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三年,李承乾在祭献太庙之后,又去祭献神农祠,然后亲自前往藉田,举行亲耕的藉田礼后,在禁军的护卫下返回长安。
接下来的耕种的问题,就交给其他的人去做,他已经完成了他应该做的那一部分。
皇帝亲耕,后妃亲蚕是邦国之重务。天子亲耕的目的更在于其“劝农”的示范意义,表示天子重农。
天子亲执耒耜在藉田上三推一拨,称为“藉礼”。是以农为邦本政策的表现形式。
藉田仍由民力耕种,天子所谓“亲耕”不过是一种形式。
在回去的路上,李承乾邀请李恪同坐一辆车驾回长安,长孙无忌等人反对,全都被李承乾给挡了回去。
他还有些话要跟李恪说,同坐一辆车驾回去,还能聊聊天。
“吴王恪,你最近彻查徇私舞弊、贪污腐败,效果不错!只是你不怕得罪满朝文武吗?”李承乾问道。
“臣弟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唐的千秋大业,身为圣人的兄弟,能为圣人和大唐做些事,我李恪别说是得罪满朝文武,即便是得罪整个天下,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够肃清弊政,还大唐乃至整个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让我大唐国泰民安,臣弟哪怕是粉身碎骨都不怕。”李恪由衷说道。
“要是我大唐能够多几个像你这样的能臣,朕也就能够安心的当个甩手掌柜。”
“不过,朕听说你经常为政事而忘记家里,不要光顾着处理公务,偶尔抽出时间来,回去看看你的王妃和孩子们。”
“军政大事虽然重要,家庭也十分重要,不要只顾事业,而不顾及家庭。”李承乾意味深长道。
以李恪的性子,早晚会把长孙无忌等人彻底得罪光,要是他们联合起来给李恪使绊子,李恪未必能够招架的住。
“为了大唐,区区小家何足挂齿!”
“臣弟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皇兄能够答应。”李恪说道。
在家庭和事业之中,李恪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事业,男人有了事业,还怕没有家。
更何况,李恪这样的身份,就更加不用顾虑这些。
“什么事?你尽管说,朕能够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拒绝。”李承乾道。
李恪为了大唐鞠躬尽瘁,他身为皇帝自然不能够小气,除了一些不能答应的,其他的他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臣弟在此先行谢过皇兄。”李恪笑道,他就知道李承乾是不会反对的。
“先别急着谢朕,先说说你到底想要些什么。”李承乾道。
“是这样的……”李恪将自己想要的跟李承乾说。
“行,回去之后,朕就命人给你去办。”李承乾道。
“谢皇兄!”李恪道:“前些日子李道裕一事,皇兄打算怎么处置?”
“你是说关于李道裕上疏高德逸自取的那些马,脚力非常好,请求充实皇厩一事。”李承乾道。
“是!”李恪道。
“朕记得那时候,好像是御史弹劾梁建方平定阿史那贺鲁时,不乘胜追击的事情。”李承乾说道。
他记得当时的情形,早朝刚刚开始,便有御史跳出来弹劾,狠狠的参了梁建方一本。
“是,御史弹劾梁建方兵精粮足,却按兵不动,明明有实力继续追击,却逗留没有行进;放任阿史那贺鲁及其党羽逃窜。”
“梁建方副将高德逸下令买马,却只给自己选取好马,御史请求重重治他二人的罪。”李恪说道。
“朕看呀!这帮御史就是吃饱了撑得,战场之事,变幻莫测,这些身居朝堂之上的御史们,哪里会懂征伐之事。”
“往往是根据证词等对朝廷命官进行弹劾,对此朕自然不会出处罚惩治梁建方等人。”
“至于李道裕,他本是一个执法官,进马一事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却妄图迎合朕意;岂朕行事不为臣下所信吗?朕正在自责,所以不再罢黜道裕。”李承乾道。
“既然如此,皇兄为何不罢免御史,他们随意弹劾出征将领,却不懂征战之事,如此胡来,岂不是要出大事。”李恪说道。
“御史有监察百官之责,觉的百官有过失进行弹劾,不就是他们的工作。”
“虽然他们不懂征伐之事,却也没有说错,梁建方确实兵精粮足,有能力和实力去追击阿史那贺鲁残部。”
“毕竟,没有人知道漠北的具体情况,朕虽然不懂军事,却也知道天时地利人和的道理。”
“再说漠北沙漠之地,时常有沙尘暴出现等突发情况也说不定,是否追击不是由我们来决定,这也是朕为什么不怪罪梁建方。”李承乾道。
不论是梁建方还是御史,他们都是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没有任何一丝偏差,双方都没有过错,自然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不能因为御史不懂行军打仗的事情,就让人下岗,那以后谁还敢站出来指责百官的过失。
以后还有谁敢在皇帝面前直言不讳,没有人再说实话,就容易出现欺上瞒下的局面。
“皇兄为何要让褚遂良重新回来,他因罪被贬出长安,如今重新召回,是否不合适。”李恪说道。
“褚遂良虽然因为买卖土地之事,被贬到同州去,可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
“在同州刺史任上,也是功勋卓着,因此升迁重回长安也是情理之中。”
“刚好,吏部还缺个尚书,便让他做个吏部尚书。”李承乾道。
“既然这样,臣弟本不该多说什么,可皇兄为何还要授其为同中书门下三品。”李恪问道。
身为臣子,李恪本不应该这么质问李承乾,也没有这个权利,可谁让他在李承乾这里受宠,而且李承乾还想要效仿太宗从谏如流。
“以褚遂良的能力足以胜任宰相一职,朕也相信他能够很好的辅佐朕治理好大唐的江山,你们同朝为官,理应精诚团结才是。”李承乾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恪也没有什么好说得,他倒是想要跟这些人精诚团结,关键他们未必愿意跟自己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