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姒锦被阮娘叫住,回过神问道:“老板娘还有什么事情吗?”
此刻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
就连不服气的小桃红被阮娘威胁之后,也不得不离开胭脂店。
店铺里这时候只剩下了阮娘还有花姒锦娘仨。
魏玉瑾饶有深意的看了眼花姒锦多时,才不得不移动脚步,快速的朝着小桃红主仆追去。
软娘在他背后轻啐了一口,“小娘子,看在你今天帮我解围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千万离这魏玉瑾远一点。”
花姒锦不解,虽然看上去这人轻浮还有一些花心,打扮的花里胡哨之外,难道人品不行?
“他这人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专盯着大姑娘小媳妇,还有那楼子里面的红人献殷勤,若是对女子始终如一也就算了,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八成打起你的主意。”
“谢谢老板娘的提醒,我知道。”
花姒锦领着孩子又要离开,被阮娘再次喊住,“小娘子你别急着走。”
“老板娘还有何事?”
阮娘低着头,看着两个长的像瓷娃娃异样的可爱娃娃,笑着说道:“看得出来两个孩子很孝顺,和你的教育分不开,你来是来买胭脂水粉的吧,在这柜上你随意拿走一样吧。”
花姒锦不解,也有点惊讶,这个老板娘也太性情了吧。
“不不不,我怎么能随意拿你的东西呢?”
花姒锦推辞,便听阮娘开口道:“你这脑袋瓜转的快,聪明睿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到对策帮我解围,还帮我赚了四倍的银子,送你点东西是应该的。”
“那也不行,无功不受禄,而且我们囊中羞涩,本来就是进来逛逛而已。”
阮娘看着她一味的拒绝,干脆直接拿了一个胭脂塞进她的手里,推搡了半天,花姒锦不得已才收下。
老板娘让她以后闲着的时候,多来走动,花姒锦只能开口客气的答应下来。
一天的时间,花姒锦过的是非常的充实,不是干活赚钱,就是应付打架,再不就是打抱不平,为儿子出气惩治坏人。
“娘亲谢谢你为儿子做的。”
花姒锦摸着孩子的头,道:“你是娘亲的孩子,要打要骂也是娘亲的权利,外人欺负就是不行。”
“对,团结一致,一致对外。”宋佳伸出小手,和娘亲,小哥的手紧紧拉在一起,娘仨笑的特别的开心。
“你们做什么,大街上傻笑把我的帕子都吹飞了?”
一个雪白的绢帕从眼前飘落,花姒锦有点皱眉。
今天怕是流年不利,怎么撞见个人就像是风月场所的人呢?
眼前女子描眉打鬓,衣衫香艳,走路扭动起来如杨柳飘动,显得特别的做作。
“姐姐,是你不看路撞到了我们才是?”宋佳抬头对着有点傲气的女子争辩道。
“小孩子懂什么,我那可是河源镇有名的绣坊师傅给我定制的绢帕,弄脏了你们怕是一辈子也赔不起。”
花姒锦不紧不慢,上前两步,弯腰拾起帕子,边嘟囔边看道:“什么黄金打造的帕子,还一辈子赔不起……”
女子嚣张的喊道:“拿开你的脏手?”
花姒锦吓得一撒手,帕子再次飘落在地上,本来是一面沾上灰土,现在刚好,两面都有灰土。
她伸手用她那翘起的兰花指,提溜着帕子喊道:“都脏了,你要给我赔偿才能罢休?”
花姒锦满眼惊讶,怎么这古代也有碰瓷吗?
她眼睛看着女子手上的帕子,笑道:“这就是镇上名师给你画的花样,简单,粗糙还没有灵魂!”
“怎么可能,姜文煜先生是咱河源镇出了门的才子,一画难求,我好不容易托人才得来的花样。”
“推人,八成那人也是不上心,敷衍你的吧,就这花样不值一提。”
花姒锦不屑的样子,惹怒女子,开口讥讽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是不是不想赔偿想要找借口推脱?”
“我娘画的山水花鸟,比你这好的不止百倍。”
“呵呵,你这大人说啥孩子学啥,真是不知道你这做娘的怎么教育孩子的。”
“怎么教育的不用你操心,但是我敢说这手帕上的花样,外面卖的二文钱满大街可以买到。”
“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还是你愚蠢,找个懂行的问问不就知道了?”
那女子听罢,还是坚信自己的绢帕是出自姜公子的手笔,花样难求。
宋皓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了纸和笔,递给花姒锦道:“娘亲,给她补偿个花样好了。”
花姒锦也不想和这样没有才学还愚不可及的人胡搅蛮缠,找了个能画画的地方给她随便画了一张鸳鸯戏水。
那女子无意瞟了一眼,本没有太在意,可是一回头,一张鸳鸯戏水图出现在面前。
只见一对鸳鸯在水面戏水悠然,打破了一池碧水的宁静,画面充满了生机与意趣。
在这幅图中,画风素洁明快,有应物象形的写生功底,显得和谐、统一。
当然那名女子看不出来画面的含义,但是光凭这画面,这鸳鸯栩栩如生的样子,她就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
上前伸手,把纸张端详了半天,才抬头抽身道:“既然你有错在先,那就勉为其难以这张花样作为补偿,若是我找人鉴别它一文不值,你要负责给我把姜公子的花样弄来?”
花姒锦听罢,这女人脑子有病吧,不仅没有才识,还是个花痴,也不知道那个姜公子是何许人,竟然让她这般仰慕。
“赶紧把你地址报上来,不然下次怎么找你?”
花姒锦笑了笑,这人说她傻还真是一条道走到黑,自己报个假地址绝对可以蒙混过关。
但是自己不能在孩子面前撒谎,让她们学到错误的行为,做错事情就要敢作敢当,不能掺杂欺骗。
虽然这件事情不是他们的错,但是事情不大,也不用和她计较。
“我们就在御草堂不远的地方卖面条,你若是不信,或是觉得亏损,就再来找我就好。”
那女子听了,觉得此女子说话做事中规中矩,不像撒谎之人,便道:“我叫采荷,住在依美阁,我若是觉得不满意肯定去找你算账,啊不,是赔偿。”
花姒锦笑了笑,没有和她再做计较。
那女子见状,抖落了半天绢帕,才小心翼翼揣进怀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