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清快步跑出去,只见进来的第三道门那里,一边是村子里的村民,他们看着像是都情绪激愤的样子。一边是穿着湖蓝色官服的衙役,个个都拿着佩刀。
这些衙役砍翻了院子里不少晾晒的东西,村里的几个婆娘们正在拼命在那强夺散落的东西,和圈起来的那些鸡和鸭!
杨清清没见到杨富贵,却见吴伯跟家里的其他下人都被五花大绑丢在一旁。
杨清清心中一个咯噔,她快步上前,只听其中几个村民们呸着唾沫愤慨道:“真没想到富贵一家竟是这样的人,平时装的跟个活菩萨一样,咱们都还感激他呢,要不然县令大人查出来,谁能知道他竟暗地里跟燕吉山的山匪勾结着?”
另一人也使劲碎了一口:“可不是,那些山匪平日不就是靠杀人越货积累这些钱财么,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畜生!
我就说他杨富贵是哪来的本事能赚那么些钱,大家看看他的家里头,还有那些马,他要是不跟山匪勾结,上哪能弄这么俊的马……”
杨清清不等二人说完便上前怒斥道:“你们是不是没脑子啊,咋人家说些啥你们都信,被卖了还要帮别个数钱。!”
“还有你们,凭什么私闯民宅?我家犯啥罪了?你们有证据么?别跟我说是勾结山匪,我信你娘的狗屁。要说不是那姓黄的老王八使坏,想侵占我们杨家的作坊跟财产,老子从今往后跟你姓!”
镇上没有衙门,只有县级才有,县里的县令除了那姓黄的还能有谁?
这特么的绝逼是那狗屁县令来找事儿来了,稳当日子久了把他给忘了,没想到他还真敢出来蹦哒。她没去来找他算账,都是他的运气了,看来他是不死不甘心啊!
“怎么着,我家里就是有钱,不光有钱我们上头还有人呢。我来问你们,你们还有谁记得我家先前安琉璃的事?
那个琉璃厂的老板还记得吧?人家陈老板可不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人家是户部尚书的亲儿子!”
“户部尚书你们知道是啥官不?是管整个大周钱粮的官。
人家能直接见皇上的!我爹跟他儿子拜了把子,我们跟着人家做生意,那你们说我家能穷吗?”
杨清清吹牛不打草稿,谁让现在的人就吃这套呢,这个时候只有这样说才能唬住他们。
见众人果然停住了争强了,她又道:“我话说在前头,今天哪个帮了我的忙,把这些人都给制服了,等会来找我们府的吴管事领十两白银。吴伯,给我记人。我他娘的今日不怕告诉你们,我们家就是有钱!”
“不帮忙的我无所谓,但是谁要是敢给我使绊子的,从今往后都列入杨家的黑名单。我有的是法子来整治你们!”
有两个衙役见她说的有板有眼的,便开始往后缩,打起了退堂鼓。
前头几个倒像是做恶惯了的,打头的大蒜鼻更是几步逼近杨清清恶狠狠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个屁,人家尚书府的儿子会认识你爹?信不信老子一泡尿滋醒你……”
杨清清正担忧着杨富贵呢,她抬头正好看见村长也在人群里,一边躲一边大声喊道:“村长,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爹真跟户部尚书的儿子拜了把子!
你要是再在这犹豫,等我们都被抓了,我那叔叔问起来,姓黄的保准回头就杀了你们灭口!”
也是这句话后,人群才开始躁动起来,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动了。
汉子们可都是种地的,有的是力气,之前的犹豫也是对杨清清家不信任了。但是一旦关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那就不一样了。
一堆人冲上去后,前后不到一刻钟,就把这些衙役们给绑的结结实实!
杨清清上前对着领头的大蒜鼻猛地就是一脚,这才问道:“吴伯,我爹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出去的吗?”
吴管家此时已经被松了绑,他忙回道:“老爷在作坊呢,那黄县令带着捕头来了以后什么也没说,上前就要拿人。
老爷跟大老爷他们不服,就被他们困在作坊里了。那边一直僵持不下,黄县令就让这些人来抓人做人质,还有老宅他们那边也去了几个人!”
草……杨清清心中骂了好几句脏话,又踹了那人两脚出气后,这才对吴管家又说:“你带几个力气大的人去我爷奶那边,到那啥也不用说了,直接给我绑了。弄死弄残都算我的!我去作坊那里。”
杨清清这回闹一回大的,她跑的飞快,就怕姓黄的万一被逼急了对杨富贵他们下杀手。
好些人这会儿才都寻思出味儿来,又立马换了立场。那些想趁机浑水摸鱼的心中又恨又怕,怕事后被杨家报复,便灰溜溜的走了。
村长赶紧领着一大帮人跟在杨清清后头,没一会就超过了她,先一步到了作坊。
杨清清到的时候,杨富贵一行人跟对面的人还在僵持,自己人这方有几个挂了彩。
人倒是不少,杨家的几个兄弟,杨郴枫他们几个大的,还有李大柱兄弟,秦家爷仨……
尤其是秦森,他一马当先挡在众人前头,右膀子上正在往地上滴血,脸色要多黑有多黑,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森冷的杀气,看着很是吓人。
对面的领头是个穿着深蓝色官服的中年男人,他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右边眉毛有颗大痣。背着手站在那里,看面相就不像个好人!
他两旁有四个胸前写着捕字的男人,看样子是捕快,这些人身后这时候还有二十来个人,跟先前那些衙役一样的装扮。
杨富贵他们因为忌惮,只能躲避不敢下手,畏手畏脚的,自然多少都受了点伤。
黄县令他们这边却都是全手全脚,得意洋洋的,让杨清清看了就牙痒。
此刻边上全是作坊里的帮工跟围观的人,杨清清猫着身子藏到人群里大声喊道:“秦叔,怕他个球,直接往死里弄他,这老王八把咱们作坊里的东西偷偷献给了皇上,皇上吃了高兴着呢,他就是想贪这个作坊才来诬赖我们。”
“还有造井的东西,他也领了我们杨家的功,就是我大哥去告御状他也只有输的份儿!
爹,你们都一起上,有什么后果我担着。要是打死了,回头让陈叔他爹给咱们换个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