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昭今日也代表秦家前来,他一脸沉痛的去上了香,对着香案拜了三拜,接受着家属们的答谢。
尤茗香看到秦亦昭时,顿时心生委屈,哭的几乎要晕厥。
秦亦昭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安慰道:“茗香姑娘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是哭坏了身体,你父亲他泉下有知,也会不安宁的。”
尤茗香眼波流转,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跟他诉说,最终却只是简单的跟他道了声谢,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了灵堂。
秦亦昭出了尤府的大门,心中略有感伤,他心中默默算着,暗叹祖父的忌日也就快到了。
毛豆见公子的心情不佳,便也低着头闷不做声。若是以往,他也能想法子逗公子开心,可今日今时,在尤府的大门口,他不能对逝去的镇北将军不尊重。
秦亦昭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碰到了一个在路中间站着不动的人。
他有些不悦,正想骂对方是不是没长眼睛,结果一抬头,就见面前的杨清清眉头紧锁,同样是一脸的不悦。
杨清清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突然被人撞到,她捂着有些吃痛的肩膀,一抬头便对上秦亦昭一脸不快的目光。
俩人都有些意外,杨清清惊讶的看着秦亦昭问道:“阿昭?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亦昭今日没有心情逗她开心了,他苦笑道:“刚从尤府出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儿。小仙女呢,站在大街上发什么呆?”
杨清清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无意之间停下了。
她环顾了四周后,指着不远处的茶馆跟秦亦昭道:“走吧,进去坐坐,我正好有些事问你。”
转身又跟秦亦昭身后的毛豆道:“毛豆是吗?麻烦你去替我跑个腿儿,到皇宫走一趟,把太子给叫过来。”
毛豆看了看自家公子,这才跟杨清清忙道:“姑娘,您太客气了,小的这就去。”
杨清清跟秦亦昭各怀心事,一同进了茶馆。
茶馆此时人满为患,的大堂内此刻正有个说书先生在说书,讲的恰恰是已逝的镇北将军。
他情绪激昂讲着镇北将军生前的一场战役,这场战役被他给讲的活灵活现,镇北将军本人更是被他形容的仿若是天神下凡一般,最后猛地一拍惊木道:“想听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茶馆内一片喝彩声。
原本这也没什么,可等说书先生离去后,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先起的头,说起了已故的秦老将军。这些人此刻似乎都忘了,秦老将军一生为大周做出的贡献。
若不是秦老将军在世时把大周守护的固若金汤,他们哪里能有机会在此说长道短?
更过分的是,他们先是把二人拿来比较了一番,最后竟讨论起了两位已逝之人的风流韵事。
一向玩世不恭的秦亦昭脸色骤变,他铁青着脸双拳收紧,最后豁然站起朝着那些人走去。
杨清清见他过去后,没几下便把那几人都打倒在地,心里头松了口气。
可终归是双拳难敌四手,那群人都是成年男人,并且有七八个。其中一人找准时机后,瞬间便一个扫堂腿把秦亦昭给撂倒了。
杨清清眼皮猛地一跳,她也就是个三脚猫,可此时此刻根本不允许她犹豫跟认怂。
她提起手边的板凳用力丢了出去,一旁的人手忙脚乱的让开后,有几个人朝着她冲了过来。
杨清清灵巧的左躲右闪,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往他们丢过去,之后眼疾手快的又提起一张板凳,往秦亦昭的地方靠近。
那几人见她跟泥鳅一样滑,便开始包抄她。杨清清高举着板凳转了半圈,随手丢了出去。
她虚晃一招后小跑了两步,提起秦亦昭身边的一张板凳,猛地朝像压在秦亦昭身上那人的头上砸去。
那人根本没注意她的身影,摸着脑袋上的血又扭头看着杨清清,晃晃悠悠的倒在一旁。
秦亦昭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把杨清清护在身后肆意的笑道:“来,小爷正手痒呢,有种你们给爷爷我一起上!”
秦亦昭如今的功夫不弱,再有杨清清在一旁时不时的偷袭一下,那几个人即便是真的一起加入,一时间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茶馆内已经被两方人砸成了稀巴烂,掌柜起先还在一旁哭丧着脸好生相劝,但见根本没人听他的,自己还差点被祸及,便抱着算盘远远的走开,去清算店里被损坏的东西的价格。
最先来的制止是周边的巡卫军,他们一进茶馆,那几个人便都停了手。
可秦亦昭没打算放过他们,大喘着气对着领头那人道:“斌子,你来的正好,把他们都给我捆了,狠狠的打一顿板子丢进大牢里去。”
闫广斌见是这个表弟,他没好气的瞪着他道:“你才回京几天呀,就净惹事儿,姑祖母知道了都不约束你吗?”
那几人见二人是熟人,其中一人揉着胳膊嘲讽道:“怪不得小小年纪就如此目无法纪,原来,是有人在给你撑腰!
闫公子,今日的事可是他们先动手的,在坐的各位都能替我作证。你看看,我们这边的人还被这丫头打死了一个,不知道闫公子想要怎么解决?”
闫广斌见不远处果然躺着一个人,那人脑袋底下全是血,此刻不知是死是活。
杨清清诧异的看过去,心中一个咯噔,她不由得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冲动了。
不就是吵嘴打架吗?好歹那是一条人命啊,打一顿解解气就是了,竟然如此草率的就去给人开瓢了。
罪过罪过……
闫广斌的一个手下走过去,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抬头对闫广斌道:“头,还有气儿。”
闫广斌听了,掏出腰间的牌子跟身后一人道:“你去我府上把李郎中带过来,对了,先跟我娘说明情况。”
之后他问了问掌柜的,知那人所说的属实。闫广斌态度诚恳道:“谭大公子,今日的事,是我表弟的错,还望……”
秦亦昭怒不可遏道:“闫广斌你闭嘴!就凭他们几个烂人言语侮辱我祖父和尤大将军,我今日打他们的这都是轻的,以后我见一次还要打一次。”
“秦二公子说的好,秦老将军与孤的舅舅一生为国,岂能是这些纨绔子弟配言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