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个凳子坐下,抬头对秦亦铭道:“你跟我大姐的事我不插手,只要她自己愿意就成。况且你也不差哪儿呀,早点让身体好起来建些功,小伙子要自信一点嘛。”
秦亦铭听她说自己不差,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见门口处的秦亦昭有些面熟,便来回看着秦亦承与杨清清,一脸的疑惑。
秦亦承收起了心思,正视着秦亦铭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弟弟阿昭。他这些日子陪着祖母回了京都,报信的人去的却是闽中,怕是无功而返。”
见他有些失落,秦亦承又道:“不过,清清姑娘已经去过了京都,跟阿昭提过这件事情。如今祖母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她老人家很激动,正在安排去接大伯他们的人马。”
之后几人说了会闲话,就见太子与韩晏君两人也一起来了此处。
韩晏君此时望着杨清清的眼神十分的复杂,有挣扎,还有一些防备。
杨清清不懂他想表达什么,正要问一问,却听他对秦子承道:“阿承,如今近处的几处城池都已经收复了,目前没有什么战事了。正巧,太子殿下想要去几个地方走一走,从今日起你就跟着太子殿下,护他的周全。”
秦亦承猛地看向韩晏君,眼神犀利的问道:“这是将军的安排,还是太子殿下的安排?”
韩晏君有些不敢直视他,眼神躲闪道:“是本将的安排!”
秦亦承一脸失望,有些沉痛道:“将军的命令,末将不敢不从。只是,末将心寒。狡兔死,走狗烹,将军您好自为之吧!”
这下杨清清更加不懂了,见他疾步离开,她莫名其妙道:“什么情况啊?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韩晏君不答,只是一脸疲惫道:“没怎么,他会想通的。对了,既然战事结束了,清清姑娘把大金也带走吧。”
杨清清察觉到了他言语间对自己的疏离,她愣了一瞬间,自嘲道:“行,不碍您的眼了!”
因为她要离开,然后三人行,变成了四个人。
或许是秦亦承的脸色阴沉,秦亦昭也变得很不开心。他们都不说话,杨清清也没什么好说的,便让小金送他们回京都。
结果太子不同意,他死皮赖脸的赖在杨清清身边道:“孤不想回京都,在那就跟个鸟笼里的鸟儿似的被束缚着,不如飞翔着来的自由自在。
清清,我还没见过农村是什么样子的,要不你带我去你家看一看吧……”
他说的可怜,杨清清也不好冷脸拒绝,只好勉强同意道:“去就去,但是你别再给我这副模样行不行,都丑死了。”
太子脸上的表情一收,心中对她生出了一丝歉疚,也隐隐的有些不安。
到家后,杨清清把他们三人安排在了客房,一人安排了个小厮。之后三人都各自在小楼呆着,晚饭都是小厮出来拿了,各吃各的。
经过半个下午跟一个晚上,杨清清也想开了,不就是被人嫌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还他当年的那个人情,以后见了,当没认识过不就行了?
杨清清并没有把她们介绍给父母认识,只是跟他们说了句,这几位都是贵客。
第一天就这么悄悄过去了,到了隔天大家的心情都好些了,杨清清才提出带他们在村里走一走。
西望沟这几年发展迅速,不止又增添了不少外来人口,还修建了新的集市、商铺街、步行街、就连人均收入都也达到了县城的水平
如今大多人家都存下来了粮食与银钱,也翻盖了新房,村子的新面貌比镇上看着也丝毫不差。
杨清清先是带他们去了一趟学堂,三人在学堂走了一圈下来,不禁对里面的设施叹为观止。
学堂的夫子中,有一大半人都是颜家人,也有几位识得太子。未免他被人认出,他们没有在此处停留太久,又去了收容所。
收容所虽然建的时间不长,里面却是人满为患。这里的场景与学堂大大不同,一面是生机勃勃的希望,一面却是萎靡不振的消极。
从里面出来后,杨清清叹了口气跟他们解释道:“这些人都是外来的,大多都是从灾难中逃出来的。手脚齐全的人,村长基本都安排在新的作坊工作了,这里这些人都是多少有些残伤的人。
新的大收容所在县郊,还未完全建好,所以这些人都只能暂时都挤在这里了。”
太子心情有些沉重,他疑惑道:“受灾的地方离此地有多远?他们又要走多久,才能到达这里?”
杨清清心里默算了下,跟他道:“受灾最严重的府县距离这里有六百多公里,徒步的话,怎么也要个三五个月吧。”
见太子闷闷的应了一声,心情更加不好,杨清清便劝解了他几句,又跟三人说:“不如咱们去逛逛集市吧?就在那边了,农村的集市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秦亦昭自然是格外捧场:“好啊好啊,我去瞧瞧跟京都的可有什么不同,劳烦小仙女继续给我们带路。”
太子闻言也是精神一振,他不动声色的上前把秦亦昭挤开,又走在了杨清清身侧。
农村的集市便是拍马也赶不上京都的,好在也新鲜有趣。街上人太多,未免走散增添麻烦,他们分成了两路。秦家兄弟二人一道,杨清清与太子一道。
之后约定好在一个小饭摊碰面后,杨清清便牵起了小太子的手,开始在人流中穿过。
太子愣了一瞬间,脸上微微发红,反手包裹住她的小手。
杨清清见他不动,便扭头疑惑道:“走啊,愣着干嘛呢?”
太子不答,只是浅笑着捏紧了她的手。
杨清清察觉到后,老脸通红的羞恼道:“快走了!”
两人的气氛不知不觉的,便变得暧昧起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会驻足,看些太子未见过的新鲜的东西。
只要他不认识的,就会问杨清清,杨清清也会耐心的跟他解释。
到了一个雕刻的摊子的时候,太子摸了摸身上的玉佩跟摊主道:“帮我刻个簪子,再刻两个小人儿。小儿儿的名字就刻“禅熠,清清”。”他把名字写下,伸手递给了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