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她这般,只能说张文足够的让她失望吧。
“媳妇,你说话呀,难道你真想看我们夫妻分离吗?”张文见云池不说话,顿时慌了,要说他不喜欢云池那是不可能的。
云池是云家长女,是云老秀才的第一个孩子,因此在她身上灌注的精力远远超过后来的孩子。从云池很小的时候,云老秀才便开始教她习字,教她琴棋书画,可以说,除了家境不如那些贵族小姐,该学的东西,云池一样也没落下。
他最初只是镇上一家小饭馆的帮工,因为被云池看上,云老秀才出钱,让他们开店。只是后来准备开店的时候,云池怀孕,他便乘机提出在他们家那边的镇子上开店,这样云池来店里方便,他娘照顾云池也方便。
云老秀才虽然不舍,可闺女毕竟嫁人了,再加上云池自己愿意,他自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可回到家里,他娘就埋怨他娶了一个家那么远的,有事没办法帮衬,直到云池拿了嫁妆银子开了店,这才安稳下来。
只是开店哪里有那么容易,一家小店,他一个人肯定做不了,那时候他二弟弟十一岁,三妹妹九岁,四弟弟八岁,他娘身体不好,也不能做,只能是云池帮他。他虽然和云老秀才保证过,不让云池吃苦,可家里那样,能有什么办法呢。
体谅云池怀孕,他尽量多做一点,可云池在家什么都没做过,哪里能帮得上,因此生意做的并不怎么好,一年下来,也没剩下多少银子。
他娘见此,对云池的怨气越来越大,而云池的脸色也不好,直到洋洋出生。
或许是第一个孙子,她娘很疼爱,连带着对他媳妇也好上一点。他媳妇又稍微忍让一点,倒是没有闹出太大的问题,直到他三妹妹‘失手’将他的第二个儿子给推没了。
也就是那次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媳妇对他没了之前的心意。他明白他媳妇委屈,可他妹妹还小,不懂事,能怎么办呢?再说,马上她妹妹要嫁人了,若是传出去,只怕对她名声不好,所以他只能让他媳妇把事情瞒了下来。
他记得他媳妇什么都没说,只是失望的看着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因此这事他娘觉得他媳妇拿乔,不过是一个孩子,别扭什么,两人的关系也大不如前。
再之后,他二弟妹,四弟妹也都进了门。不过那两个弟妹也不是勤快人,家里全靠着他媳妇操持。他知道他娘偏心,这些年赚的钱,都让他娘贴补给他弟弟妹妹了。可怎么说呢,那都是他亲弟弟亲妹妹,他难道能看着不管吗?
他也委屈呀,他自问对他媳妇一直很好,只要有时间就帮他媳妇做事,可他媳妇还是一天一天的冷淡下去,直到有了这个孩子,他媳妇才还一点。
因此担心逃荒的时候身体差,他媳妇非常的小心,平日里原本对吃的没什么讲究的人,现在也变的讲究起来,只可惜钱都在他娘手里,就是想买点什么,也没银子。这次的钱还是当了陪嫁的一个银簪子,这才有钱买点鸡蛋,却不想又闹出这一出。
现在孩子没了,他也难受,可那是他娘,他能怎么办呢,为什么他媳妇就不能理解他呢。再说生不了孩子,他也没怪过她不是!为何她还这样,甚至想要合离!
“别看了,我命人驾车接洋洋过来,我们就在这边的客栈住着,你若是想清楚的,再过来找我们!”
云溪见他那样子就觉得腻歪,让大关跟着张文去接人,她则拉着云池去客栈。跟来的小厮已经安排好,还贴心的多定了一间房,正好可以给云池她们休息。
张文还想说什么,可见云池一点反应的都没有,便放弃了,索性让儿子过来劝劝,说不定又回心转意了呢!这么想着,便不排斥去接儿子了。
大关相比他弟弟,更加灵活一点,今天这事一看就能明白咋回事,看着张文还一脸我没错,我都是对的的模样,心里觉得不舒服,既然不舒服,他就故意折腾张文,马车让他赶出了跑车的速度,等马车停在张家前面,张文直接下车冲出去吐了。
大关也没管他,问了一句,张洋在哪里?房里很快出来一个少年,那少年的容貌像极了云池,只是一眼,便能看出是谁。
“洋洋是吧,上车,你小姨来了,你娘让我接你去玩!”张洋知道他爹刚从马车上下来,心里已经信了对方的话,也不胆怯,直接跳上了马车。
张家人正眼馋这马车呢,便见那马车掉了一个头,径直走了,半点搭理的意思都没有。只留个车尾巴给他们看,更别说和她们招呼了。
张文好不容易吐完回来,便见马车已经不见了,顿时有些着急,他还没来得及交代他儿子呢,怎么就走了?他儿子和他媳妇本来就好一些,这下有小姨子在旁边,会不会直接丢了他就走了?
“老大,这马车是谁的?这么气派?”张老婆子一脸眼馋的道:“刚才听那人说,你那小姨子过来了,刚才那人难道是你连襟?”
张文摆了摆手,脸色苍白的道:“这是我那小姨子家的下人!”随后一把抓住他娘的手,着急道:“娘,阿池要和我合离?我那小姨子说让我想明白了,再去找她!你不知道我那小姨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就好像戏本子里的贵人,比那地主老爷还气派!她发了话,我媳妇又愿意,这事怕是难以回转了!娘,怎么办?我不想和阿池合离!”
张老婆子别的没关注到,只关注到钱钱钱,很多钱。之前她那亲家就有钱,现在这小姨子更有钱,只要哄好了儿媳妇,是不是就可以弄到很多钱。
张家老二和老四也是同样的想法,一个有钱的亲戚可是比什么都重要。要不是他们大嫂家里帮衬,这些年他们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么一想,眼神顿时热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