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之也没耽搁,自家媳妇那样,他心里有猜测,可不看到,多少有些担心。只是待柳行之手刚碰到门时,一个声音喊住他,待他回头,便见到柳二草一脸复杂的看向他,似乎充满了纠结和无奈,又隐隐带着几分羞涩。
“有事?”柳行之将门关好,把在门口,淡淡的看向她。他家媳妇半点声音没有,多半是进那里去了,可不能让人发现了。
“三哥,都不让我进去坐坐吗?”见他这般,柳二草有些受伤道:“我们何时变的这么生分了?”
柳行之顿了一下,有些想回头看向屋里,不过强忍住了,摇头道:“我们一直这样,从来就不熟,你有事你就说事,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要是他家媳妇误会了,那他可就惨了!
柳二草觉得他有些古怪,却觉得难得是个机会,有些扭捏道:“三哥,我们可是差点定亲的,怎么会生分。其实我昨日便想来找你的,不过你去了柳大哥那边睡,我没好打扰你。今日只有我们两个,再合适不过了!”
柳行之想了下,还好昨晚他觉得自己睡,烧炭太奢侈,就去柳大郎那边挤了一晚,没想到正好躲过去了。没错,是躲过去,柳二草于他,就是洪水猛兽,让他家媳妇知道了,怕是上她床的机会就没了,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位进去。
“我已经成亲,你和一个有妇之夫说这些,是不是不合适?况且,你一个女子,这个时候独自过来,是不是也不太合适?”柳行之指了指天,天色已经黑了,初月的亮度并不高,显得影影绰绰的。
柳二草张了张嘴,微微有些尴尬,随后眼眶一红道:“三哥,我是没有办法,你应该知道我爹已经回来了,若是他找到我,怕是会如卖大姐一样,将我卖给那些有钱的老爷,可我是人,不是个物件,我也是有感情的!”
说完,低声哭了起来。
柳行之有些尴尬,心中盼望着他媳妇或者他娘能出来一个,对方忽然在他面前哭,实在将他整不会了,可惜不管是云溪还是柳婆子都没有出现。
“你需要我做什么?”掩去心里的烦躁,柳行之冷声道:“你可以选择不认他们,他们的户籍不在这里,按律无法操控你的事,只要你自己立的住就可以!”
他实在不喜欢那种整日只会唉声叹气或者只会哭的人,就拿这件事来说,若是放在他媳妇身上,柳重父子多半会被训的服服帖贴的。
柳二草看出他的不耐烦,心中委屈更甚,他的耐心温柔似乎都给了他媳妇了,旁人分不到半点。若她是他媳妇,是不是他就不会这般对她了,这么想着,心中莫名希望云溪能够消失。
“若是没事,你赶快走吧!”见她一直发呆,柳行之越发的不耐烦,“有事你可以找三爷爷,我没空!”
“不,三哥,我有事找你帮忙!”见他要走,柳二草急忙拦住他道:“三哥,我想了一下,只要我嫁人了,我爹就没办法说什么了!这事,只有你能帮我!”
柳行之眉头微皱,不解道:“我能怎么帮你,若是你想说亲,找我娘和我二伯娘,她们比较擅长这个!我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能帮你上门说亲去?”
柳二草摇了摇头,盯着自己的脚,低声道:“三哥,我爹之前就知道我和你的事,若是我们假成亲,他定然会相信的。你那么厉害,你娘也很厉害,有你们的话,他肯定不敢对付我了!只是一个虚名,不会影响到你什么的!三哥,你就帮帮我,可怜可怜我和小草她们吧!”
说着便要跪下。
柳行之神色冰冷,尚未说话,便被人拉到后面,推进了屋里。原来后面的门不知道何时打开了,云溪正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戏呢!
看清楚怎么回事,柳行之唇角不由弯了起来,顺着她的力,进了屋,还识相的将房门一起关上。
见他这般,云溪挑了挑眉,给了个赞赏的眼神,这才看向不知道该跪还是该起来的人,冷笑道:“年都过了,你这会跪,我可不给压岁钱的!”
柳二草脸色涨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明明看到只有柳行之和柳婆子跳下了马车,且她亲眼看着柳婆子去了马婆子那边,这才进来的。若是知道云溪在,她说啥也不会这个时间找过来的。
看着局促的人,云溪嘲讽一笑,能干出这种撬人墙角的事,会是脸皮那么薄的人吗?
“行了,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允许三郎配合你演戏!”云溪冷笑道:“你避开柳家人和我,无非是觉得三郎好说话罢了,但他是好说话,不是傻。你爹那样的人,若是知道三郎和你一起,那柳家定然不得安生,这点你应该很清楚。为了你,搭上自己家,三郎可没那么傻,再说当初我婆婆也是因为这点,才不愿意与你家结亲,否则现在,就没有我什么事了,我说的,你也清楚,对吧!”
柳二草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屋内隐隐透出的人影,眼底闪过些许失望。
云溪回头看了看,轻笑道:“如此,你还要继续吗?”柳行之不出声,便已经说明了一切。再说,即便他一时热心,她也有办法治他!
柳二草沉默了几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你不用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若是你,我也不用这样,我难道不知道这样丢人吗,我难道不知道难堪吗?我若是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来。
我不像你,既没有要吸血的爹和弟弟,也没有要照顾的妹妹,自然不用受此侮辱,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云溪,就当我求你,让三哥帮我一次可以吗?我发誓,绝对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等我爹他们走了,我们就结束,绝对不会耽搁,可以吗?算我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吧!”说完啪啪磕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