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又怎么的?……
苏云翎没来得及听到他下半句,一回头,南宫琴笙已经沉沉睡着了。淡淡的晨光照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
她心中长叹了,为他掖了掖披风,回头默默看向窗外斛。
…餐…
十天后,京郊松山雅苑。
苏云翎这几日过得甚是逍遥自在。白天去卢云书院上上课,到了散学就回京郊雅苑为南宫琴笙治伤。
她出宫的理由很简单,要归家准备大比。
她走得突兀,第二日陈公公亲自去苏府寻她。
陈公公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尚医女怎么的突然出宫了?”
苏云翎笑:“昨儿的宴席上,小女感觉到了诸多敌意,思来想去,大比迫在眉睫,万一将来小女考上了雅乐女官,却有人心有不服以为是皇上徇私。这对皇上的清誉有损。”
陈公公看不出她心中真实所想,勉强道:“原来如此。昨夜皇上还问起尚医女。没想到今日一早尚医女就请辞出宫,让皇上好生诧异。”
苏云翎微微一笑:“皇上现在应该要多陪陪皇子殿下。我出宫对谁都好。”
陈公公听到这一句赞许点头:“尚医女果然是识大体之人。皇子殿下的心结也就只有皇上可以开解。尚医女放心,皇子殿下一定会喜欢上尚医女的。”
苏云翎和他又说了些许闲话,这才送了陈公公离开苏府。
等陈公公离开,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能让君云澜相信她出宫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能拿大比考女官和皇子君玥明的事搪塞。
……
松山雅苑。
剑光闪闪,劲气纵横,小小的庭院中草木摧折,乱石崩落。一道雪影在其中如鬼魅一般飞腾闪躲。
苏云翎散了学就看见这一幕。
她含笑:“都好全了?果然是毒圣门的门主,霸道至极的孔雀蓝都能在短短十日中解了,可喜可贺。”
南宫琴笙飞身落下,徐徐凌空来到她面前。
他身后乱石残雪慢慢平息。眼前的南宫琴笙面色如玉,姿容俊魅,身上长袍缓带犹如谪仙,实在是绝世美男。苏云翎看得心中啧啧称赞。
“散学了?”南宫琴笙伸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苏云翎由着他握着,引着他慢慢往厅中走去。这几日她在这里全力治他的毒伤,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碰触。
南宫琴笙终究是个半盲之人,眼力不好。来到陌生的所在诸多不方便。
他心性高傲,从不求人。她自然也不点破,两人就这么默契地住在这里,一则为了疗伤,二则商量将来要怎么办。
“是啊,今日还是无趣。”苏云翎抱怨。
南宫琴笙道:“去卢云书院只是遮人眼目。你当真的能学到什么?”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寻常得如熟悉之极的朋友。
在厅中坐下,早就有哑奴捧上热茶热毛巾。南宫琴笙随手擦了擦,淡淡问道:“宫中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吧?”
苏云翎知道他说的是宫中夜辐行刺她一事。
她摇了摇头:“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也正在奇怪着。若是君云澜知道她被人行刺,那陈公公绝对不会毫无动静。
南宫琴笙微微皱眉:“看来已经有人替你善后了。”
苏云翎一想起自己的阁子事后又被人摸了进去,把一切痕迹都抹去就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这种手段太可怕了。
她问道:“君玉亭背后难道还有别人?他是比君玉亭更厉害的人物?君玉亭与那所谓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南宫琴笙冷冷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又有什么稀奇的。”
他说完不愿再多说。苏云翎见他这样子也只能做罢。
南宫琴笙心中有太多的秘密。每个秘密对她来说都是惊天动地的存在。可是他不愿意说,她一个字都得不到。
他能深夜冒险救她,已经是不知她几辈子修来的运气了。
为了救她,他还差点搭上一条命。这也是这几日苏云翎老老实实在这松山雅苑中为他疗毒伤的原因。
想到毒伤。苏云翎问道:“余毒都清了吗?我再看看,总是觉得不放心。”
南宫琴笙面上神色一闪,少顷才道:“好了。不必看。”
苏云翎摇头:“总是要看看才放心。我看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
南宫琴笙似不愿意。苏云翎反而笑了:“若是你觉得毒伤好了,那明日我便回苏府去了。”
她说着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背影轻松。
南宫琴笙闻言脸色一冷:“你回去做什么?”
苏云翎奇怪回头道:“不回去做什么?老是天天在这松山雅苑也不是长久之计。”
南宫琴笙长眉一挑,这是他发怒的前兆。苏云翎还在纳闷。
他忽然淡淡道:“记得我带你去的地下药市吗?”
苏云翎眼中一亮。
这她怎么可能忘记?当时自己还是在这底下药市中拿到了炎龙木!而且就算不是为了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怪药材,她也可以在里面找到很多市面上没有的珍贵药材!
她连忙道:“是不是要带我再去一趟?”
“你想的美!那药市没有药王令不得入内。每年也就只开两次。上次已经用过了。这次要进去恐怕要等三个月之后。而且你没有药王令,如何进去?”南宫琴笙毫不留情地打击。
苏云翎恼火:“那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南宫琴笙从怀中不动声色掏出一枚令牌:“你没有,不代表我没有。”
苏云翎眼中一亮:“原来你早就有药王令!”
她想要去拿。令牌在她眼前一晃,又收回在南宫琴笙那只比女人还秀气的手中。
苏云翎看他的样子,心中顿时明白。
“什么条件?”苏云翎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道。
南宫琴笙把玩着手中的药王令:“据我所知,你好像在找什么药?”
苏云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说,跟聪明人打交道的就是很危险。她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还是被南宫琴笙给知道了她在找药材。
“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吧。”苏云翎道。
“你留在这雅苑中替我治眼睛,我就把这枚药王令给你。”南宫琴笙慢慢道。
苏云翎一听瞬间释怀:“原来你是要我留着替你继续治眼睛,这简单。不用药王令都行。”
南宫琴笙却是一愣:“你肯?”
“当然了。”苏云翎凑上前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上次治了一个疗程。如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不提醒我还忘了。”
她凑得很近,仔仔细细地看。忽然她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一低头,只见南宫琴笙脸色怪异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苏云翎连忙放开手,问道,“是不是毒又发作了?”
她关心地探手去摸南宫琴笙的脉门。
南宫琴笙忽然手一扬,把她的手指都给震开了。
“你!”苏云翎被他强悍的内力震得指尖发麻。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我累了。要去休息。”南宫琴笙丢下这么一句话:“总之,这些日子你不能轻易回府。还有,从明日开始我要治眼睛!治不好眼睛,药王令不能给你。”
他说完冷冰冰地飘然离开。
苏云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人真的是太阴晴不定了。
她心中暗暗骂着,正一回头,忽然胸前微凉,她一低头整个脸“腾”地红得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
卧擦……她的胸口的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露出一小片肌肤。低头一看,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
她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心中恨恨。
这南宫琴笙不是眼瞎了吗?怎么的还知道自己领子开了?刚才自己凑得这么近,难道以他半盲的眼力竟
然能看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