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图文这会儿倒也不担心女儿,毕竟宇文烨还在昏迷,只要没人过来,女儿暂时是安全的。
夏汐宁在宇文烨身边不远处坐着,无聊的拿着一个棍棒,在地上随意划拉着什么。低头看看地上,左右看看四周,好无聊呀。夏汐宁好奇的朝宇文烨望去,她总觉得这人自己见过。
“哇,我想起来了,竟然是他。”夏汐宁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名字,她见过这个人,在上一世的一次宫宴上,她见过他。
当时,他是那样意气风发,光彩夺目,怎么现在如此落魄呢,还跑到这偏远地方。是了,他的父亲战败,父皇生了大气,他的父亲被下了大狱,那他又怎么到了这里了呢。
夏汐宁思索半天,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那个时候正在忙着想办法不去和亲,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很少。她只知道,因为他们北魏国战败,她要以和亲公主的身份,被送去战胜国——南诏国,为妃子。
原本和亲公主不是她,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可后来,不知她这个妹妹想了什么办法,最后和亲的人换成了她。她一个无娘的孩子,本在皇宫就活的艰难,这个时候更没有人肯为她说一句话。
生无可恋,她想到了死。她也想用死再要挟下父皇,没想到弄假成真,她真的死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重生在夏汐宁身上。
想到这里,夏汐宁眼眸中蓄满泪水。正在她伤感之际,忽的听到身后有走路的声音,夏汐宁知道夏图文回来了,忙擦干泪水,又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夏汐宁转身,果然是夏图文回来了。夏汐宁站起来,迎上前,“爹爹,找到那个山洞了吗?”
“嗯,找到了。”夏图文在思考怎么把宇文烨搬到山洞里去,倒也没发现女儿的异常。片刻,夏图文又说道:“应该快回来了吧?”
夏汐宁知道夏图文是在问去拿药的人,心里算了下时间,说道:“估计没这么快吧。就是到镇子上一个来回也要好久呢,没准还要去县城拿药呢。”
夏图文点点头,“嗯,你说的对。那咱们再等等吧。”
这时,早过了午饭的时辰。他们父女出门的时候着急,也忘记与秦氏说一声,她现在在家里不定怎么着急呢。下午夏图文还要去给学生上课,去拿药的曹城还没回来。
夏汐宁心中着急了,透过树叶看看高挂的日头,对夏图文说道:“爹爹,娘还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不如爹爹先回去告诉娘一声,我自己在这里等着。”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在这里,还是你先回去吧,爹爹在这里等着。”夏图文不放心独留女儿在这里。
若是有办法,夏汐宁当然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爹爹下午还要给学子们上课,还是爹爹回去吧。现在青天白日的,不碍事,何况这里已经在山里深处,轻易不会有人来。”
夏图文想想女儿说的也对,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给宇文烨号了号脉,说道:“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醒,你只管在旁边守着就行。若是拿药的那人来了,你告诉他们山洞就在上面不远处,只管朝那里往上走就能找到。”
夏汐宁顺着夏图文指的方向看了看,把方向记在心里,点点头说道:“爹爹我记下来。你回去吧。拿药的人回来了,我就回回家了。”
夏图文点点头。虽然他不甘心放女儿在这里,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能先回去,不行再让自己娘子过来陪着女儿。
夏汐宁好像猜到夏图文的想法,劝道:“爹爹回去和娘说,我一会儿就回去,不用惦记我。爹爹若是下午下课后还没见女儿回去,再来山上找我就行。”
既然女儿不想让娘子跟着着急,那下午他就早点给学生下课,早点过来找女儿。夏图文想定办法,又嘱咐了夏汐宁几句,就匆匆下山了。
天色渐晚的时候,曹城终于拿着药回来。花了这么久的功夫,果然是有些药镇子上没有,要去县城才能配全。此时,夏图文已经下课,又回到了山上。
等曹城回来,夏图文和曹城两人抬着还在昏迷的宇文烨,先到了山洞。山洞有一人多高,是给上山的猎户们临时居住用的,这里面什么都有,能省不少事。
安置好病人,夏汐宁猜着曹城也不会熬药,她当初在宫里为了讨好皇后,熬过药,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夏图文看着女儿熬好了药,才带着女儿下山去。
他们父女二人到家的时候,天都要黑透了,秦氏来来回回在门口看了好几趟了。终于,秦氏看到两个人影,一眼她就看出来是谁,忙招手说道:“总算回来了,快回家吃饭。”
夏汐宁是真的饿了,秦氏刚把饭菜端上来,她就大口大口吃起来,转眼间一碗饭就进了肚子。秦氏见状又忙给女儿盛了一碗,“慢点吃,看哪儿还有女孩子家的样子。”
夏汐宁把嘴里那口粗粮咽下去,才说道:“谢谢娘。我终于知道什么是饿狼扑食了。”
秦氏无奈的笑道:“我不是让你爹给你带了个饼子过去吗?难道你没吃吗?”
夏汐宁说道:“吃了,还是饿。还是要在家里吃饭才叫饭。”
“看你以后还多管闲事不。以后不许去小溪边了,上次已经告诉过你了,就是不听话。”秦氏忍不住又唠叨起来。
夏汐宁求救的朝爹爹望去,夏图文笑道:“这几日她还真的要去一趟。要给那两个人送些吃食,不然他们在山上要饿死了。”
秦氏听夫君如此说,只得住口。
一家三口吃过晚饭,夏汐宁早早回自己屋子里睡觉了。这一日太累了,她刚挨着床铺,就沉沉睡了过去。一睡就睡到第二日早上。
夏汐宁好好吃了个早饭,正想着要不要去上山看看那两个人,就听到秦氏说道:“你爹说他中午上山送吃食,不用你去了。”
“是,女儿知道了。”夏汐宁听说不用自己去,心里就盘算着今日要不要再去镇子上看看。
正在她盘算今日事的时候,小院的大门突然传来敲门声,“请问女夫子是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