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刺史,太子微服私访之事,可开不得半点玩笑,你确定真的是太子本人?”马长史问道,毕竟,这事事关监国太子,由不得他不小心。
生怕搞出什么乌龙来,贻笑大方,他们以后还不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资。
“我已经再三确认,是太子无疑,这便是太子的画像,马长史请看。”王刺史说罢,把李承乾的画像递给马长史。
马长史接过画像,仔细端详,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真的是太子李承乾无疑。
其余二人看向马长史,等待他的结论,这画像上到底是不是太子,马长史朝二人点了点确认就是李承乾本尊。
赵、周二人到吸了一口冷气。
“各位,不知道有何良策能够很好的处理这件棘手的事?”王刺史问道。
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就有可能给王家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他必须要慎重对待这件事情。
马长史三人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这事事关太子,要是一个处理不好,惹得太子震怒,他们丢了乌纱帽还是小事。
要是因此丢了小命,那就太不划算了,这事他们也必须慎重,慎重,再慎重,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首先,通缉太子是不现实的,毕竟人家是君,在座的四人是臣,臣通缉君,那不是找死嘛!
真要是傻乎乎的这么干了,太子随便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就够你喝一壶的。
通缉的事情想都不要想,哪怕有一丝念头也不行。
“会不会这只是跟太子相像之人,我们却误以为这是太子,实则此人并非太子。”周司马提出了一个质疑,除了王刺史和马长史外,赵别驾也赞同周司马的质疑。
他这个想法很大胆,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只是这样发生的几率很低,低到根本不可能发生。
“从王刺史刚刚描述的情形来看,假冒之事绝无可能!”马长史斩钉截铁道。
他有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和王刺史的儿子发生冲突的一定是太子。
赵、周二人沉默了,他们没有任何良策能够完美解决这件事,只好保持沉默,不对此事发表任何言论。
良久。
马长史开口道:“太子既然是微服出巡,那此事便不能声张,出了这个门,太子的事便要烂在我们的肚子里,谁也不能泄露出去。”
王刺史三人点了点头,太子微服出巡不就是掩人耳目嘛!他们自然不会到处乱说。
马长史接着说道:“王刺史,你立刻派人八百里加急前往长安,向房相提及太子微服出巡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王刺史疑惑道,他不太明白马长史话里的意思,却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什么。
“我担心太子微服出巡,是他自己的主意,说不定房相也在寻找太子的下落。”马长史道。
马长史的意思很明确,太子爷很可能是瞒着所有人私自出京。
“我明白了!”王刺史应道,经过马长史的提点,他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太子爷要真的是私自出京,那他就把太子在坊州的消息透露给房玄龄,让他来把太子爷请回去。
“还有,挑选些机灵点的人,在暗中保护太子,王刺史你最后能够带着你的儿子,去向太子赔礼道歉。”
“想来,太子应该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你斤斤计较,如果太子要是不肯放过你儿子,你便给洛阳的陛下递一份折子,内容应该怎么写,你心里清楚。”马长史道。
挑选机灵的人保护太子,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主动去放低姿态,赔礼道歉,是为了将事态化小。
最后的那份奏折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太子这边走不通,就去走李二陛下的那条线。
“多谢马长史赐教!”王刺史起身,真心实意的给马长史鞠了一个躬。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事情也算是有了解决的方案,马长史三人起身告辞,王刺史急着给儿子擦屁股,也就不挽留他们三人。
当天,王刺史的信使骑一匹快马,从中部县县城飞驰而出,朝长安而去。
王刺史急忙回家,他要劝说他的儿子跟他去给太子爷赔不是,因为不能泄露太子的身份,所以他不能跟家里人说。
王刺史这边的事情,李承乾并不知道,此时他正在一户农家,和这家的农户交谈。
这户人家一共五口人,除了这家的主人夫妇外,他们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他们家只是普通的农民,并不是府兵,因此不用担负兵役,不用去上番。
因为他们家不是府兵,自然没有减免田赋的待遇。
“大哥,你怎么不把你的两个儿子送去学校读书?”
李承乾和这户人家男主人天南地北的聊了半天,终于拉回到主题上来。
“俺们这些庄稼人,实实在在在地里刨食,那是我们的本分,读书那是有身份的人做的事,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想的。”
“再说,地里有那么多活计,也需要人手,这两小子多少能帮忙做点活,我们这样的小家小户,哪里有什么闲工夫去读书。”男主人道。
“大哥,你这话说的不对,正所谓知识改变命运,学习决定未来,令郎要是能够上学的话,未来还能够参加科举,说不定还能够谋个一官半职。”
“就算不能高中做官,也能够混到一个好的差事,也比在地里刨食强不是。”李承乾劝说道。
“哎呦喂!这位公子,你还真敢说,我们这些祖祖辈辈都是在地里刨食的农民,种地是我们的本分。”
“只要能够填饱肚子,不挨饿,我们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我们呀!不敢妄想。”男主人道。
这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他只会墨守成规,而不会去打破现有的境遇。
他们不会有过多的非分之想,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过生活。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读书不是他们应该染指,读书是门阀子弟,或者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做的事情。
他们生来就是干农活的,而不是上学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