,可在商言商,若是换成她,也未必就会好到哪里去。这么一想,心态便平和了,只要后面的价格没问题,她并不介意!不过日后再和她做生意,怕是多少都会心生防备。
听她这么一说,丽姐顿时放心了。手脚麻利的给她包了衣服,又送了一套男士的,一起给她包上。“妹子,你放心,姐姐我是之前被猪油蒙了心,后面一定不会让妹妹吃亏!”
两人说完,云溪便走了出来,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那种不安越发的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