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清一脸傲然的看着他:“怎么,才说你爹几句你就不高兴啦?刚刚是谁跟我说的,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又或者是往后,都是他的错。这是谁说的?”
太子见她如此,上前再次把她拥在怀中。
他把下巴放在她头顶闷笑:“我说的,这些都是我说的。我很高兴,怎么会不高兴?你说吧,我爹他还怎么了?”
杨清清一下噎住了,她撅着嘴推开他哼了一声,上前去拍门:“冯伯,开门,我回来了。”
里面马上“唉”了一声,很快便是拉门闩的声音。
一个头发半白的小老头一边扣着外面的衣服一边开门:“姑娘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了?我还以为您今晚不回来了,刚刚才落了锁。”
“嗯,遇到了些事情耽搁了。行了,这回您落锁啊。”
杨清清对他的态度很客气,这位冯伯是位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赫连锦从霖河给她寻来的。
这冯伯看着虽然只是个普通老人,可他识人的本事确是一绝,但凡是过了他眼睛的人,就算是再乔装打扮,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而且,他遇到事情的反应能力,也比一般人都要强的多。
他此时眯着眼睛打量着太子,弯着腰拱手行礼:“小人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这一头白发实在太过独特,想装作不认识都难。太子叫了他起,三步做两步的去撵上了杨清清。
他紧紧的跟在了她身后,仿佛是她就此跑了一样。
杨清清拒绝了冯伯安排的小厮为她们带路,而是自己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带着太子去了内宅。
宅子里很大,里面还弯弯绕绕的,两人走了约莫一刻钟,才算是到了杨清清的院子。
等进了院子后,杨清清指着与主厢房隔着一间的空厢房与太子说:“禅熠,今晚你就睡这里吧,等会儿照顾你的小厮就过来了。我就在那个房间,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让人下人过去叫我。”
太子见她指的那个房间仅仅只有几步远,便浅笑着应下:“好”
杨清清上前推开了房门把里面的蜡烛都点亮,两人相互道晚安后,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里自然是没有什么事的,杨清清一夜好梦,太子也难得的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等洗漱过后,跟太子一起在小饭厅吃了早饭。杨清清有些奇怪的问他:“你怎么这么清闲?不用去上早朝的吗?”
太子看着她,笑得一脸狡猾:“我还在东宫里禁足,怎么能去上早朝?”
“那你昨日偷偷出宫,还一夜未归,你爹他不罚你吗?”
太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与她耳语:“我有替身。”
杨清清觉得耳朵痒痒的,退后了一步又听他说:“何况他罚我做什么?我身染恶疾,他还得跟着我母……跟着我娘求神拜佛呢。”
杨清清无语的看着他翻了个白眼:“你爹摊上你这么个坑爹的儿子,也算是他倒霉。”
太子也学着她不雅的白了她一眼,没有言语,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他这一切是为了谁?哼,没良心!!!
杨清清跟上他,两人在院中散步消食,欣赏着宅子中的景色。昨日夜里没有看清楚,因此,这时太子才见院子里还有“游乐场”。
他指着游乐场里面的一个圆形转环,问杨清清:“这个是什么?”
“这个叫摩天轮,你要不要上去试一试?”
摩天轮是小型的,总共只有十六个座位,杨清清跟太子一起坐,又让下人凑数,凑足了八个位置的人。下面的人等杨清清叫“开始”后,才缓慢的推动了摩天轮。
等下来后又去荡秋千,玩了会儿旋转木马,这两个舒缓点的游戏一结束,就是有些惊险刺激的大摆锤,海盗船,鬼屋……
杨清清这几年一直东奔西走的工作,很少有休息的时候,此时她越玩心里越有劲,倒是因此变得一身的轻松。
因为不想在打开大门的第一天就惹出什么流言蜚语,杨清清与太子一起玩闹过后,回去换了一身衣裳只身一人去了前院。
留下了太子在她的书房里,看看书打发时间。
修葺了两年,空置了两年之久的这座大宅子,到了今日终于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随着下人们的一通忙活,“杨府”的匾额此时已经挂好了。大门口跟屋檐下的灯笼也都换了,换上了属于“杨”府的大灯笼,整个宅子焕然一新。
大门口摆上了些盆栽,两颗金钱树,两颗金桔,还有几种别的花树。两旁的石狮子上,各自系上了一朵大红花~~
这里居然是“杨府”?这让周围的纷纷惊奇的指指点点。他们互相猜测,这宅子里的,莫不是昨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杨记”的背后之人?
没过多久,大门口彻底打扫完毕,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仙姿玉貌的姑娘。
杨清清今日穿的月白色上衣,藕荷色百褶裙,纯白色的过脚羊绒披风。
她故意在门口多站了一会,见有不少的人都站在不远处看到了,这才按着颜若兮她教走的莲步,一脚一步的“挪”了回去。
回到院子后,杨清清带着太子去了她的书房。让太子帮着磨墨。她要给仅认识的几家写邀请帖,邀请他们来吃暖宅酒。
暖宅的日期定的是十一月初六,打算请的人只有秦家,陈家,还有展家这三家。
太子看她拿笔的手都不太稳,这请帖上的字写的更是惨不忍睹,最后他实在是不忍直视的皱紧了眉头。
杨清清自认为自己这毛笔字已经写的算好了,端端正正字迹娟秀。
可不妨回头会看到太子脸上的那副表情,她心中不乐意,干脆把笔递给他:“来来来,你来,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太子顺手便接她过了杨清清手中的笔,摆开了架势说:“让你看看我的字,把这些都拿开,你重新来念我来写。”
杨清清见他把纸铺平压好后,下笔如刀,没一会儿便洋洋洒洒的写好了一张。
她随即拿起太子写好的请帖吹了吹,等上面的墨水干了,她拿起先前自己写的与之对比。
见果然太子的字迹遒劲有力,她的字在他的衬托之下,确实显得要稚嫩绵软许多。