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管的破洞外,安博吉甩着头上的水从战术背包里拿出氧气瓶,她把呼吸器的那一头咬在嘴里试了试,发出了滋的一声。
潜水镜,耳塞……这个是什么啊?我跟你说话呢狐狸,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安博吉戴着潜水镜跑向狐狸玩偶,伸着一只湿漉漉的手将玩偶拿了起来。
你还是先回包里待着吧……什么忙都帮不上,问啥也不知道还到处乱跑。
安博吉在反复研究了路线之后将潜水设备穿戴好,背上背包,将震动切割器装进腰间的战术口袋中。
呃……我应该头朝下钻进去呢,还是应该腿朝下顺进去……
安博吉嘀咕了一会,迈出一条腿跨进了大洞里,又抽了回来。
她离开水流在管道破口处转着圈。
先吃止痛药……
吃完止痛药,安博吉犹豫了一会。
尽全力!死就死了!死了解脱了!
下定决心,她一头钻进了破口。
进入水管之后,安博吉发现,管道里的水流太强了。
尽管管道是向下延伸的,但那强大的水流使得她必须四肢撑住管壁才能避免自己被冲走。
好在她的义肢力量足够。
她开始一边在心里默记着前进距离,一边逆流前行。
与此同时,位于星堡三层的各处路口,昂卡的守军终于等来了他们的敌人。
一处名为909的廊道口,联众国星堡卫队的赫尔排长正带领着自己的排守在这里。
目前这处廊道还没有敌人出现,但战报频段里传来的交战消息却让他知道,自己这边受到进攻是迟早的事情。
这处廊道的对面就是诸多个二层下到三层的入口之一。
赫尔看了看表,一脸哀怨地嘟囔道:玛德……别的防区都打起来了,咱这儿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他话音刚落,有一个东西从入口处滚了两下。
都低头!
赫尔喊着,士兵们赶紧低头,只有赫尔一人盯着入口处。
那颗黑色的东西发出的耀眼的白光让赫尔大骂一声,他已经被晃花了眼,赶紧将头低了下来避免后续的打击。
他喊出一个人的名字,让他进行观察,随后在一声同样的尖锐声响过后,那个士兵高喊:震荡弹!第二个!
赫尔一边揉着不停流泪的双眼一边喊着另一个士兵的名字。
那名士兵在小心翼翼地看过情况之后立刻高声喊道:开火开火!
士兵们全都抬起了头,轻重武器全都响了起来,朝着入口处倾泻着火力。
赫尔的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白色,他茫然地转头朝向被打的烟尘四起的入口问道:有谁看到敌人了?
一个士兵赶紧把他按倒在地。
排长,你瞎了?
报告战况,别特么废话!
敌人正在往外冲呢!顶着重装盾。
上单兵能量炮啊!
正在赫尔下达命令的时候,敌方的直射能量炮打在了宽大廊道的侧壁上。
好样的艾姆达!你别的别管了,就盯着人群里的直射大口径火力打好了!
赫尔焦急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排长,你闭上眼歇会!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这声巨响来自远方,赫尔抓着旁边的士兵再次焦急地询问着。
这是我们的单兵重火力击中了对方正在冲锋的重装士兵。
踏马的什么玩意,这关键时刻我这眼啥也
看不见……
又是一声爆炸传来,这次的声音比上次近了一些,赫尔也听到了队友的惨叫声。
医务兵!艾姆达中弹了!
没事没事!只是擦破点皮!
那你特么喊这么惨干什么!?
没人再理会赫尔了,赫尔的耳朵里全是爆炸声和电磁子弹的尖啸声。
两分钟后,激战仍在继续,赫尔想要试着做些什么,他在身上摸索着拿出一个手雷,朝着掩体的另一侧抛了出去。
随着一声爆炸声过后,枪声逐渐稀疏了下来。
哎哎哎,别扔了老大!他们已经开始往后退了,你扔不了那么远的。
在敌方的冲锋被打退后没过多久,赫尔的视力逐渐开始恢复。
他往掩体外望去,百米左右的距离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廊道上到处都是被炸过的痕迹。
自己这边的士兵正在忙着加固掩体、更换弹夹、运送补给、救治伤员。
一个与赫尔同样双眼流泪不停眨眼的士兵喃喃地嘟囔道:我都没看见呢就结束了?
赫尔靠在墙边保持着对入口的观察,在距离自己防线二十几米的位置上,他看到了一处被手雷炸出来的特有浅坑。
玛德……这都是军功啊……全都被错过了。
一旁的士兵们纷纷拍着拉姆达的肩膀,称赞着他在这场战斗中卓越的贡献。
撂倒了几个火力手?
拉姆达一只耳朵在流着血,但他丝毫不在意,满脸的兴奋。
九个!
正当赫尔准备夸拉姆两句的时候,他的耳机里传来了作战指示。
他叹了口气,开始下令。
能带上的都带上,带不上的就炸了,所有人撤向第二防线。
为什么啊老大?
别的防区丢了,上面为了避免我们被合围,让我们撤到第二防线组织防守,执行命令就行了。
士兵们没在坚持什么,开始麻利地收拾了起来。
在皮埃尔星堡的核心控制室内,艾莉娜看着防区的进展图直皱眉。
败得好快啊……看样子我们的常规军打不过他们,这爱德华干啥去了也不指挥。
正当艾莉娜疑惑之际,爱德华再次连接进了指挥频道。
温谢尔、阿尔冯斯,你们收拾完了没有啊?
你干嘛去了,这有事问你呢……
啊,我刚才去找了一趟弗雷迪,你问吧,什么事?
温谢尔想了想,说:要都杀了吗?
都杀。
他也杀吗?
温谢尔说着,将一个画面共享在了指挥频道里,那是缩在救生舱里的卡夫卡。
爱德华坚定地点了点头。
尤其是他,绝不能留。
看着沉默的众人,爱德华接着说:他不是我们熟知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