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汐宁吃过早饭,带着小喜,坐上马车就去了书院。
此时,书院已经打开大门,陆陆续续有学生过来,守门的李婆子认真的检查每个学生的入学标志,辛夫子也站在一旁,时不时也帮着李婆子察看。
夏汐宁笑盈盈的走过去,一路碰到学生,都会恭敬的行礼,称呼一声山长。夏汐宁同样微笑还礼,对待每个学生都是如此。辛夫子听到夏汐宁说话声,抬头就看到人到了跟前,“山长。”
两人在外面都是如此称呼,只有私下辛夫子才会亲切的喊一声“汐宁”。夏汐宁也笑盈盈的说道:“”“辛夫子,这两日辛苦你们了。我回来了。”
辛夫子见夏汐宁神色很高兴,心里猜测应该是有好事,等两人走到一旁,就直接问道:“看你神情,这次去陇西府应该收获不少,有什么好消息?咱们是不是还要收学生?”
夏汐宁笑着说道:“我本来去陇西府想看看能否与那里的绣坊合作,把学生做出来的绣活卖出去。”
“这恐怕不容易吧,先不说她们做的好坏,一旦她们做出来,数量就不会少,一般的绣坊恐怕不想压货,大一些的绣坊又都养着绣娘,指定比咱们学生做的好,人家又何必花钱要咱们的呢。”辛夫子在这方面倒是看得清楚。
夏汐宁说道:“这些我之前都没想到,果然是被碰了一鼻子灰。后来,我就直接租了铺子,咱们自己卖,只是咱们要在陇西府争出一席之地,靠绣工估计一时不行,我想就从花样上咱们下下功夫。”
辛夫子疑惑的问道:“花样?这上面怎么下功夫呢?”
正在这时,教授学生的曹、汪两人走过来,她们是见夏汐宁回来,是想过来打声招呼,就要去给学生上课。
夏汐宁见两人走过来,等与两人见过礼,与两人继续说道:“两位师傅,我想请问下,绣坊的绣活,除了看绣工外,顾客还看重什么呢?”
两人想也没想的说道:“那当然就是花样了。”
夏汐宁又问道:“这花样有什么讲究呢?”
曹、汪两人对视一眼,曹师傅先说道:“这花样就看的多了,比如说江南和京城来的,就会更吃香一些,贵人们都会喜欢,尤其是闺阁女子,总是想占头一份。还有一点就新了,最新的花样子,总是招人喜欢,理由也是那样,谁不想独一份呢。”
夏汐宁点点头,又说道:“若是我们自己开个绣坊,那要是花样都是京城时兴的,那是不是好卖一些,哪怕绣活稍微差一点。”
曹师傅继续说道:“若是平常人家,定是能好卖一些。可若是卖给贵人家,还是要讲究绣工的,太差了,他们也是看不上的。”
夏汐宁点点头,又与曹、汪说了两句,就让两人去给学生上课了。夏汐宁继续与辛夫子说话,“我心里是这样打算的,咱们刚教导出来的学生,绣工不行,那我们就在花样下下些功夫,价格也稍微便宜一点,只要不赔钱就好。当然,有盈利就更好了。”
辛夫子说道:“做生意,我不太懂,我只管把书院管好,这些你心里有数就好。还有一件事,就是这几日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过来报名,想来学绣活,你看咱们还能收吗?”
夏汐宁没有直接说,而是反问道:“辛夫子怎么考虑的?”
辛夫子早就想过这些,现在夏汐宁问,就直接说道:“我虽然不懂做生意,可也知道不能再收了,不然一个小小店铺恐怕吃不消,若是有其他方面的出路,倒是可以再收一些。”
夏汐宁昨夜也是这样想的,说道:“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可我也想帮着这些人,所以我想了下,若是咱们再开个技师堂如何?”
“技师堂?”辛夫子在嘴里来回说了两遍,说道:“好是好,可这已经远离咱们书院的初衷,偏离了咱们开书院的目的。”
夏汐宁解释道:“所以我说再另开一间技师堂,这里咱们还是要教导女子为人立世之道。”
辛夫子这下高兴了,不由的笑道:“这样才好。不然书院都不成样子了。可再开技师堂,地方好找吗?若是离的太远,你来回跑太辛苦了。”
夏汐宁想了想说道:“技师堂不必太大,我想是个三进院子就行,这应该不难找。就是要费心找找师傅,咱们才能再招学生。”
辛夫子点点头,“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就怕你一下招太多学生,咱们没法安置,反而就不好了。”
“是,我记下了。”对于辛夫子的好心,夏汐宁好好应下,又问了学生的一些情况,让夏汐宁高兴的是,现在两个教舍的学生都在认字了。
刚开始,他们是计划只给那些女孩子认些字,妇人们不是不想教她们认字,只是她们能出来学点绣活已经很不容易了,回家还一堆事,抽时间认字,习字,她们恐怕没那个时间,也不会想学。
没想到,她们看到那些女孩子认字,觉得自己也能认识两个字,难也是了不得好事,就要求辛夫子也教她们。辛夫子当然乐意,只是妇人们的一双手拿针绣花那是轻而易举,可一拿起笔写字,就不听使唤了,她们目前还只能是认字,写字还不行,要慢慢来。
就算是这样,夏汐宁听说了,也很高兴,“意外的收获。只要她们想学,咱们就尽力去教,只是要辛夫子多费心了。”
辛夫子也很高兴,这些妇人能想着认字,已经是很难得了,高兴的说道:“是呀。她们能想着改变,我们的教导就值了。人只有读书识字了,才能改变自己。”
夏汐宁不像辛夫子对读书有这样固执的认知,可也明白,这些妇人能读书认字了,又有挣钱的本事了,那在家里就能有底气,不会再是唯唯诺诺的受气媳妇样子,相信将来她们也会努力的让自己孩子去读书认字,也许就真的改变了孩子的一生。
两人商定了这些事情,夏汐宁就赶忙去忙了,店铺租了,要赶忙开起来,还有技师堂也要抓紧落实了,这些都需要银子,她手里的银票已经很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