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宁在陇西府待了四五天,与刘寻真定下他们店铺经营的调子,以及以后如何经营,如何进货,等等一些繁琐的事后,夏汐宁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固安县,那里还有太多的事,她不能离开太久,店铺这里就全靠刘寻真了。
夏汐宁回去后,没有先回家,而是先回了书院。
辛夫子看到夏汐宁回来,笑着说道:“你这是收到消息,赶回来了吗?”
夏汐宁被辛夫子的话,说懵了,疑惑的问道:“什么消息?”
辛夫子见夏汐宁的样子,猜到夏汐宁这是赶巧了,解释道:“看我着急的,你爹爹夏知县派人送来了番薯种子,红红的皮,据说是甜的,要先在咱们书院的地里试种。”
夏汐宁早就知道这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笑着说道:“我爹也太着急了,咱们这里还没找好种地的人,这种子怎么存放咱们也不知道,万一坏了可怎么办。”
辛夫子摇头说道:“你这女儿怎么还编排起你爹了。夏知县这些都想到了,一同来的还有两个种番薯的人,他们就知道怎么种,不过咱们还是要找些人,光靠他们两个人可不行。”
夏汐宁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咱们这次招收的学生都是家境一般的,让他们回家问问,家里有没有会种地的,咱们就雇佣他们。”
辛夫子点头说道:“那雇人的话,怎么说呢?”
夏汐宁又想了下,说道:“那就一日给五十文钱,行不行?”
辛夫子说道:“我先问问,不行咱们再商量,这方面咱们都不大懂,先摸索着来吧。”
夏汐宁点点头,又问道:“我爹送来的两个人怎么安排的?我们去看看。”
辛夫子说道:“已经被送到庄子那边了。那边有屋子,住他们两人没问题。你要着急,现在书院没事,我下午不用上课,这会儿就能过去。”
于是,夏汐宁和辛夫子坐上马车,又去了书院的田地庄子。这田就是之前夏图文分给他们书院的地,离书院不是很远,马车跑了两刻钟就到了。
夏汐宁下车看着一片开阔的田地,心里舒畅很多。这五十亩地分给他们书院之后,还没来得及收拾,还都是一片荒地,只在地一头孤零零的有一排房子,看着有些荒凉。
夏汐宁和辛夫子从北头走到南头,屋里的人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走出来看到是辛夫子,忙说道:“辛夫子,今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我们这两日收拾下屋子,就能干活了。”
他们两人昨日才到,屋子虽然能住,可里面都是灰尘,里面的东西也是乱七八糟,有些还不能用,总要收拾两天才行,不然他们连饭都吃不上。
辛夫子笑道:“屋子的东西够用吗?不够的话,你们开口,再给你们置办。我今日过来不是催你们干活,是带我们山长过来看看你们。”
说完,辛夫子就给两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书院的山长,夏山长,也是夏知县的女儿。夏知县你们见过的。”
两人听辛夫子说这人不但是自己的雇主,还是夏知县的女儿,忙恭敬的说道:“小的见过夏山长。”
夏汐宁笑着说道:“你们不必拘谨,我也只是来看看你们。听说你们来把番薯的种子也带来了,带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忙领着夏汐宁和辛夫子等人去屋里看番薯。这会儿正好日头照进来,照的屋子里很亮,夏汐宁一进屋就看到角落里堆放,红红的皮,又圆又长的一种东西。
夏汐宁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左看看右看看,好奇的问道:“这就是番薯?好吃吗?”
其中一个人恭敬的说道:“很甜,很好吃,我们那里的人都吃这个,今日正好这里没吃的,我们两个煮了两块,小的拿来给山长尝尝?”
说完,他看到夏汐宁点头,忙不迭的转身出了屋子,很快又回来,手里端着一个笸箩,里面放着两个煮熟的番薯。煮熟的番薯,还散发着香气,颜色更深一些。
夏汐宁拿在手里,上下看看,手指就沾了一层皮,黏黏的,问道:“直接吃吗?”
两人忙点头,说道:“山长直接吃就好,很甜,还顶饿呢,吃一块儿半天都不觉得饿。”
夏汐宁摆了一小块,小心的放在嘴里,抿了两下,眼睛亮了,“果然很甜。辛夫子,你也尝尝,真的很好吃,糯糯的,甜甜的。”
说着,夏汐宁从手里掰了一块儿,递给辛夫子。
辛夫子放在嘴里,也点点头说道:“嗯,确实很好吃。这倒是个好东西。那这番薯能放吗?只能煮着吃吗?”
两人又给夏汐宁和辛夫子解释道:“这番薯最是能放的吃食,等秋后收了,能放一冬天,我们那里没吃的时候,要是留一些这个就饿不死,能熬到明年春天呢。这东西怎么吃都行。”
夏汐宁之前在游记里仔细看过,知道这番薯最是抗饿,笑着点点头,“那什么时候种呢?现在晚不晚?就直接种在地里就行吗?”
两人又给夏汐宁讲了一遍,这番薯要先育苗,育苗就是要提前找个有温度的地方,然后切块,再让这光秃秃的番薯发芽,长出几个嫩嫩的小芽后,再种到地里。
夏汐宁对种地一窍不通,只听了个大概,又问道:“那你们要种完这些番薯,需要多少人?什么时候用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现在要先育苗,还用不到太多的人,只我们两人就行。不过到种之前,要收拾田地,需要用一些人,大概十几个人吧,种的的时候也要用这么多,之后,我们两人看着收拾地就行,收的时候山长再派些人来帮忙就行。”
夏汐宁把这些都记在心里,然后说道:“好,那过几日,我们就送人过来干活。你们把这一排房子都收拾出来,估计他们要住几日,来回跑总是浪费时间。”
两人忙应下。
夏汐宁又说道:“说了这么久,还没问你们名字。”
其中一人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的叫胡大,他叫刘二。家里人都不识字,起名都是随便叫的。”
夏汐宁在嘴里说了一遍,笑道:“名字只是一个记号,顺口就好。那这地里以后就交给你们了。不过你们来了我们这里,你们家里人都放心吗?家里还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